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明盯著顧昕,忍不住開口:“關乎一輩子的幸福?
小妹你才16歲,見過幾個男人呀,就這麼肯定那人是一輩子?”
“不肯定!到時不行就分唄!”顧昕從兜裡摸出顆水果糖,“啪”地剝開糖紙丟進嘴裡,邊嚼邊說:
“所以搞對象要趁早,試錯成本低,發現不行還能趕緊換,等結婚有了拖油瓶,想甩都難!
就像三哥,現在二婚都離婚了,以後搞不好要打光棍了!”
顧正陽:“”
王思明:“!!!”之前擔心顧小妹是個戀愛腦,現在竟要擔心她當渣女?
他麵容一肅:“16歲,本身思想就不成熟,根本就不適合在這個年齡段談對象!”
王思明本來沒想管的,可回想起後世那些初高中生,因為早戀影響了學習,有的還因為失戀就一蹶不振甚至自|殺,他心裡就有點發毛。
他實在是擔心顧小妹的對象啊!
顧小妹狡黠一笑,老神在在,“四哥,初次見麵,你還不了解我,我的思想很成熟,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顧正陽回過神,氣得狠狠一巴掌拍在炕上,“聽聽,聽聽!你一個大姑娘家到底在說啥?也不嫌臊得慌!
還有,你這是什麼思想?信不信我告訴爸媽?”
這突如其來的“啪”的一聲響,把坐在炕上的虎頭嚇得一哆嗦。
王思明趕緊把虎頭抱進懷裡,輕輕撫摸著虎頭的腦袋瓜,“摸摸毛嚇不著,摸摸毛嚇不著
虎頭不怕啊,你爸這是衝著你姑姑呢,咱不在屋待了,小叔叔帶你去院裡拍皮球去”
他一手抱著虎頭,一手托起皮球,跟狗攆的似的跑出了屋,及時給顧正陽留下收拾顧小妹的空間!
“哎呀!三哥!瞧你,三十多歲的人了,咋還這麼不沉穩,嚇到虎頭了吧?
真不知道你這公社主任是咋當的,搞不好彆人私下裡叫你毛頭小子呢”
顧昕笑嘻嘻的,二郎腿抖得越發歡快。
“你!今天我就替爸媽好好教訓教訓你!”
顧正陽氣得抄起雞毛撣子就打,顧昕急忙起身,在屋子裡上躥下跳,“四哥,救命!三哥發瘋了呀!”
院子裡的王思明立即奔到屋門口,從係統背包裡嗖地取出一把鎖頭,“哢噠”一聲在外麵鎖上了屋門,
“哼哼,這個顧小妹,就是欠收拾!”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顧昕便直奔屋門而來,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門,大聲叫嚷著:“四哥,開門,救命啊!”
可回答她的是拍皮球的砰砰聲,還有王思明和虎頭那高聲念的童謠:
“小皮球,真可愛,輕輕一拍就跳起來你拍拍,我拍拍,我們玩得多愉快”
顧昕:“啊!我不愉快啊!!!”
屋裡一陣雞飛狗跳,不知嚇飛了房簷上多少麻雀。
王思明和虎頭這叔侄倆,聽著屋裡顧小妹不時的痛呼聲,彎起嘴角,拍皮球拍得越發起勁兒。
半小時後,屋裡沒了動靜。
王思明這才去開了門鎖,抱著虎頭進了屋。
然後就看到這累癱的兄妹倆,一個倒在炕上氣喘籲籲,一個四仰八叉地靠坐在椅子上撫著胸口,而地上、炕上到處都是雞毛。
“呀!雞毛撣子禿了!”虎頭一聲大叫。
顧正陽從椅子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顧小妹叫道:“走吧!去招待所,找你對象!
這事兒他咋想的,必須得問問清楚!”
顧昕也沒反對,把頭上的雞毛抖下來,就領大家往招待所走。
公社這邊隻有一個招待所,就在派出所附近,走過去也不遠。
王思明抱著虎頭,跟著顧正陽和顧昕進了招待所,停在一間屋門前,敲了敲門,聽到應答聲幾人便推門走了進去。
這一進屋,王思明就看到一個白麵書生般的小夥子。
而顧昕已經一個呲溜到了小夥子身邊,肩並肩站著。
嘖嘖!彆看顧小妹嘴裡說的多渣,這一“呲溜”還真看出她對這小子的看重。
王思明不禁抬眼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小夥子,比顧昕高一兩公分,長相俊秀,戴著眼鏡,站在顧昕旁邊,愈發顯得文質彬彬、弱不禁風。
“三哥,你來了。”小夥子溫潤的聲音響起,跟顧正陽打著招呼,眼神溫和,臉上帶著一絲靦腆。
緊跟著,他又看向王思明。
顧昕趕忙給兩人介紹,“書硯,這是我四哥!四哥,這是我對象,袁書硯!”
“四哥,你好!”袁書硯緊張地伸出手跟王思明握了握,然後請大家在屋裡坐下。
這裡是招待所的標間,裡麵有兩張床,顧昕和袁書硯隻是對象關係,不可能住在一起,所以有一張床是空著的。
王思明抱著虎頭跟顧正陽坐在那張空床上。
顧昕和袁書硯坐在對麵床上,一個大馬金刀,一個拘謹不安。
大馬金刀的是顧昕,拘謹不安的是袁書硯。
王思明看得有些發愣,心道這小白臉該不會真是顧小妹給硬搶回來的吧?
顧正陽眉頭緊皺,輕咳了幾聲,顧昕才不情不願的站起身,沒到這邊坐下,卻一屁|股坐在床頭的小櫃子上。
顧正陽運了運氣,這才開口:“袁同誌,我就有話直說了。
顧昕今年才16歲,年紀小,不懂事,你倆處對象是不是顧昕逼的你?
你彆怕,說實話,我給你做主!”
“啊?”袁書硯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後臉上瞬間染上了紅暈。
“三哥!你在胡說什麼?”顧昕氣得瞪大眼睛,“我怎麼可能霸王硬上弓?”
王思明剛被顧正陽不符合身份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此刻又被顧昕的話給雷得外焦裡嫩。
“那個小妹,‘霸王硬上弓’這詞可不是這麼用的”
顧昕氣呼呼地,“反正都是強迫的意思唄!我有那麼沒品嗎?”
袁書硯急得立刻擺手:“不是的,不是的,不關顧同誌的事兒,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