“切勿斬殺蛇,隻需將其趕跑即可,務必留意莫要被咬傷!”
蛇群持續不斷地逼近,它們靈動地扭動著身軀,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嘶嘶”聲。
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蛇身,讓人望之頓感頭皮陣陣發麻。
無數條蛇縱橫交錯,彼此交織一處,形成了一幅恐怖的畫麵。
它們的身體相互纏繞,恰似一個龐大的黑色漩渦。
眾人的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樹枝,神色緊張而凝重,額頭上悄然冒出細密的汗珠。
賀元熹聲音顫抖著說:“怎麼這麼多蛇,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得見。”
尉遲飛鴻咬咬牙,“彆說你了,我也第一次見到如此駭人的場麵。”
樹枝在空中迅疾劃過,帶起一陣風聲。
然而蛇群似乎並不畏懼,僅僅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向前逼近。
突然有幾條蛇猛地竄起,向他們撲來。
趙清潯心中一驚,瞬間緊握手中的樹枝,而後奮力一揮,精準地打掉了那幾條來勢洶洶的蛇擊落在地。
然而,一條又一條的蛇接連竄起,仿若無窮無儘一般。
四人完全招架不住。
他們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樹枝,卻仍舊無法阻擋蛇群那淩厲的進攻。
就在這危急時刻,趙清潯腦海中倏地靈光一閃,她急忙從懷中取出火折子。
慌亂之餘,吹燃了火折子。
趙清潯高高舉起火折子,借著那微弱的火光,試圖對蛇群形成震懾。
蛇群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真的有所畏懼,它們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起來,不再如之前那般肆無忌憚地向前逼近。
故而,蛇群緩緩地遠離趙清潯,轉而向尉遲飛鴻所在的方向發動進攻。
“火折子!”趙清潯急切地呼喊。
冥狼迅速從懷中拿出火折子,果斷地將手中的樹枝丟棄一旁,而後用力吹起火折子。
他手持著燃燒的火折子,一步步逼近蛇群。蛇群在火折子的威脅之下,開始緩緩向後退去。
過了許久,就在趙清潯擔憂火折子的火光即將耗儘,心中暗自焦灼之時,蛇群終於漸漸散去。
四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暫時鬆弛下來,如同拉緊的弓弦在瞬間卸去了所有的張力。
賀元熹丟掉手中的樹枝,滿臉惱怒地說道:“可惡,那路牌隻有小心熊,卻沒說小心蛇。這也太不周全了,差點讓我們命喪於此。”
尉遲飛鴻疲憊地靠在樹身上,調侃道:“那你待出去之後,倒是可以將其補上。讓後來之人也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像我們這般狼狽。”
“那當然了!”賀元熹揚起下巴,神色中帶著一絲得意,“我發覺我們當真是厲害非凡。熊與蛇,皆未能將我們置於死地。這一番經曆,也可算得上是驚心動魄了。”
趙清潯輕輕熄滅了火折子,而後將其收回懷中,冷靜地說道:“此番不過是僥幸脫險罷了,切不可得意忘形。”
“得意一下又能如何?”
“誒,趙大人,熊與蛇我們倒是成功躲過了,可若是前方同時遇到這兩者,那又當如何呢?”尉遲飛鴻微微皺起眉頭,滿臉憂慮地問道。
“呸呸呸!六子,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賀元熹滿臉嫌棄地瞪了尉遲飛鴻一眼。
“行行行……”尉遲飛鴻無奈地聳了聳肩,不再言語。
……
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灌木叢中,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悄然蹲伏其中。
周圍的枝葉繁茂,將他們的身形完美地隱匿起來。
一個麵容稚嫩的孩童滿臉疑惑,不解:“哥,我們的七寸蛇可不怕火,你為何要救他們?那些人明明是闖入者,任由蛇將他們解決掉豈不是更好?”
男子微微側首,冷峻的側臉在斑駁的光影下若隱若現。
“死在蛇的手中著實太過可惜。他們既然有勇氣踏入此地,便應當去前方見識一番更為宏大、更為有趣的東西。”
孩童聞言,瞬間隻覺頭皮陣陣發麻。
然而,男子卻微微上揚起唇角,那一抹淺淺的弧度之中,藏著無儘的深意。
他拿起插在腰間的長笛,看著那幾道逐漸遠去的背影。
“前方路漫漫,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走到何處。”
~
四人再度陷入危險之中。
恰如尉遲飛鴻所言,竟真的一同遭遇了熊與蛇。
賀元熹瞬間抓狂:“啊啊啊啊啊!六子!以後你再也不許說話了!”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賀元熹拖著趙清潯,冥狼拖著尉遲飛鴻,四人如同驚弓之鳥,倉皇失措地連跑帶飛
他們的身影在叢林中穿梭,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身後,熊與蛇群緊追不舍,那震天的腳步聲和令人膽寒的“嘶嘶”聲交織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漸漸地,它們的速度放緩下來。
四人察覺到這一變化,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清潯抬起頭,前方赫然呈現出一個湖泊。
湖水黝黑,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莫測的光芒,卻不知其究竟通往何方。
冥夜走過去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這、這是死水?”
趙清潯也發現了異常,叢林之中的湖泊,水竟然不流動,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平靜且詭異。
尉遲飛鴻緩緩往後看去,那幾隻熊與蛇竟都止住了。
熊龐大的身軀隱匿在樹後,隻露出一雙雙警惕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們。
而蛇則如幽靈般倒掛在樹枝上,“嘶嘶”之聲連綿不斷。
“這、他們怎麼不追來?”
賀元熹同樣緊張地盯著那些反常的熊與蛇,聲音微微顫抖:“莫不是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讓它們畏懼了?”
冥狼卻顯得格外沉著冷靜,開口問道:“趙大人,我們下一步該當如何?”
趙清潯也是初次見到如此反常的景象,一時間也有些茫然無措。
片刻之後,“它們此刻正蓄勢待發,倘若我們再靠近一步,我們必定會被它們團團包圍。”
“所以呢?”賀元熹問。
“它們怕是畏懼水裡的東西,不敢靠近半分,那我們就走水路。”
賀元熹震驚:“你瘋了?那熊和蛇都怕的東西,我們就不怕了?”
“搏一搏,我們並無選擇。”
趙清潯的眼神中驀地閃過一束銳利的精光,果斷地說道:“伐木,造木筏,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