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顧爾容問道。
“你都這麼說了,我肯定要宰宰你。走吧,炒菜。”
“走。”
縣城其實不大,要說主乾道,隻有南北兩條。
縣水電局正好在北大道側邊的一條小道中,周圍除了一些小商店,便是一家很大的家具批發市場,還有車站,每天人來車往的,又吵又亂。
這也是領導頻頻向上反映要求搬遷的最大原因。
謝遠航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說:“這附近太吵了,我們去南邊吧。”
“好。”
剛經過家具批發市場的正大門時,謝遠航就一聲驚呼。
“怎麼了?”
“快,快看。”謝遠航指了指市場裡麵,揉了下眼睛,“那是女的吧?”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顧爾容也看到了,那個肩頭上拉著一根粗繩子,身後背著一個超大紙箱,淡定自若走過來的,可不就是一個姑娘嗎?
是一個看似很柔弱的漂亮姑娘。
“我他媽,這姑娘這麼大力氣嗎?”謝遠航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我得上去認識認識。”
“幼霜,你行不行啊?要不我們還是找人幫忙搬吧。”一位紮著麻花辮的姑娘跟在後麵,焦急地問道。
“沒問題,這算啥?”
“可是,待會還有那套組合櫃啊?你可彆亂逞強。”
關幼霜笑笑沒說話。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己有這種技能的。
剛才,店家說他們的搬運工人要下午才過來,讓她們多等幾個小時。
她知道原身經常乾農活,在女人中屬於比較有力氣的,所以才打算自己試試的。
沒想到卻輕輕鬆鬆背起了三人組大沙發。
簡直就是大力士!
連店家都看看呆了!
這二百多斤的大沙發,彆說女人,就是身強力壯的男人,也得三個人來抬。
關幼霜走出大門。
看到顧爾容時,她一時有點晃神。
標準寸頭,小麥膚色,185身高,旁邊跟著一個175帥哥,這組合,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她瞥到斜對麵的水電局時,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顧爾容和他朋友嗎?
雖然書上對顧爾容的長相有大篇幅的描寫,但真正見到真容時,她還是覺得書上的描寫過於蒼白。
他不但帥氣逼人,身材也超好,再加上他本身當過兵,身姿挺拔,氣質冷清,有那麼一瞬,關幼霜覺得自己的心臟漏了一拍。
完了,是一見鐘情的感覺!
此時,她真想穿回去,上某乎回答一下“未來老公長得太帥是什麼體驗?”
關幼霜心裡感慨:原來上輩子當寡王,並非熱愛學業,而是因為沒遇到真正心動的男人啊!
不行,她怎麼能在男神麵前如此女漢子?她瞅了顧尓容一眼後,趕緊加快步伐,低著頭向隔壁車站跑去。
“幼霜,你等等啊,你今天怎麼了?有使不完的力是吧?”
顧爾容也抿著嘴靜靜地看著這個姑娘。
姑娘穿著普通,一件洗得有點泛白的紅色西裝上衣,同樣泛白的寬鬆黑色褲子。
但因為她個頭高挑,身材纖瘦,這套衣服竟然還有點好看,再加上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光潔的額頭下眉目靈動,活脫脫一大美女。
就那一眼,顧爾容竟覺得這姑娘和他的未婚妻有幾分相似。
家裡給他寄過關蕾的照片,也是標準的三庭五官,隻是比起眼前這姑娘,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想到未婚妻,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趕緊移開視線。
“姑娘你好厲害,這麼重的家具都能搬動,謝某真心欽佩,想和姑娘做個朋友,請問姑娘尊姓大名?”謝遠航趕緊走過去,搭訕道。
“這位哥,真有這功夫,就幫我們搬下那兒的組合櫃。”梁玉婷指了指市場裡麵,“我們要趕回關峽穀的班車,待會要趕不上了。”
謝遠航用下巴指了指關幼霜,一副“她那麼大力氣,哪用得著我們幫忙”的樣子。
關峽穀?
顧爾容心裡一頓,他未婚妻也是關峽穀的。
“你們是關峽穀的?”他問道。
“是啊。”梁玉婷點頭。
“咦,容哥,你未婚妻不也是關峽穀的嗎?”
“啊?是嗎?這麼巧。你未婚妻是誰啊?我們村的姑娘我可都挺熟的。”
“關蕾。”
梁玉婷的嘴巴張成了大寫的O。
她知道關家給關蕾說了一門好親事,但沒想到,竟然是麵前這個大帥哥!
“關蕾?那你不就是那個顧,顧什麼嘛?好巧啊,快幫大姨子搬東西。”
“什麼大姨子?”謝遠航疑惑道。
“她叫關幼霜,是關蕾的親姐姐,不叫大姨子叫什麼?”
梁玉婷還不知道她們姐妹要換嫁的事。
“我他媽,好巧。”謝遠航咂舌。
妹妹都即將結婚,姐姐肯定早都嫁了。
謝遠航不敢再對關幼霜有任何想法。
顧尓容其實挺懵的,當時媒人說這親事的時候也介紹了關家的情況,他知道關家有兩個女兒。
他已經26歲了,自覺年齡偏大,還委婉提出,要不就把關家大女兒介紹給他,畢竟年齡差距小點。
可媒人擺著手說,關家大女兒又醜又懶又邋遢,而且性子還很木訥,就算二婚老男人都不一定願意要她。
醜?
懶?
邋遢?
眼前這姑娘,感覺怎麼都跟這幾個形容詞扯不上關係!
“還不快去幫忙?”梁玉婷推了顧尓容一把,指了指已經進了車站的關幼霜。
很快,兩個大男人就幫忙把沙發和組合櫃搬上了班車。
因為班車司機正好是顧尓容的童年玩伴,他拍著胸脯保證,會幫她們把家具送到家。
關幼霜本來還想請顧尓容他們倆吃個飯的,可班車時間要到了,她隻得在車站的小賣鋪買了兩盒紅塔山,硬塞給了他們。
車上。
梁玉婷嗑著瓜子,說:“你媽給關蕾找的對象還真不錯。”
“她要和我換。”
“換啥?”
“換對象。”
梁玉婷拿著瓜子的手懸在空中,眨巴著眼睛,儘力理著大腦裡的彎彎繞繞。
“啥意思?”
“就字麵意思呀。她想嫁給趙溝的趙陽,讓我嫁給顧尓容,我媽依了她。”
“太好了,幼霜。”梁玉婷扯過關幼霜,就在她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就喜歡看關蕾的頭被驢踢,你的苦日子總算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