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餐盤沒什麼特彆,就連牛排套餐用的都是普通的白色平盤,這蓋飯因為帶點湯汁的關係,雖然也用的是盤子。
但這個盤子它有碗沿,很好的盛住了湯汁。
米飯並沒有用碗倒扣成圓形,而是盛的鬆鬆散散的堆成小山的樣子,然後直接把番茄牛筋整個澆在上麵。
因此秦扁能清晰的看見那油潤洪亮的湯汁緩緩浸潤在整個米飯上,散發著濃鬱又勾人的香味。
稍稍一低頭,那番茄的酸香更是直接帶著牛肉濃鬱的肉香味直鑽入秦扁的鼻尖,酸味使人分泌唾液,而牛肉的肉香味又讓人食指大動。
“咕咚,真香。”秦扁咽了口口水,直接拿起勺子盛了一勺飯。
米飯煮的很晶瑩油潤,裹著被熬煮收汁後沙沙的番茄醬汁,淺紅色,搭配著看著就軟糯的牛肉筋膜。
“這也太香了。”秦扁一口塞進嘴裡後,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快速咀嚼起來。
包裹著牛肉番茄醬汁的米飯一入口,那酸味瞬間席卷而來,讓人下意識咀嚼,隨即米飯的軟彈和米香就充斥口腔,緊隨而來的是耙糯的牛肉筋膜,一點點的韌,和牛筋糯到黏嘴的口感,加上番茄的酸,隻一口就讓秦扁接二連三的吃了起來,根本停不下來勺子。
“老板,看起來很好吃。”一旁看著的章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晚餐我們也吃這個。”常季道。
“好。”章童連連點頭。
而另一邊秦扁完全不理會兩人隻一個勁的吃著。
一份蓋飯的分量不少,正常飯碗兩碗的分量再加上一碗番茄牛筋澆頭,彆說秦扁這六十多的老人了,就是現在隻要不是工地乾活的,成年人都能吃飽。
“嗝”因此秦扁把盤子裡的蓋飯吃完後,頓時就坐直了身子,摸著肚子打了個嗝。
“舒服。”秦扁愜意的歎氣。
“你小子手藝確實不錯。”秦扁看向常季,臉色滿意。
“謝謝。”常季點頭謝道。
“行了,吃飽了,藥你自己收好記得喝,這幾天感覺如何。”秦扁起身,走到琉璃台前,邊看著鍋裡冒著香氣的番茄牛筋,邊問道。
“還不錯,沒有再控製不住的顫抖,也恢複了些力氣。”常季現在已經能在外麵坦然的伸出右手。
“嗯,不錯。”秦扁瞥了眼常季的手,接著看向大鍋。
“我都是按照您吩咐的,進行了一些恢複性鍛煉。”常季點頭。
“那就好。”秦扁繼續盯著大鍋。
走的近,那香氣更能聞見了,讓秦扁哪怕現在肚子臌脹也依舊忍不住嘴饞。
畢竟嘴饞和肚子漲不衝突。
“額,秦醫生您要不帶一份回去?”一旁的章童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用了吧,說好了每天一頓飯的。”秦扁客氣道。
“以您的年紀晚上牛肉吃太多確實不好,您想吃可以明天再來。”常季滿臉真誠的說道。
“……”秦扁。
“您可以帶回去明天吃,放冰箱明天也可以的,對吧老板。”章童連忙開口。
說到最後章童征求般的看向常季。
常季愣了下點了點頭,但頓了下後還是開口道:“再次加熱後,新加的番茄口感沒有現在的好。”
“那算了,明天我還要吃這個,加點蔥,我喜歡加蔥的。”秦扁果斷道。
“沒問題。”常季點頭。
秦扁看常季應下,看了看大鍋裡的番茄牛筋澆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才背著藥箱走了。
人一走,章童就開始猶猶豫豫的看向常季,一副想說什麼但又沒說的樣子。
“怎麼了。”常季直接問道。
“老板,咱們能加個菜單嗎?”章童問道。
“加什麼菜?”常季隨著章童的目光看向一旁還冒著熱氣的大鍋。
“可以是可以,不過賣蓋飯嗎?”常季語氣平靜的問道。
“可以嗎?”章童連連點頭,然後問道。
章童小心的原因很簡單,想想常季以前做的都是些什麼菜。
魯菜孔府菜,而孔府菜是以山東曲阜孔府為名發展而來。
是曆代帝王祭典朝悉行聖的地方,自古便擅長製備官府帶高菜,以用料考究、製作精細、自成一格和風味獨特而聞名天下。
其中代表菜‘八仙過海鬨羅漢’則是孔府喜壽宴第一道菜,選用魚翅、海參、鮑魚、魚骨、魚肚、蝦、蘆筍、火腿為“八仙就可見一斑。
做這樣高檔宴席料理的常季,現在讓他做蓋飯,章童可不得小心問問。
而常季也沒立刻回答,而是盤算了下最近的支出和收入,這才開口。
“那賣多少錢一份?”常季點頭後,問道。
關於定價,常季是想插手的,但從牛排那次後就被章童剝奪了定價權。
好在常季也不在意,畢竟以前定價權也不歸他,因此常季問的很坦然。
“十五。”章童一臉嚴肅的比劃了一下。
“多少?”常季覺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十五,咱薄利多銷,其實還是有的賺的。”章童道。
“…我要是沒記錯餐位費都不止十五,服務費都收的百分十十五。”常季沉默了會,道。
“那是蓉城大飯店的事,主要是他們沒有老板您在,所以他們隻能靠多收錢。”章童一臉諂媚的笑道。
常季看了看章童,沒明白為什麼他在就可以賣的便宜還有賺,但不妨礙他提醒章童。
“米是我帶來的江西萬年貢米,軟而不黏、柔糯可口、香味濃鬱,一斤28。”常季指了指米櫃裡顆形如梭,米色似玉,看起來就很貴的大米說道。
“一斤米一般出兩斤飯,而這個萬年貢米漲飯量一般,或者說還略少點,而一份蓋飯至少要三到五兩米飯。”常季指了指秦扁吃過的乾乾淨淨的餐盤。
那餐廳有多乾淨呢,上麵那是一粒米都沒剩下。
“換個米,這個米不行。”章童連忙搖頭道。
“換個米?”常季道。
“嗯,換個,這個米不適合咱們店裡賣,當然老板您自己吃可以。”章童道。
“可以,但是米飯也很重要,雖然煮飯也需要一點廚藝,但米本身的好壞也占據一定因素。”常季道。
“當年新米怎麼樣?”章童突然想起小時候吃的新米,米香味十足,很好吃。
每次打稻穀那幾個月,總覺得那米特彆好吃,飯香飄滿整個屋子。
“可以,什麼都抵不過新鮮二字。”常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