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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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譽輕笑:“你何時看懂過他?”

“好歹從小一起長大呢……”謝晚凝有些不高興的反駁,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兄長說的有道理。

她確實沒看懂過陸子宴,以前覺得他雖然冷淡,但對自己應該是有幾分心意的。

後來做了那些夢,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那樣薄情狠心的人,不但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就連自小長大的情分都沒有。

夢裡,她最後落個吐血而亡的結局也算是她自以為是的懲罰。

想到這兒,謝晚凝懨懨道:“算了,不說他了,管他如何,反正我不要了。”

她對這樁姻緣早有決斷,對怎麼甩開莫名奇妙開始執著婚事的陸子宴也有了明確的辦法,根本不想再為他傷腦筋。

有那功夫,還不如……

謝晚凝偏著頭去看一旁的兄長,托著腮衝他笑:“我不但撞到陸子宴,我還撞見平寧郡主堵著阿兄不讓走呢。”

她說的直接,叫謝衍譽怔了一下,睇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既撞見,為何不出來給我解圍,還躲起來偷看?”

“解什麼圍?”謝晚凝笑吟吟的給兄長斟茶,乖覺道:“我怕貿然出去,叫郡主和你都尷尬。”

她這個理由倒是沒什麼不對,畢竟姑娘家麵皮薄,平寧郡主再膽大,叫人撞破自己堵著男子的一幕,終究拉不下臉。

謝衍譽不再說話,端起茶盞飲了口,就聽旁邊的促狹鬼神秘兮兮道:“阿兄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嗎?”

謝衍譽略頓了頓,掀眸看來:“姑娘家名聲要緊,此事你不許外傳,任誰也不能說。”

“知道了,知道了,”許是尚存的酒意作祟,謝晚凝繼續鍥而不舍追問:“所以,你到底對郡主有沒有意?”

謝衍譽端著茶盞慢慢品茗,完全沒有給小醉鬼解惑的打算。

謝晚凝等的心焦之際,正好爾晴端著醒酒茶進來,謝衍譽放下茶盞,略抬了抬下巴,道:“喝了。”

“你先回答我,我才喝。”

她捂著嘴搖頭的小模樣,就好像誰會灌她茶似得。

謝衍譽有些忍俊不禁,接過爾晴手裡的醒酒茶,輕輕吹了吹,待溫度合適,遞了過去,道:“你喝了我告訴你。”

她的兄長雖沉穩嚴肅愛說教,卻從來不曾騙她。

這般想這,謝晚凝就捧著茶盞一口一口飲儘,一副乖巧可人的勁兒。

瞧的謝衍譽心頭發軟,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不喜歡。”

怕了她繼續追問,說完他便站起身,對著爾晴吩咐:“伺候好你家姑娘,讓她早些歇著,夜裡倒春寒,不要受了涼。”

爾晴福身應諾。

等人都走遠了,謝晚凝才反應過來,大感無趣撂下茶盞。

她起身進了內室,一邊讓爾晴幫著卸下妝發,一邊納悶:“阿兄也太冷情了些,萱姐姐生的花容月貌,性子也大氣,對他又是一片真心,他這都不喜歡,是準備尋個仙女兒嗎?”

聽她這樣問,爾晴忍不住笑了:“世子爺哪裡會冷情,婢子瞧著世上在沒有比他更好的兄長了。”

世子爺對這個妹妹,真是說不出來的好,即便偶爾多念叨了幾句,也都是愛之深責之切。

…………

第二日醒來,即便用了醒酒茶,但宿醉的身體依舊有些酸軟。

謝晚凝仰麵躺在床上緩了緩,回想昨日醉後的記憶。

馬車上,她並沒有睡死過去,現在酒醒竟也都能清晰記起來。

顯然茶樓那次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那自己之前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那人。

為何半點印象都沒有。

良久,她幽幽一歎,喚外間婢女入內伺候梳洗。

曲城侯府壽宴後,一場夏雨接連下了三天,池塘裡的蓮花悄悄結了花苞,氣溫越來越高。

第四日,天色放晴,陸子宴再次登門求見,這次謝家開了正門,迎了他進來。

鄭氏和謝書都未出麵,謝晚凝更是趁著天氣放晴,接了好友的帖子去赴了場詩會,沒在府中。

陸子宴由謝衍譽親自招待,一下午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等謝晚凝回府時,卻正好同他碰了個正著。

一人在門外,一人在門內,腳步同時一滯。

謝晚凝暗道一聲孽緣,立在簷下不言不語想等人過去。

又是幾日未見,人就這麼俏生生立在他麵前,陸子宴心裡有些悸動。

在她鬨這場脾氣前,他從來不知自己想見這姑娘一麵,竟然會如此難。

他緩了緩心緒,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看著還是一臉冷淡倔強的少女,儘量將聲音放柔:“去哪兒玩了?”

謝晚凝蹙著眉,不答反問:“你是來退婚書的嗎?”

陸子宴神色暗了幾分,伸手欲握她的肩,被避開後也沒有勉強,隻低聲道:“晚晚,我們說會兒話行麼?”

他聲音帶著軟意,是罕見的請求之態,哪裡還有眾人盛讚的運籌帷幄,用兵如神的冷麵世子模樣。

可謝晚凝眉頭蹙的更緊,“我想要的答案,那日在你府上,你已經全部告訴我了,現在,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說著,她撇開頭就要繞過他朝裡走,手腕卻被他牢牢扣緊:“那日說的話我後悔了,你重新問一遍,我跟你好好說,不會再不顧你的感受,隨意敷衍你。”

那日說的話我後悔了……

謝晚凝眨眨眼,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他嘴裡聽到‘後悔’一詞。

他後悔什麼了呢?

後悔這些年裡,對她越來越不耐,越來越冷淡,欺負她上癮嗎?

她沉默半晌,低頭看向他握住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可我不想再問了,陸子宴,我不想再為難你了。”

陸子宴想起那日的薔薇花樹下,他滿臉不耐的那句‘你這是在為難我’,心下一沉,手猛地收緊。

謝晚凝蹙眉:“鬆手,你弄疼我了。”

陸子宴怔怔的回想,他還說了什麼來著?

他好像還說了很多混賬話,叫她傷了心,再不肯嫁給他了。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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