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這具身體一直很好,唯一的毛病大概是宮寒。其他時候都無病無災的,就連感冒都很少生。
這一次,卻發燒陷入昏迷中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看到一所落魄的衛生所,隨著三道嬰啼落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潛入其中。
她的身體是縹緲的,壓根不用開門,穿牆而入。結果就看到兩個嬰兒……交換了。
看著病床上熟悉的婦女麵容,她突感頭疼。
這人好像是……付玉靜?
付玉靜?!
她想起來了。
她叫喬鈺,00後孤兒穿到六零年代,代替原主成為了喬鈺。
所以,現在躺在付玉靜懷中的是喬寶兒?而做那人販子行徑的是喬耀祖的父親?
被換的孩子是……原主。
她連忙跟著那道猥瑣的男影飄了出去,中途聽到幾個護士唏噓不已。
“可惜了,是對雙胞胎。”
“小的那個沒挺過來……”
“聽說那孩子爺爺脫不開身,專門打了兩個玉佩,派人送過來……”
……
男人抱著孩子,回到剛產完孩子的女人身邊。
“換了嗎?”
“換了。”
“這孩子……怎麼還有個玉佩?”
“嗯?我看看!”
“這背後還刻了字……是個什麼字?”
男人低咒了句晦氣,“這玉佩看著就值錢。這件事得瞞著,玉佩也不能賣,這樣,我先拿回家藏起來。”
“哦……”
喬鈺看到此情此景,想到空間裡角落刻有“鈺”的玉佩,心中狐疑。既然故意抱錯孩子,也知道風險,連成色好的玉佩都小心謹慎到不出手,又為什麼給原主單取一個“鈺”字呢?
這對人販子夫妻大字不識幾個,怎麼會“鈺”字的?
很快,喬鈺就知道了答案。
她跟著男人回到原主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看到男人將玉佩藏在她未來會薅的位置。
男人出了院子,就有一個遊方道士,掐指一算,得出結論:“沒有兒子命,換的女兒有兄弟命。恭喜施主,即將喜得貴子。”
男人步伐一頓,先是一喜,“你這道士,嘴巴倒是好使,不過我沒錢,給不了你啥。”末了,又添一句:“討杯水喝倒是可以。”
最後添上那句,是驚詫遊方道士前半句話。
他做換孩子事時,連孩子親生母親都沒察覺,這個遊方道士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有幾分本事?
遊方道士沒有拒絕。
他趕緊給對方倒了碗井水,又迫不及待問:“我真要有兒子了?”
“貧道說過,你沒有兒子命,換來的女兒卻有兄弟命。”
“換……老道,你這話啥意思。”
道士看了眼他,道:“施主,多謝你的水。”
說完便起身。
男人趕緊去伸手攔:“欸欸欸,老道,是我的不對,我說錯了話,我自己掌嘴。”
啪啪兩耳光子,扇得賊響。
“這樣行了吧?”
道士沒急著離開,而是立在原地看著他。
“老道……哦不,道長,我有幾事不明,望你解惑。”
“施主請講。”
“如果……我兒子生下後,那個女兒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我養了?”
喬鈺眸光微冷。
原來老東西這會兒就起了害原主的心思。
老道:“命裡無的,毀滅了根源,這個兒命即便降臨,也會夭折。”
“那我等她長大些,再……”
“施主,貧道不殺生,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一個牛鼻子老道……算了,那我兒怎麼樣才能順順利利的?”
“她原是什麼名,繼續采用,兄弟命才能給施主家裡帶來。”
“那姓氏呢?”
“可有可無。”道士掐指又算了下,道:“說起來,她與姓喬的也有幾分淵源。”
什麼淵源?
道士沒說,走了。
之後喬家父母出院,帶上原主。在辛勤耕耘下,二人果真生下喬耀祖。
喬母嫌家裡有一張嘴是彆家的,有一天差點沒把原主餓死。還是鄰裡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了半個野菜團子,讓原主撐了下來。
喬父回來聽說了,將喬母罵了一頓,夜裡才將當年老道一事道出。
“我就說你怎麼好心留下她,原來是這樣。她的命和耀祖綁一起了?真是給她體麵了。”喬母憤憤不平道。
喬父:“鄰居不是喜歡多管閒事嗎?隻要保證她不餓死就成,其他的……管那麼多。”
“也對。”
實際上?原主死亡會影響喬耀祖的命格,喬耀祖死亡可影響不到原主。
之後,喬家父母想賣了原主,一開始打聽到家暴鰥夫。
其實隻是想嚇嚇原主,畢竟她的命掌管喬耀祖的生死。
他們早就盯上大偉小勇的親生父親,做這一出,就是想多收點彩禮錢,還能保證對方不會磋磨死、打死原主。
可他們千算萬算,算漏大偉小勇的大伯一家……
竟然將喬鈺燒死了。
隔天,喬耀祖就發高燒。
即便他們送喬耀祖去醫院及時,人也莫名其妙被燒死了。
兒子沒了,他們就跟死了爹媽一樣,沒了魂。
當夜就衝到大偉小勇大伯家裡,將這一家還在數錢的畜生砍死了。
當然,喬家父母也被拉出去槍斃,以命償命。他們嫁出去的閨女們在動蕩年代也沒好過,夫家甚至多次動了離婚的想法。
為了孩子,為了名聲,婚沒離成,她們在夫家矮了一個頭,當牛做馬了一輩子。
喬鈺想知道京市兩夫妻的結局,不想爺爺大哥二哥被假貨拉胯死。
這個夢境似乎讀懂她內心,時間線回溯,她也飄到了京市,快速瀏覽了張家人的一生。
喬寶兒偷偷談的孟建軍,使計讓她懷上孩子,張家賠上人情和麵子,去求定親的人家解約。
孟建軍知道事情鬨大,張家人才會接受自己,所以他讓人到處散布消息,包括喬寶兒懷孕一事。
親家變仇家。
對方也是有家世的,小兒子雖說沒本事,也是家裡千嬌萬寵的,如今鬨到這個地步,女方名譽受損,男方也不遑多讓。
都懷疑喬寶兒懷的不一定是孟建軍的,說不準有小兒子的份兒。畢竟正常姑娘都看不上孟建軍啊,廠長繼子,長得不是特彆出色,工作也隻是普通工人,拿什麼和小兒子比?除非這姑娘眼瞎。
這孟建軍說不準是推出來做幌子的,他們家下作,給張家使絆子呢。
不願意將好姑娘說給他家。
他們家快氣死!隻能向下兼容。
天知道小兒子連喬寶兒手都沒碰過。
這,誰忍得住?
過幾年,張老爺子被清算,這家人也摻了一腳進來。
老爺子沒進黨校,而是下放到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張戰為了照顧爺爺,不登報斷絕關係,反而同張福兩口子和喬寶兒斷了關係,到了鄉下。
為什麼和張福兩口子也斷了關係?因為事到如今,兩口子還維護喬寶兒,覺得喬寶兒是無辜的,所遇非人。
她就是太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