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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風雨將至,各方反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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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王國,從其建立之初開始,就是法蘭克人的國度。

這是王國建立的基石,沒有法蘭克人一波接著一波的十字軍,就不可能有這個國家的延續至今。

但問題在於什麼?

問題在於王國,真的能夠依賴於十字軍就能長久存在嗎?

答案是不可能的。

隻要這個國家裡三分之二以上的國民,依舊被視為潛在的敵人。

一旦西歐的十字軍力量衰落,穆斯林群體的共同意識強化。

那麼十字軍諸國勢必覆滅,再無重建的可能。

國土上的穆斯林,可以說自己迎來了“解放”。

初來乍到的十字軍,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說這裡不是自己的家鄉。

但伊莎貝拉、巴利安、麻風王這樣人,能去哪裡呢?

國家徹底覆滅之日,即他們無家可歸之時。

他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必須凝結出一個新的認同。

蓋裡斯的出現,使得新認同有了誕生的基石,使得他們的選擇不再一廂情願。

這樣的案例,在曆史上也並非首次。

911年“步行者”羅洛與當時的“糊塗王”查理三世達成和平協議。

後者將魯昂及其周邊土地贈予羅洛,換取對方的效忠並要求對方改信基督教。

僅一代人之後,諾曼人誕生了。

法語取代了斯堪的納維亞語言,基督教信仰取代了北歐眾神。

這些維京人的後裔,堂而皇之的融入進基督教世界,並在後世“私生子”威廉的領導下、征服英格蘭。

當然,諾曼人的出現,是難以複刻在中東地區的。

可由於蓋裡斯的出現,無論是伊斯蘭教還是基督教,他們都出現了一個新的選擇。

一個對舊信仰呈明顯包含關係的選擇。

創造一個有彆於天主教秩序的全新體係,在這個體係中,耶路撒冷便可以居於其中。

說的粗暴點,就是可以通過蓋裡斯,爭取到更多、更多的本地盟友。

這盟友不隻是國家,也是民族、更是那些東正教徒和穆斯林。

十幾萬人的法蘭克人,麵對伊斯蘭浪潮,便是一條隨時會傾覆的海船,在任何一個暴風雨夜,都可能船破人亡。

可如果有上百萬認同蓋裡斯的人,那麼麵對伊斯蘭浪潮時,將是一座礁石,任憑海水衝刷都能巍然不動。

而若是有幾百萬人相信聖言已經重臨大地,蓋裡斯是行在人間的聖者,那麼就將有一次全新的、自三教聖城耶路撒冷為策源地的浪潮,衝向歐陸大地四方。

這並非是要建立什麼龐大帝國,但可以確定的是,一旦中東這片土地的宗教格局發生變化,勢必有利於王國的延續。

因為國家的可選擇的未來變多了。

基於這樣的未來目標,那麼王國中的東正教徒、還有穆斯林群體,其實便是潛在的“同族”,是可以上桌一起吃飯的對象。

還有一點便在於,伊莎貝拉同舊貴族群體的對抗,並不是為了將權力收歸於自己,而是真的要把權力集中於君臨議會。

因為唯有這樣,才能既用蓋裡斯的招牌統一人心,又用實際的政治利益將大家捆在一條船上。

權力與責任是匹配的,權利與義務是相對的。

謀求無限的權力,便意味著無限的責任。

如果不讓人上桌吃飯的話,那麼上不了桌的人,終有一日會連桌都給一同掀了。

【王國富民,霸國富士,僅存之國富大夫,亡國富倉府,所謂上滿下漏,患無所救。】

——《尉繚子》

提爾的行宮中,伊莎貝拉與巴利安,還有其他幾名騎士,正在進行著各種計算。

提爾領也好、貝魯特領也罷,並非是什麼麵積廣大的領地,通過初步的走訪,或者清點。

雖然不足以將兩片領地的人口情況徹底了解,但也足夠確定大致的村落數量,以及宗教情況分布。

從這些繁雜的數據中,冷著臉的伊莎貝拉坦言道:“全麵放開選舉,是不可行的,這點蓋裡斯也承認。”

“就目前情況來說,我們也不需要全麵放開選舉。我們隻是需要希臘人和撒拉遜人中,誕生一些頭麵人物,能夠和我們進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由於我們自身情況,被選舉權也需要做出更多的局限。”

一旁的巴利安等人,也都清楚伊莎貝拉口中的局限意味著什麼。

經過這長期的博弈與妥協,貴族群體也好、富商群體也罷,都接受了下議院議員是通過選舉誕生這條共識。

而什麼樣的人有資格進行選舉,則就是另外一個議題。

教團這邊給出的方案在於:一切年滿十六周歲的成年人,能使用“簡化拉丁語”自己獨立默寫出參選承諾書的,他們無論男女都有選舉權。

“簡化拉丁語”是曆史上曾經出現過的一種語言,相對於拉丁語更簡單。

而這個時代的法蘭克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簡化拉丁語”的簡化版本,因此傳統的法蘭克人也能接受。

教團正在整理的各色經書,按照計劃,在耶路撒冷王國內(國外的則不做限製,如塞浦路斯)都將以“簡化拉丁語”作為書麵語言。

換句話說就是,在耶路撒冷王國內,蓋裡斯神學的信眾,更有機會參與進政治權力博弈。

這就是赤裸裸的偏袒,是在為新的共同體、新的民族認同,打下政治利益上的基石。

就在這個伊莎貝拉他們眾人激烈討論方案的時候,一位侍從推開議事廳旁的小門走進來,將一份信遞送給伊莎貝拉。

當伊莎貝拉看清信上的火漆印後,她先是一愣,隨後原先冷冽嚴肅的小臉,不由得如花綻放。

可當她拆開這封信,並開始閱讀其中內容後。

伊莎貝拉的麵色再度冰冷了起來。

“巴利安,我們有麻煩了。”

“怎麼了?”

一時間巴利安有些不明所以。

“天啟將至。”

當然,事情的情況不一定會惡化到那個地步,但伊莎貝拉他們需要準備好去進行應對,需要派出人手去支援蓋裡斯。

聽著伊莎貝拉將信中的內容複述,在場的這些人,一齊畫起了十字。

但與過往不同,這一次場上的眾人,並不認為這便是天父要來懲罰世人。

因為蓋裡斯在那裡,蓋裡斯已經告訴過他們如何抵禦瘟疫了。

凡人因為無知而淪喪性命的世代,似乎即將就要結束。

經過一番簡短的討論,披著袍服的伊莎貝拉,開始逐一下達命令。

“普爾多克,你帶兩個連隊的人北上,以最快速度,強行軍抵達的黎波裡。”

“是!”

“卡菲,你將其他連隊的各個衛生員集結起來,開始對港口區居民進行牛痘種植。”

“是!”

普爾多克與卡菲兩人,各自行禮,表示他們服從伊莎貝拉的命令。

“提爾城港口,從現在開始,進入檢疫時期。”

“任何一條船船員,在無特許證書的情況下,都需要隔離七天後,進行過檢疫後才可以下船。”

伊莎貝拉條理清晰的下達著一條條命令,這在一旁的巴利安看來,可以說已經是愈發成熟了。

……

類似的一幕,同樣發生在幾天前的塞浦路斯。

隻不過,同提爾不同,塞浦路斯並無什麼內部分歧的問題,短時間內也不需要考慮太多的改革。

塞浦路斯本身有著完善的自治傳統,無論是東帝國、還是阿拉伯帝國,對塞浦路斯的統治,實質上都是以征收貢金為主。

並不會過多乾涉島民的生活。

在沒有了艾薩克之後,塞浦路斯島民們的生活,似乎回歸了平靜。

但蓋裡斯的痕跡,終究不可能抹除,有關塞浦路斯之變的消息,也開始順著過往的商船,向地中海的四方散播。

事實上,現如今的塞浦路斯島居民,已經因為當初那次三萬人規模的遊行,在一同見證了蓋裡斯所展露的奇跡後,進行了集體改信。

當然,島民們並不覺得自己背叛了信仰,而是覺得自己從一條正確的道路,走向了另外一條更加正確的道路。

可謂是勝了又要勝。

現如今,塞浦路斯島上,上至神聖主教會議大主教,下至農村裡放牛的農民。

“聖者”蓋裡斯的名號,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而在短時間內,塞浦路斯教會,也因為蓋裡斯所表露出的“奇跡”,得到了難以衡量的神聖加持。

“奇跡”在東正教中,顯示了天父的力量和意誌,意味著“神”在乾涉人的生活。

可以說,如果蓋裡斯不在日後出手加以糾正,塞浦路斯島或許會真正走向一個“政教合一”的體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教會之國。

事實上,按照蓋裡斯的思考過的情況,他並不覺得有必要去建立一個橫跨歐亞非的龐大專製帝國。

這樣一個帝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難有長期存在的可能。

若想長期維持的話,勢必容易陷入奧斯曼帝國的狀況,成為一個關押諸多民族的囚牢。

如此一來就違背蓋裡斯的追求了,他並不希望出現一個“反烏托邦”,也拒絕一個“利維坦”的存在。

因此,蓋裡斯並不打算直接將有自己獨特文化與曆史的塞浦路斯,強行塞進耶路撒冷第二王國中。

塞浦路斯與第二王國之間,可以是更高層次的同盟關係,也可以一同作為“聯邦”的一份子共存。

基於對蓋裡斯書信的回應,塞浦路斯教會,以及塞浦路斯解放陣線,都各自組織了人手派往的黎波裡。

由於塞浦路斯島到的黎波裡僅一日航程的緣故,在伊莎貝拉收到信的當天,塞浦路斯中的代表就已經見到蓋裡斯了。

在蓋裡斯的診所中,蓋裡斯向到場的這些人,宣布了一件事。

“的黎波裡、這座城市已經惡臭衝天,那些拉丁禮教會,更是愚昧到被罪惡遮蔽雙眼。”

“驕傲、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暴食、淫欲……這些罪惡,使得他們在不知情中,已經與魔鬼結盟。”

“天啟將至,天花已來,為了從那些惡徒手中,拯救這座城市,我們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蓋裡斯的目光,再度掃過了在場的這些人。

這些人裡,有喬斯那樣的老部下,也有塞解陣的老兵,同樣還有博特倫與的黎波裡這邊的東正教徒。

這些人,這些站在蓋裡斯麵前的人,深信自己是要追隨蓋裡斯,是將同空氣中屬靈的惡勢力鬥爭。

天空中的烏雲已經密布,的黎波裡城似乎與往日一般熱鬨喧囂。

但在鬨市中,有這麼一處院子,裡麵擠滿了許多人。

他們看著台上的蓋裡斯,心知肚明就在隔壁房間,正隔離著被發現的天花病人,目前已經有五人了。

可以說天花的泛濫,已經要成定局了。

但蓋裡斯麵前的這些人無所畏懼,因為蓋裡斯就站在這裡,與他們同行,替他們指出前進的方向。

蓋裡斯當著這些人的麵,宣判了的黎波裡的教會,說著這裡的拉丁禮教士們,已經被罪蒙蔽了雙眼。

這是蓋裡斯第一次、宣判一整個地方教會誤入歧途,在先前的時候,他都是以改造為追求。

但現如今,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去慢工出細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處理掉的黎波裡的教會,接管的黎波裡城,從而開始天花的防控。

瘟疫的是否可控,也在事實上成為了蓋裡斯神學與天主教教義間的衝突點。

基於人類的生命,蓋裡斯必須強有力的否定瘟疫、饑荒、戰爭乃上帝懲戒世人這個中世紀教會的觀點。

“關於上帝,關於天父,關於我的父、亦你們的父,我們所能知的,已經明確無誤的的寫在紙上了。”

“我要告訴伱們,因父的愛,我們有了生命,更有了自由,才能體會幸福與美。”

“然而生是要與死相對,自由要同枷鎖同存,唯有痛苦才能凸顯幸福。”

“耶穌基督祈求我們的父撤去那‘杯’但他最後依舊是服從了‘杯’,因為他深知若自己不飲下‘杯’中苦酒,不去十字架上受難,又如何向世人彰顯複活?向世人證明‘永生’的存在?”

“因而,罪惡也好、痛苦也罷、疾病什麼的……都是這樣。”

“唯有飲下‘杯’中苦酒,我們才能更好體會甜美。”

“那些不美好的事物,同樣是主所賜的禮物。但這禮物用荊棘纏繞,到處都是尖刺,我們忍著痛、克服苦難拆開外麵的殼,才能品味內裡的實質。”

蓋裡斯逐字逐句進行著講道,這講道是要去批判這個時代的許多神學教義。

之所以要去批判,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宗教使得人關心靈魂的拯救更甚於關心此世。

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宗教,延誤了人類同瘟疫、饑荒、戰爭、死亡的鬥爭。

馬克思曾經指出:“廢除作為人民幻想幸福的宗教,也就是要求實現人民的現實幸福。”

這個時代的教會,不論是自覺或者不自覺,往往使人陷於渾渾噩噩,喪失辨彆、思考的能力,將教士所編造的話語當作真理般信仰、盲從。

的黎波裡的教會要人們相信,人世是罪惡的深淵,是苦海;為了未來的天國幸福,就必須忍饑挨餓,必須忍受苦難的洗禮。

這是在拿對天國的愛代替對人世的愛,將貧困與苦難進行了神聖化。

可那些教士們、貴族們,往往卻能為所欲為,過著荒淫無恥的生活。

“不要再被蒙蔽了!睜開眼!站起來!直麵那苦難!同耶穌一同飲下‘杯’中苦酒,走向那曆史的十字架,然後迎接屬於我們的逾越節‘複活’!”

人要求生命、要求“複活”,試圖阻止這一切的,都是“死亡”的仆從,需要與之戰鬥、使之悔過、將其救贖。

完成宣講的蓋裡斯,迎來了台下眾人的歡呼。

便是此地埋葬了千年的亡魂們,也都從土中起來一同慶賀,因為“複活”的日子要來了。

進行過這樣的宣講之後,蓋裡斯也開始自己的安排。

這幾天裡,蓋裡斯對的黎波裡的下城區進行過走訪。

然後他就發現了至少三名已經是出疹期的患者,蓋裡斯強行將那些人拽離了家中,將他們隔離到這處宅邸。

天花作為一種嚴重的病毒性傳染病,其不僅兼具高傳染性與高致病性,更是有著相對較長的潛伏期!

通常來說,天花可以分為五個階段,分彆是潛伏期、前驅期、出疹期、結痂期、恢複期。

潛伏期足足長達5~16天!感染者在此期間沒有症狀,且沒有傳染性。

之後的前驅期,約持續2至4天。感染者開始出現類似流感的症狀,如高燒、頭痛、背痛、乏力、嘔吐,有時還會出現肌肉疼痛。

這一階段,患者已經具備傳染性了。

其中出疹期、結痂期是最為明顯的。皮膚上會逐漸出現紅色的斑丘疹,通常從麵部和四肢開始,逐漸擴展至全身。

出疹期的傳染性最強,但也有可能被誤認為水痘。

作為一種飛沫傳播的烈性傳染病,在蓋裡斯發現總計5名出疹期患者的時候,其實就代表著,有更多、更多前驅期和潛伏期的患者未曾被發現。

即便是在20世紀,由於缺乏有效的抗病毒藥物,天花的治療方式,也主要是依靠支持性護理,從減輕症狀、防止並發症的角度,幫助患者度過病程。

丟在12世紀這個時代,就更不要說了。

因此,對抗天花,接種牛痘、隔離病人、阻斷傳播才是重點。

值得慶幸的一點在於,若患者在天花感染初期,潛伏期或者剛出現症狀的時候,接種牛痘疫苗也能夠減輕症狀或預防天花的嚴重發作。

雖然感染天花的患者,無法通過接種來治療,但至少可降低死亡率和病情嚴重程度。

因此,牛痘的大麵積接種,是必須且必要!

為了達到這個效果,蓋裡斯已經開始謀劃如何奪取的黎波裡城了!

在那之前,依托東正教徒之間的聯係,小範圍的牛痘接種,也已經開始。

而這牛痘接種的一幕,又被的黎波裡的教會所看在眼中。

在莊嚴的教堂中,有關天花的情況,有關蓋裡斯一行人的舉動,都在每日送達至奧利維耶大主教麵前。

但奧利維耶大主教並沒有急於發表言論,也沒有去乾涉或製止。

他在等待著一位人,等待著天主之劍,從劍鞘中抽出,然後才能劈向教會的仇敵。

先前的時候,他身邊雖然已經有幾名聖殿騎士,以及一些軍士了。

但這個數量,還遠遠不夠,遠遠不夠去鎮壓城中的希臘人。

在的黎波裡伯爵雷蒙德三世,已經自行封閉城堡宣布隔離後,的黎波裡城的局勢就向著一個狂野的方向一路狂奔。

清晨、教堂內格外肅穆。

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將晨曦分解成紅、藍、金三色,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

在教堂兩麵的牆與石柱上,石雕的聖人與天使自陰影中俯視廳堂中的一切。

在這裡,奧利維耶大主教,等來了他所期待的人,並且還有意外之喜。

兩名披著盔甲的騎士,順著朝陽的光,從大門步入教堂。

他們中的一位披著純白的聖殿騎士團鬥篷,鮮紅的十字在胸前格外醒目。

另外一位披著醫院騎士團的黑色鬥篷,白色的十字紋在黑布上顯得莊重肅穆。

見到大主教後,這二人先後行禮,奧利維耶大主教也予以回應。

奧利維耶大主教並非這兩人的上級,可以說這兩人能來,完全是他們自願的行為。

“弗朗索瓦大師,還有斯蒂芬大師,您二人能到來,屬實是我的榮幸。”奧利維耶大主教客套了一句。

弗朗索瓦大師乃聖殿騎士團的黎波裡分團長,斯蒂芬大師則是醫院騎士團的黎波裡分團長。

這二人乃兩大騎士團在的黎波裡的負責人,兩人的言行,也代表著騎士團對的黎波裡局勢的關注。

“這幾天我在騎士堡那邊做客,在收到您這邊消息的時候,斯蒂芬也聽到了,他便決定一同前來。”

“對了,那個異端現如今在哪裡,他說出了什麼樣的褻神之語,已經蠱惑了多少人?”

“我現在就帶著人,去把他抓了!”

弗朗索瓦大師顯得很健談,充滿了自信,絲毫沒想過萬一打不過蓋裡斯會怎麼樣。

那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醫院騎士團·騎士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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