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劉三福把車停在路邊,不遠處是一家按摩推拿館。
車上坐著小師祖、黃七和穆思思。
由於周小虎回家養傷的緣故,黃七目前成了小師祖身邊的保鏢,自然也要把穆思思帶上。
“我說劉哥,你口中會使詭門九針的高人不會就在這家推拿館裡吧,這地方看著不太正經啊。”
黃七指著按摩推拿館嘀咕了一句。
劉三福笑著說:“地方沒錯,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咱們進去吧。”
一行四人下車走了過去,推拿館裡燈光昏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從幾人眼前走過,瞟了趙逢生一眼後露出了諂媚一笑,趙逢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前台小哥開口問:“哥幾個怎麼還帶個姑娘啊?”
劉三福走上前去跟前台小哥耳語了一番,小哥立馬點了點頭說:“仙姑在呢,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按摩的,那幾位裡麵請吧。”
劉三福拿出一張紅票子給小哥當小費,然後帶頭走進了按摩店,店裡確實不怎麼正經,黃七獐頭鼠目地瞧個沒完,走在中間的穆思思則低著頭,妖異的燈光下依稀能看見她羞紅的雙頰。
趙逢生則奇怪地問:“劉三福,仙姑是何人?”
“仙姑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會使詭門九針的高人,她叫何春花,一手詭門九針出神入化,幫附近不少居民治療疑難雜症,所以大家都尊稱她仙姑。”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走廊儘頭,一個小房間門前掛著牌子:何家醫館。
推門而入,一股藥香撲鼻而來,房間裡堆滿了東西,大部分都是各種藥材,屋子最裡麵放著一張床。
“仙姑在嗎?我是劉三福,以前來過。”
劉三福喊了一聲,隻見一大堆藥材突然撲騰起來,從裡麵鑽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穿著白大褂,戴著又厚又大的眼鏡,不過仔細端瞧就會發現這名女孩兒長的挺可愛的,短發鵝蛋臉,如果穆思思看上去像是高不可攀的仙女,那她就是鄰家俏皮的小妹妹。
“我在這兒,你們等我一下,有一味藥材跑了。”
“啥藥材啊?咋還會跑呢?”
黃七一看是個漂亮女孩兒趕緊搭話。
“是一隻冰蛤,剛剛一不小心把它放出來了,現在不知道鑽哪裡去了。”
黃七立刻上前獻殷勤說:“我幫你找找唄,彆急哈,總能找到的。”
趙逢生掐指一算指著另一側的角落說:“在西北角,那個紅色的箱子後麵。”
女孩兒趕緊走了過去,片刻後提溜著一隻通體瑩白的蛤蟆站了起來開口罵道:“你這個壞家夥還真能跑,今晚就拿你來入藥,給隔壁二嬸治風寒。”
她把冰蛤裝進了盒子裡,拍了拍手回頭看著趙逢生說:“多謝了,你也是圈裡人吧,怎麼稱呼?”
“我叫趙逢生,想請你幫我解毒。”
“我叫何春花,你可以叫我花姑或者仙姑都行,不過不要叫我何仙姑,那會犯了八仙的忌諱,你先過來吧,我給你把把脈。”
何春花似乎並不認識趙逢生,這讓其他三人很驚訝,黃七驚奇地問:“花姑,你不認識這位小爺嗎?”
“他很有名嗎?抱歉我雖然是圈裡人,但很少摻和圈裡的事兒,一心隻想治病救人,彆磨蹭了,過來吧。”
趙逢生回頭對黃七等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多嘴,然後便走了過去。
何春花給他把了脈,觀察了他的麵色,還沒等趙逢生開口她就先說道:“你找白家太奶看過病吧。”
趙逢生心中略感驚訝開口說:“看過,也吃了她老人家配的方子。”
“那你還來找我乾嘛,你吃她老人家配的方子就行了,再過十天左右這個毒就乾淨了。”
“十天太慢了,我希望一周之內這個毒能解了,或者你能有什麼方法讓我既能解毒,又可以正常運氣施法。”
何春花聽完後叼著筆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方法,片刻後開口說:“方法倒是有,不過有點疼哦。”
“是要對我用詭門九針嗎?”
“你看著年輕,倒是知道的不少,你這個要求確實要用到詭門九針,不過一針足矣,就是有點疼,你要是忍得住就付錢吧,我去配藥。”
趙逢生還是問了一句:“有多疼?”
何春花撓了撓頭想了好一會兒後說:“你被刀子捅過嗎?”
“沒有,怎麼了?”
“那有空你拿刀子捅自己一下,差不多這個疼痛程度吧。”
趙逢生都被氣笑了,誰沒事兒拿刀捅自己啊,不過他還是讓劉三福付了錢,準備讓何春花替自己解毒,因為她看見了何春花小臂上的一條黑線,這條黑線位於小臂內側,起點是食指指尖,終點幾乎快到肘關節了。
這條黑線代表何春花確實會詭門九針,同時黑線越長代表修煉的時間越長,何春花小臂上的這條黑線如此之長,保守估計她修煉詭門九針至少二十年了,也就是說她五六歲的年紀就開始修煉詭門九針了,然而詭門九針實際上並非正統醫術,也不算是邪術,處於正邪之間的灰色地帶。
說其邪也真邪,傳聞每個修煉詭門九針的人壽命都不長,最長的也不過活到四十歲,有些小孩兒剛修煉幾年便大病夭折了,因此修煉詭門九針的人大多特立獨行,行事作風與正統道門不同。
說其正也真正,詭門九針,前五針救人,後四針滅邪,這一行很少禍害他人,做的都是善事。
何春花配完藥後對其他人說:“你們出去逛逛,一小時後再回來。”
黃七疑惑地問:“乾嘛支開我們?”
“你們要是想聽他慘叫那就留下來,我無所謂。”
說完何春花拍了拍那張床示意趙逢生趴上來,其他三人還是走了,醫館裡隻剩下了兩個人。
趙逢生脫了上衣趴在了床上,何春花在下第一針前開口說:“真要是疼了就喊,反正這破地方也不止你一個人喊,外頭喊的大聲多了。”
趙逢生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笑了笑說:“無妨,你下針吧。”
“詭門九針,其實並非隻有九針,九針代表九套體係,我對你用的是其中一套專克毒素的體係,每次治療要下四十九針,我開始了。”
第一針落下,趙逢生起初什麼感覺都沒有,可過了一分鐘後整個後背突然冒出一股灼燒感,就好像有火在他背上燒,刹那之間趙逢生的額頭上便冒出了汗,他強忍著劇痛沒有吭聲,何春花頗感意外地說:“我紮了這麼多人,你是第一個沒喊疼的,挺爺們啊。”
趙逢生咬著牙低聲說:“沒事,你繼續。”
何春花說了一聲好,然後落下了第二針,這第二針一刺下去意外發生了,趙逢生的護身咒竟自行發動,一道金光把何春花震飛了出去,連帶著將四周堆積的藥材,貨架全都打飛了。
何春花被震的腦袋發暈,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趙逢生不好意思地上前攙扶說:“對不住,我體內的護身咒自行發動了。”
“你大爺的,你身上有護身咒早說啊,我這些藥材你得賠,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我一定賠,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這樣不行,我才下了第二針你的護身咒就發動了,看來我得動真格的。”
“我可以強行壓製住體內的護身咒。”
“不用,老娘不信這個邪了,區區一道護身咒我還對付的了,你不用自行壓製,我有辦法。”
何春花讓趙逢生趴了回去,她擼起袖子從針灸盒裡取出了一根樣式特殊的金針,口中念叨:“詭門九針,封氣定穴。”
語畢金針掠過一旁的火焰,然後精準地落在了趙逢生的一處大穴之上,趙逢生立刻感覺自己體內的氣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