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有付出才有回報’的想法,駱民偉放棄了他的一些堅持。
回報來的很快,很直觀。
……
……
“把人放了,陳律師會盯著他。”
“好。”
駱民偉其實還可以等些時間再放人,說不定這些時間就能查出什麼線索。
但事已至此,放人也是一個選擇。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驥二郎的安排,自己也安排了人手盯著嫌疑人。
打草驚蛇,對於有經驗的捕蛇人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重獲自由的賀海慶,內心沒有半點的欣喜,隻有對監獄生活的恐懼。
有前科,還進去過的他很清楚,警方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什麼證據都沒有,警方最多是找他問一問,不會直接把他帶進去問一問。
隻是發現他出現在新九大街,並且在監控裡消失了兩個小時,而後才再次出現在監控裡並離開。
已經足夠把他當成是重要嫌疑人,甚至是頭號嫌疑人了。
“他媽的,老子都沒露過臉,還特意避開了攝像頭,到底是怎麼發現是我的啊。”
他對於這個時代警方的破案方法,是有過專門研究的,所以自認為準備的非常充分。
彆的不說,他入戶盜竊的過程中,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
但現在考慮警方是怎麼確認他的,其實沒什麼意義,關鍵是要處理好相關的證據。
隻要沒有證據,隻要他死咬著當時是蹲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色眯眯的看那些路過的美女,那警方就奈何不了他。
打電話、發消息聯係同夥這種落後的通信手段,賀海慶肯定是不會用的。
用這種方式的同行差不多全都進去了,沒進去的,距離進去也不遠了。
他的方式比較‘先進’。
拿出手機和自拍杆,賀海慶出門去菜市場買菜,整個過程和正常買菜沒什麼區彆,值得一提的是,他買魚的時候說了一句關鍵台詞。
在他拿著網兜動作熟練的,網住一條鯰魚的同時。
“抓住你了,老板,給我殺了他。”
魚攤的高老板沒忍住笑了起來——這說話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客人是在跟殺手說要殺人呢。
很快,賀海慶就拿著收拾好的鯰魚回家,一遍錄製一邊做菜。
他很謹慎的吃飽喝足之後,才開始剪輯今天拍攝的視頻,最後選擇了在抖音發布。
標題是:自己動手犒勞一下自己。
“我知道你們在看,那又怎麼樣呢?嘿嘿……”
賀海慶盯著手機屏幕上‘發布成功’的提示,得意的笑著時,駱民偉安排的人手,也確實是在看他發布的視頻。
並且很自然的,注意到了那一句台詞——抓到你了,老板,給我殺了他。
“查一查關注他的人。”
“是。”
關注了賀海慶的人好查,但問題是,能夠看到這條短視頻的人,遠不止關注了他的這些。
“瀏覽量已經破三百了,關注賀海慶的隻有十九個人,不好查啊。”
“不好查也得查,你是信他在街上看了兩個小時的美女,還是信我明天能升大隊長?”
“咳,駱隊。”
“……”
對於駱民偉的突然到來,眾人是有些不解的。
真要說起來,這個盜竊案雖然有可能破一送一,甚至是送更多,但駱民偉畢竟是大隊長。
如果說奔馳E是打工人的天花板,還有一些小小的爭議,那說大隊長是天花板,就沒什麼爭議了。
所以,按理來說是不會特彆關注這種級彆的案件。
“現在情況怎麼樣?”
駱民偉必須得關注啊,花了14.3萬要是沒收獲,那就太可悲了。
畢竟,這個案件的收獲關係到了未來的很多案件。
“不太樂觀,我們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關聯人……”
聽完情況說明,駱民偉就覺得希望不大了。
賀海慶太過謹慎,就算是那位陳律師可以二十四小時貼身盯著,也很難找到什麼線索。
“那個賣魚的高老板也查一下。”
“不要急,慢慢來,他已經露出了馬腳。”
駱民偉安排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完全可以確定賀海慶有問題。
知道了嫌疑人再破案的效率,肯定會比之前高,隻是需要時間和機會。
他雖然很急,但知道自己不能急。
李胥麗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很急。
又是讓師父買二手車燒了,又是讓師父半夜去公墓裡麵挖墳的,這要是沒收獲,那驥二郎什麼時候能夠重獲自由?
她最擔心的是,這種幫忙破了案之後,還要付出代價的教訓,會讓驥二郎排斥她,排斥幫忙破案。
但她又不敢催促,而且從她的專業角度來看,陳律師對於這個案件,好像沒什麼幫助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賀海慶的視頻發布成功之後,也就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驥二郎的電話就來了。
“贓物在一輛彆克英朗T上,車上隻有一個人,有一柄匕首,車牌號是……”
“!”
這是怎麼查到的?
李胥麗來不及多問,第一時間彙報駱民偉。駱民偉也來不及多問,第一時間就安排抓捕任務。
有了車牌號和車的型號,他們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鎖定了嫌疑車輛相關的各種信息。
此時正在往市區外行駛,因為堵車的原因速度暫時不快。
跟著駱民偉一起去抓捕的刑警們,來得及多問。
“駱隊,你這又是從哪得到的情報啊。”
“這也太精準了吧。”
“您還安排了其他人查這個案子?”
一人一句,駱民偉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推脫道:“是線報。”
刑警們知道規矩,所以立即打住不再詢問,但內心的好奇卻根本止不住。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得到了三個完全不相關的案件,直指監獄的線報。
這得多少線人啊?
難道說……整個申城八縣三區八百多萬常住人口,全都是大隊長的線人?
那大隊長得貪汙多少錢才能養的起啊。關鍵是,大隊長再怎麼饕餮附體,也貪不了這麼多錢啊。
所以,其實是這些罪犯,都是大隊長的線人?
各種胡思亂想,隨著抓捕行動的真正開始而消散。對於駱民偉這樣的老刑警來說,指揮這種抓捕行動就像是請客吃飯一樣簡單。
手拿把掐的人贓並獲。
整個過程,甚至都不如他上一次追開著救護車的驥二郎刺激。
車技不是一個水平,心態同樣不是一個水平——再凶惡的罪犯,也沒法和精神病人比心態,除非罪犯也是精神病。
審訊開始沒多久,駱民偉他們就得到了有力的口供和證據,把賀海慶再次抓了回來。
這一次,賀海慶的嘴也硬不起來了。
兩次審訊,都比審訊驥二郎的時候,簡單太多了。
但駱民偉心中卻非常的不解——從他們找到賀海慶開始,兩個罪犯之間完全沒有交流,驥二郎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