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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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間,他眸光柔和下來,安撫道:“彆怕,皇帝的心意不算什麼,在我身邊,他傷不到你。”

謝晚凝眼睫顫了下,“你說……我是不是史書上寫的紅顏禍水。”

父子相疑,君臣反目,兄弟相殘。

前世今生兩輩子,她的存在好像害了不少人。

他篡位逼宮,瘋狂報複的那些人裡有他的親兄弟、生父、對他有養育之恩的陸家。

陸家人不知道他的身世,對這根獨苗愛若珍寶,簡直是當做眼珠子護著。

那是他喊了二十年的祖母、娘親、嬸娘、妹妹。

結果因為一個她,他……

下巴上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陸子宴沒好氣道:“不許胡思亂想,你何曾禍害過誰?都是那些不長眼的來欺負你,他們該死,你少動惻隱之心!”

他離的很近,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直往她耳道裡鑽,吹散了謝晚凝的自我審判。

她頓了頓,乖乖點頭道:“上輩子就算了,總之這輩子你要收斂殺心,彆造那些殺孽了。”

陸子宴笑了下,“放心,就算是為了給你積福,我也不會濫殺無辜。”

他想啊,既然能死在他手裡,那當然不會無辜。

而謝晚凝完全不知他心中所想,其實當日,他輕易答應放過裴鈺清,她心裡是有些沒底的,現在她隻盼著自己能勸這個殺神能收收屠刀,彆動輒取人性命,想著要將人剁成肉醬。

兩人心思迥異,竟然聊的還算愉快。

沒一會兒,鳴劍就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選人進將軍府,當然要查明身份來曆,時間又緊急,根本沒有時間去外頭買,故而這會兒站在謝晚凝麵前的,都是北疆城裡其他官員府上的奴仆。

他們都是陸子宴的親信,聽說將軍府有了女主人,還沒有奴仆伺候,當然願意儘一份心。。

這不,鳴劍挑挑揀揀選了這麼幾個,連帶著賣身契一起,都帶了過來。

也就隻住幾個月,謝晚凝對選貼身婢女的事並不上心,便道:“我用不著人貼身伺候,你們幾個可有誰會梳頭。”

梳頭是個細致活,她確實不會。

一行婢女中有五人向前一步,謝晚凝依著眼緣隨手指了兩個,問了她們的名字,道:“就你們了。”

至於其他幾個,便在院中做做灑掃的活兒。

這樣的小事陸子宴沒有過問,他握了謝晚凝的手,起身帶著鳴劍去了前院書房。

恰好幾個裝滿衣裳、首飾的箱子被送了進來。

被選中的兩個婢女在主子麵前露了臉,成了院子裡的大丫鬟,有條不紊的帶著其他人整理起來。

一直到了晚膳時間,陸子宴都沒有回來。

他太忙了,就算決定不再乘勝追擊,今年也已經沒有仗要打,但前幾日的戰事才停,金無忌又死在大汗,京城還有幾隻上躥下跳的耗子在找死,各州各郡的消息他也得一一悉知。

最重要的是…那個病秧子的消息。

他得將那人的行蹤掌握在手心,不能讓他們即將到來的婚事出什麼變故。

夜間,謝晚凝自己用了膳,沐浴後躺在床上拿了本書翻著準備入睡時,陸子宴才從外回來。

一襲玄衣如踏著風雪而至,麵上儘是冷厲的寒氣。

見到榻上讀書的姑娘,眉眼才柔了下來,讚道:“晚晚真是用功。”

“……”謝晚凝結結實實默了一默,懶的理他。

陸子宴合上門,幾步走到床邊,俯身去吻她。

他氣息還有些冷,隱隱帶著些酒氣,謝晚凝蹙眉避開,“你飲酒了?”

吻落了個空,以為她是嫌棄自己身上的酒味,陸子宴喉結咽了下,道:“我去洗洗。”

他行動力果斷的很,不待謝晚凝說什麼,轉身就去了旁邊的盥洗室。

那急匆匆的陣勢真是唬了謝晚凝一跳,腦子裡閃過那夜他的狠勁兒,腿都有點軟,急急忙忙將書往旁邊一放,躺了下去,閉著眼睛強逼自己入睡。

她還記得記憶中有幾次他來她院子裡太晚,隻要她睡了,他沒有為了行房事,而專門吵醒她。

於是,等陸子宴出來,方才還怡然看書的姑娘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團鼓起來的被褥。

他低低咳了聲,掀開被子躺下去,手臂擁住她的肩,低聲道:“……還疼?”

謝晚凝想,她睡著了不能說話。

可陸子宴是什麼人,她隻要還能喘氣,他就能聽出究竟是真睡還是假寐。

等了會兒,見懷裡姑娘真不打算說話,他垂著眸看了她緊閉的眼睛一會,握著她的手腕一路朝下……

掌心碰到一片滾燙,謝晚凝心尖狠狠一跳,差點下意識睜開眼。

……可算體會到騎虎難下是什麼滋味兒了。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睫顫成了什麼樣,陸子宴忍住笑意,索性將褲頭解了。

將她的手摁在上麵。

謝晚凝再也裝不下去,手努力想挪開,卻被他死死摁住。

明明做著這樣霸道的事,可他語氣卻還委屈極了:“……晚晚從沒摸過,是嫌棄它嗎?”

“……閉嘴!”謝晚凝惱羞成怒:“你把我的手鬆開!”

陸子宴並不肯,握著她的手指去碰自己,特彆認真道:“這是你的東西,你好好了解一下它行麼?”

謝晚凝口乾舌燥,又羞又怒,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的手死活抽不出來,一氣之下竟然將手猛地收緊。

……如果說陸子宴身上還有什麼是她能掐疼的,大概也就隻有這個了。

她甚至還沒有收著點力道,五根手指收緊的瞬間,她驚詫自己纖長的手指竟然不能將他完全圈住。

而陸子宴已經倒吸一口涼氣,臉都白了,“晚晚!”

謝晚凝嚇了一跳:“很疼嗎?”

陸子宴眼前一黑,好幾息都不能說話,等緩過了勁才掀開被子,盯著自己那兒,咬牙道:“你是想廢了我嗎!”

“我不是故意的,”謝晚凝捂著眼,倒打一耙道:“你也太脆弱了。”

“……”陸子宴險些要被氣笑,他將她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扯下來,語氣控訴:“它疼的很,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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