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紅丹看著汪飛帆的長相,是清秀掛的,甚至比很多女人還秀氣。這也是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汪飛帆的原因。
以她對汪飛帆的了解,他大哥沒倒之前,班都懶得上的男人,經常去婆家要錢要票,沒了汪飛揚,她也跑了,這男人肯定得走彎路。
她是想將兒女撫養長大的,若汪飛帆成了拖累……
這男人,彆的不行。這張臉,她太舍不得了。
所以棄了改嫁的想法。
帶著兒女和男人回家,關了門,她開始想對策。
她看了看汪飛帆,後者也看著她。
“馳瑞,馳貞,你們先回屋,我和你們爸有話說。”
兒女雙雙回屋後,唐紅丹才看向汪飛帆:“我覺得張家那位,主要不是衝著我們來的。要想讓他放過我們,就得拿出誠意來。”
“啊?啥誠意?”汪飛帆納悶道。
看著他天真的傻氣,唐紅丹有些頭疼,“汪飛帆,你大哥倒了,以後沒人庇護你了,你得自己學著長大了。”
“你先說說啥誠意。”
“我本來就和張家沒齟齬,不管是你前未婚妻喬寶兒,還是那位的親孫女喬鈺,我都沒招惹過。不離婚?得你去給張家那位送誠意。”
汪飛帆聽得雲裡霧裡。
沒聽懂。
但不妨礙他點頭。
對對對,你說得對。
所以呢?
“所以,汪家其他把柄,你一並送給張家那位。”
汪飛帆終於聽懂了,不可置信道:“你要我出賣侄子侄女們,不顧我爸媽的死活?”
唐紅丹撇過頭去,“你想自己過得如意些,就隻能這麼做。”
“那不成!我就是死,出門要飯,都不可能做違背道德的事!我大哥雖然生前愛揍我,那也是給了我錢票的!”
“……隨便你。我給你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實在不行,我改嫁,你坐吃空山吧。”
“不要啊……紅丹,你帶我一起嫁吧……”汪飛帆趕緊去抱她腰肢,哭訴道:“沒了你和孩子們,我還怎麼活啊……”
“沒了我和孩子們,你可以再娶,再生。”
“娶不了!生不了!”
“放手。”
“不放!紅丹,我知道,伺候我這幾年,你伺候煩了,這次換我來伺候你!家裡事兒都由我來乾,你帶我一起嫁,你絕對不虧的,隻要有一口吃的,我啥都能乾!”
唐紅丹恍惚了下,實在想象不出來勤勞後的汪飛帆是個什麼樣。
這男人嘴上說得好聽,但真到乾活的時候,肯定不是那塊料。為了躲懶,和她搶男人……也說不準。
一想到有這可能,她就更不能離婚了,與其放他出去被人禍害,還不如被她一個人禍害。
“為啥不肯出賣你們汪家?你不像這麼仗義的……難不成,汪家乾的事,你壓根沒接觸過?”
汪飛帆渾身微僵。
但他的反應已經印證了她的猜測。
唐紅丹嗬嗬一笑,“你除了這張臉,還真是一無是處。張家那位也報複錯了對象。”
汪飛帆想了下,道:“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些年我一直吃家裡花家裡的,相當於同流合汙了的,捱一頓報複也是應該的。”
說到最後,他閉了嘴。
紅丹同誌瞪人可真凶啊。
他就說當初該娶個賢惠的……
現在說啥都晚了,隻能被紅丹同誌牽著鼻子走了。
……
老爺子處理完手頭的事兒,知道唐紅丹要見自己,是想拒絕的,但對方讓警衛員和保衛處遞了張紙條,他便放行了。
唐紅丹進軍區大院需要搜身,一番折騰下來,造成不了危險,二人才私下見了一麵。
他對汪家其他人沒停止報複,但汪飛帆那邊卻止了手。
唐紅丹把自己嫁妝掏了一部分出來,還為汪飛帆求情:“老爺子,他確實沒有參與過汪家的事,望你放過。”
老爺子許久沒說話,好會兒,才反問:“為什麼不改嫁?還守著那樣沒用的男人。”
唐紅丹遲疑了下,道:“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再嫁?也嫁不了多好的。不看住他,他為了舒坦,什麼混賬事都乾得出來。孩子們大伯遭槍斃不影響他們政審,但汪飛帆走了歪路,作為他的親生兒女,會直接影響到未來。
我得監管住他,不能讓他胡作非為。”
這麼一說,似乎都通了。
難怪掏出嫁妝來說情。
“行了,我知道了。”
“多謝老爺子。”
“提醒你一句,你要守住他,也相當於沾染上汪家其他人,小心點。我可不會因汪飛帆沒參與過汪家事,就手下留情。”
唐紅丹正色道:“老爺子你放心,我會關好他。”
老爺子聽她用“關”字,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點完頭,唐紅丹就離開了。
沒會兒,喬鈺就整頓好,準備去軍區醫院看望軍娃子夫妻。
老爺子一掃正色,笑眯眯把東西遞了過去,“鈺啊,挖寶咯!”
喬鈺:“???”啥玩意兒?
半個小時後。
看軍娃子的事可以放一放,挖寶一事先走起!
錢錢錢,寶藏寶藏寶藏!
誰人能不愛呢?
當初唐紅丹埋嫁妝的地方在荒郊野嶺,還是分幾個地方埋的,為了表現誠意,她填了幾個地址。
喬鈺連夜去挖掘了出來。
離改革開放沒兩年了,到時就把親奶奶的嫁妝分三份,一份給二嫂簡欣雨,一份留給未來大嫂,另一份自己留著。
至於唐紅丹的這些?當然是自己揣著!
不過,唐紅丹獻的東西沒那麼多,價值也不如親奶奶的嫁妝價值高。
嗯,也不錯啦。
有總比沒有得好。
收工後,回到軍區大院,天微微亮,她洗了個頭澡。沒吹風機的年代,長發都是挨著火盆烤乾的,喬鈺嫌麻煩,都是白天洗完,自然風乾。
這會兒要睡覺了,為避免老了頭疼,腦袋就吊在床邊,頭發自然垂地,自然而然睡了過去。
王大姐早上一來,便是每個二樓房間打掃衛生,再是一樓的衛生。
昨天就被老爺子告知,喬鈺一整天都不在。今早來,就沒敲門,徑直推門而入,就瞧見……
差點沒被嚇死。
王大姐試圖推了推喬鈺的肩頭,“喬女士?喬女士。”
喬鈺恍惚聽到有人叫她,掀了掀眼皮,打了個哈欠,道:“啥事兒?”
“這樣睡對身體不好……”
“我頭發剛洗完,沒乾呢。”
王大姐摸了摸,道:“乾了。”
喬鈺抬手掃了眼表上走的時間,發現睡了兩三個小時了。
難怪乾了。
她剛想翻個身,恢複正常的睡姿,最後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喬鈺渾身僵住,欲哭無淚:“能讓我爺爺請個醫生上門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