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城。
次日，陽光如織，灑滿大地。
陸越終於回到闊彆已久的老小區。
此時正值早上八點，老小區街道外熙熙攘攘，攤販們如潮水般湧來，紛紛擺開陣勢，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充滿活力。
一上學小孩手拿甜甜圈，直呼“甜甜圈真好吃。”
陸越深吸一口氣，還是老家的空氣香甜，這是自由的味道，和平的味道、平等的味道、油條的味道，其中還有包子、豆漿、手抓餅、麵條……
雖然僅僅過去四天，但對他來說，卻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好在這次旅程並非一無所獲，除了源氣，還得到一根珍貴的千年雷擊木。
陸越打算問問張神醫，看看對方是否有合適渠道。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回家看看張雅靈。
也不知道張雅靈這幾天有沒有進步。
當陸越插入鑰匙還未開門便聽見屋內傳來動靜。
“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歡迎收看本期的青年大學習，當今時代的青年是頑強不屈的，是有夢想有擔當的……”這標準的播音腔讓陸越腳底踉蹌，險些摔倒，
這……這是誰的覺悟這麼高？！！！
張雅靈你這進步的也太快了！！！！
推開門一看，隻見平板被端正地放在桌子上，正播放著青年大學習內容，然而學習的主角並不是張雅靈，而是張雅靈之前買的那個治安小熊。
那個她平日裡睡覺都摟著的玩偶。
這時，廚房傳來動靜，張雅靈端著一碗茴香豆從裡麵走了出來，注意到陸越回來有些意外，接著又看向桌上平板，隨即輕輕一劃，平板畫麵立刻切換。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有一千雙手，就有一千種味道，美食烹飪，無比神秘，難以複製，從深山到鬨市，廚藝的傳授仍然遵循口耳相傳，心領神會的傳統方式……”
這味對了，是張雅靈沒錯。
陸越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經曆奪舍事件的他還以為是誰把張雅靈奪舍了，覺悟一下子高到就要入編。
不過這張雅靈能看得懂這些，不是剛上幼兒園嗎？
“張雅靈，你認識這上麵的字？”
“都認得。”張雅靈點頭，一口一個茴香豆下酒。
這才幾天時間，張雅靈就從文盲變成了知識分子？
陸越心中一驚，有些不相信地問道：“那我考考你，就好比你手中用來下酒的茴香豆的茴有四種寫法，你能默寫出來嗎？”
張雅靈一愣，隨即用食指沾了點酒，在桌上寫出了茴字的四種寫法，然後乖乖站立仿佛在等待老師點評。
“陸越，我寫的對嗎？”
陸越此時眉頭一挑，這茴字還真特麼有四種寫法？
這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他上學的時候老師也沒教這個。
於是乾咳兩聲後岔開話題道：“你怎麼學的？”
“就這樣，很簡單。”張雅靈實操，直接將平板扣在臉上，接著道：“這樣學習知識速度快，我一會兒就能吸收一個視頻。”
然後張雅靈眨巴眨巴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神道：“你難道不行？”
什麼行不行？！！！
男人怎麼能承認自己不行。
不過張雅靈你特麼的還真是個天才。
這種離譜的學習方法都能給你找到。
為了挽尊，陸越一臉正色道：“這種方法太低級了，我會一種高效的學習方法，找一個壺，裝滿水，放入書籍，熬成糊，然後從頭灌下去，這樣知識的吸收更均勻，這就是醍醐灌頂。”
“真的嗎，能不能給我演示一下？”
眼見張雅靈步步緊逼，陸越趕忙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他總不可能真的去嘗試這種醍醐灌頂方法。
張雅靈愣在原地，吃完豆喝光酒後摸了摸治安小熊的腦袋，接著鑽進臥室，時間到了，大白天該睡覺了。
此時，客廳內，治安小熊正對著平板。
忽地，伸出毛茸茸的手向上一滑。
“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
……
陸越這邊在離開小區後馬不停蹄地來到張神醫醫館，此時醫館門口卻停放著一輛救護車。
陸越有些疑惑。
這是又來什麼疑難雜症的活了？
能找這位退休大佬的活肯定不是一般的靈異事件。
陸越一進店內便發現裡麵站著一位隊長級彆的超凡者，在見到陸越後那隊長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除此之外店內還有一頭大黃牛。
中醫館變成獸醫館了？
陸越忽地輕咦一聲，他發現這頭大黃牛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人的眼睛，裡麵包含著恐懼和無助。
這時張神醫從後麵走來，手裡端著一碗藥，即便是一旁陸越聞著也感覺到苦味，不似先前那些中藥。
“喝了它。”張神醫平靜說道。
那牛很神奇，竟然聽得懂人話，張開嘴直接將那碗藥喝了下去，中途或許是過於苦澀，黃牛有些反胃但好在最終還是全部喝光。
很快黃牛肚子咕嚕咕嚕一陣異響，緊接著倒地口吐白沫，正當陸越猜測是不是中毒時，黃牛嘩啦啦的一下竟然產下了一頭“小牛”。
張神醫你這藥還能安胎順產？
不過很快陸越便看清這根本就不是小牛而是人！
一個年輕人！
再看那頭黃牛已經變成了牛皮癱軟在地上。
這一幕讓陸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隊長道了聲謝後，便迅速指揮手下將那個男人帶走，同時命人將地麵打掃得乾乾淨淨，隻是片刻，中醫館內又恢複往日整潔與寧靜。
“張神醫，這黃牛產人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造畜術嗎？”張神醫平靜無波道。
“知道。”陸越微微點頭。
這個故事他記得之前在誌怪雜談中看見過。
民間傳說中，有邪惡的賣藝人用剛殺的狗皮沾血在小孩身上，瞬間就能讓小孩變成狗的形狀，然後牽著他們在街上耍把戲。
這其實就是古時超凡者的一種手段，造畜術。
這術法還包括牛皮、馬皮、驢皮等多種獸皮。
“那你知不知道古時的三教九流五花八門？”
“也知道。”陸越答道。
張神醫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然後便看見陸越掏出手機一頓搗鼓念了起來：“三教指的是儒、佛、道，九流又分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五花八門指的是一些從事特殊行業的職業。”
張神醫：“……”
隨後張神醫解釋道：“五花八門中的八門第四門裡，是江湖賣藝的，這個行業裡既有混口飯吃、博人眼球的手藝人，也有世代相承、擁有真本事的血脈家族。”
“那個年輕人就是在網上大肆辱罵這些靠指揮動物表演的賣藝人，說他們虐待動物，結果被其中一位賣藝人線下找上門，施展造畜術，將他變成了一頭牛，拉著他表演一個月，天天吃草，最後賣給屠宰場，幸好被一位路過的超凡者發現不對勁，上報到鎮魔司。”
“僅僅因為一句話就被線下證實？”陸越吃驚。
張神醫依舊是麵無表情地點頭。
“這些血脈家族的超凡者向來自傲，容不得半點他人侮辱，特彆是古時，任何冒犯血脈家族的人都會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希望這個年輕人後半輩子能長點記性，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得留一線，凡事不能做絕。”
張神醫收起藥碗說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陸越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原本隻有一件事，但剛剛看見變成牛的那個哥們，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我把一個公輸支脈的祖孫三代都殺了，我會不會遭遇報複？”
張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