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突破到凝種境以後就再也無法布置這種屬性的靈陣了？”
頌靈有些遺憾的問道。
“當然不是，你怎麼跟個笨蛋似的？
靈陣師並不受屬性限製，這是常識。
你現在之所以受到影響，是因為你的靈力還在蛻變之中，並不穩定！
等你的靈力屬性徹底穩定下來，這些阻礙自然會消失。
不過有一點你沒猜錯，布置和自己靈力屬性相契合的靈陣確實會更加容易……”
頌靈伸出一隻手緩緩攤開，心念一動便有一股靈力從經脈中湧出，最後聚集在掌心散發著柔和的靈光。
他盯著這團跟隨自己心意而變化的靈力光團疑惑道：“你剛剛說我的靈力屬性不穩定，也就是說你已經能看出我的靈力究竟是何屬性了？”
吳言此時倒是停下了手中的雕刻，饒有興致的看著後者掌心的柔和光芒，許久才隨意道：
“具體是何種屬性隻有等你晉級凝種境的時候才能確定，現在隻能看出一絲端倪……”
頌靈喜滋滋地問道：“我的靈力怎麼樣？”
“屬性很霸道，其它的看不出來什麼……”
吳言隻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木雕。
不過很快他又補充道：“你現在已經開啟了心眼，而且這是你自己修煉而來的靈力。
觀察靈力屬性這個本事，現在的你同樣具備……”
頌靈卻是無奈搖頭道：“我已經試過了，看不出來，難道心眼還有高低之分？”
小男孩目光古怪地打量了他片刻，最後嫌棄道：“你的心眼掌握程度還很低，開啟的手段很生疏。
剛剛你根本沒有打開心眼，自然是看不到……”
頌靈皺了皺眉，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似乎隻有布置靈陣時，心眼才會不自覺地開啟。
這種看似掌控，實則被動的技能著實有些讓人頭疼。
而且現在看來，心眼的運用並不隻是靈陣一道，在戰鬥中也有著一定的輔助效果。
有時候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這種輔助效果的作用就會凸顯出來。
此時的少年早已沒有因為吳言的年齡而抱有任何輕視之心，因此頌靈還是虛心請教道：
“不知這心眼究竟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個問題，吳言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就在頌靈想要再次出聲時，男孩這才帶著一絲迷茫的神情輕聲道：
“我最初開啟心眼的時候，也很迷茫。
我隻知道心眼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不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小孩子。
後來受到商會重視，我才有機會翻閱部分古籍查詢相關資料。
可惜那本古籍現在並不在我這裡……”
頌靈臉上浮現一抹失望的神色，就在他以為眼前這個怪胎也不知道的時候，卻聽到男孩說道：
“按照我的理解，心眼其實就是靈識和人的靈魂相融獲得某種增幅，是最真實的眼睛。
比起肉眼隻能看到紅塵萬象，心眼能夠看穿一切虛妄，看透事物的本質……”
吳言說完忽然笑了笑，原本如同一塊寒冰一般的少年頓時顯得陽光起來。
他補充道：“我在那本古籍上隻找到了對於心眼狀態的描述，並沒有發現對於本質的闡述。
不過我在下一頁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或許你會更有興趣……”
頌靈先是被小男孩刹那的笑容驚豔了片刻，才愣神道：“什麼東西？”
吳言摸著下巴目光一轉，忽然以一種滲人的眼神上下打量起了頌靈。
頌靈隻覺得心中微寒，有種被人惡意探知的警惕感不受控製的傳出。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吳言已經收回目光，隨後悠悠道：
“靈識和靈魂相結合，形成了心眼，能夠看穿虛妄。
那我問你，靈識和靈力融合之時，又會發生什麼呢？”
頌靈忍不住微微發愣，想了片刻搖頭道：
“你的這個假設不成立，靈識比起靈力根本就是一個虛無的存在。
兩者不僅無法融合，就連接觸都難以做到……”
吳言似乎並不意外這話，而是反問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修煉者的靈識能夠感應對方的靈力氣息和修為？
為什麼修為的提高會攜帶著靈識一起增強？
你可知當靈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會發生質變，甚至能夠隔絕靈識的探測？”
“這……”
頌靈臉上有些悻悻，這一連串的問題若是從墨婉老師口中問出，他還覺得沒什麼。
可是被這麼一個看起來非常稚嫩的小男孩滿臉認真地當麵質問，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最讓他無奈的是，這小家夥提的一些問題就連他也沒有想過。
吳言嘴角微掀，似乎找到了某種樂趣，起身拍了拍頌靈肩膀道：
“今天心情好，你不是想學習怎麼布置靈陣嗎？
既然開啟了心眼，也算勉強達到了做我學生的資格……”
頌靈腦海中還在思考靈識和靈力的結合問題，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自顧自起身朝著木屋外走去。
看到後者那老氣橫秋的模樣，頌靈咬牙喊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可沒說做你學生啊！”
說完這話，頌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
他來這裡本來隻是想弄清楚為什麼始終無法成陣，什麼時候想來拜師了？
不過這兩天相處下來，頌靈發現小家夥雖然性格古怪，但其實並不壞。
甚至在某些方麵還未徹底擺脫少年心態，因此有些頑皮。
能夠有這麼一個靈陣天才一起修習，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木屋外是一片平坦而空曠的草地，應該是吳言當初放話的緣故，附近沒有任何人影出現。
少年站在草地的一邊，看著磨磨蹭蹭出來的頌靈，頓時不滿道：
“還學不學了？難道你不想徹底掌握心眼了？”
聽到這話，頌靈一個激靈，連忙屁顛屁顛地站到了對麵。
看著兩人中間那一片寬闊的草地，頌靈好奇道：
“接下來怎麼做？”
隨後隻見吳言冷漠的小臉上浮現一抹興奮之色，似乎期待這一幕已久。
“很簡單，下棋聽說過麼？”
“聽過一些，跟這個有什麼關係？”頌靈錯愕道。
他總覺得這小子憋著什麼壞心思想要折騰他。
不然那躍躍欲試的表情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