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輕吐的氣息,如同春日裡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惜顏的耳畔,帶起一陣陣酥麻之感。
惜顏聽了皇上的話,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紅暈。
她萬萬沒想到,陛下竟會做出如此犧牲……
念及此,惜顏終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皇上本就怕她笑話自己,見她如此反應,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他瞪了惜顏一眼,假裝生氣地道:“你這個小壞妖精,竟然笑得如此開心,實在是可惡極了!”
哪知道惜顏並不答話,眸光帶著笑意上下仔細端詳著他,最後目光落在了皇上結實的腰身上,隨即點點頭說:“妾身倒是覺得陛下確實有這個本錢。”
看到眼前人崇拜的眼神,皇上一瞬間被捋順了毛。
段公公看了,偷偷直搖頭,皇上看來算是被皇後穩穩拿捏了,他悄悄上前將車拉上車簾,馬車裡隻剩下的惜顏與皇上兩人。
皇上見車簾被段公公輕輕拉上,心中不禁暗罵一聲:這個狗東西,真以為朕滿腦子都是房中事麼?
雖然他此刻想把惜顏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但理智告訴他,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於是,皇上清了清嗓子,對惜顏溫柔說道:“顏顏,朕一會兒要去福惠庵,你先回去製作香藥,等晚些時候朕再回來看你,可好?”
哪知惜顏聽後,竟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嬌嗔道:“等皇上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有了彆人的味兒,臣妾才不要見你~”
她還故意扭過頭去,不再看皇上。
皇上望著她這副嬌蠻可愛的模樣,竟然看傻了眼!
他從未見過惜顏如此真實、不做作的一麵,這與她平日的溫婉賢淑截然不同,卻更讓他著迷。
他忍不住伸手輕撫惜顏的臉頰,柔聲道:“顏顏,等朕回來,一定洗得乾乾淨淨的,到了那時再來看你,好不好?朕向你保證,朕到現在都沒有碰過她。”
惜顏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她原以為皇上早已與呂婉有了肌膚之親,畢竟呂婉容色出眾又擅長耍心機手段。
但聽皇上這麼說,她才知道原來兩人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呂妹妹長得那般容色出眾,皇上怎會放棄送到嘴邊的美味呢?”
皇上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他緊緊抱住惜顏,堅定地說道:“呂婉不過是個會耍心機手段的狐媚子罷了,朕的心中隻有顏顏一人。朕的寵愛,也隻屬於顏顏。”
兩人在車上纏綿了一會兒後,皇上掀開車簾,從車內走出,吩咐太監趕著馬車送惜顏回宮。
隨後,他讓段公公牽馬在樹下等候,自己則獨自一人前往福惠庵。
由於皇上身著便裝,臉上還戴著遮麵,因此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徑直走向庵後的靜室,剛行幾步,一股濃鬱的藥香便撲鼻而來。
皇上心中暗自思量,這裡應該就是呂婉所居之處,看來那藥方果然藏在她的手裡。
然而,皇上並不知道,這些彌漫在空氣中的藥香其實都是呂婉為了掩人耳目而精心布置的。
她購買的大量藥材,其實多數都是為了養護皮膚和調養身體。
如今,身處宮外,她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將自己的皮膚養護得更為嬌嫩,待到回宮之時,她定要驚豔所有人!
此時,呂婉正穿著一件樸素的青袍,背對著皇上,在靜室的角落用剛剛從山間打來的清洌泉水清洗著那些藥材。
晶瑩的水珠順著她白皙的手臂緩緩滑落,映襯的她宛如林中俏皮的仙子,清新脫俗。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輕微腳步聲,呂婉猛地轉過頭來。
當她瞧見是皇上時,驚訝之餘,趕緊伸手捂住了嘴巴,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她深知自己這副委屈又動人的模樣定能觸動皇上的心弦。
果然,皇上見狀,心疼地走上前,彎腰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婉兒,朕來遲了,讓你在這福惠庵中受了諸多委屈。”皇上輕聲細語,眼中滿是愧疚與疼惜。
呂婉聞著皇上身上那好聞的龍涎香味,心中不禁湧起深深的感動。
她猜測,皇上定是一下朝便急匆匆地趕來尋她。
想來這幾日,皇上一直將她掛在心間,若非皇後阻攔,恐怕自己根本不會被送至這福惠庵中。
望著呂婉那感動至極的模樣,皇上又緩緩開口:“朕今日聞得百姓敲響登聞鼓,方知此處竟爆發了如此可怕的瘟疫。
一想到你身居於此,朕的心便再也無法平靜。今日,朕定要接你回去,再也不讓你受這般苦楚。”
呂婉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皇上,她壓根兒沒想過皇上竟是聽說了此地瘟疫肆虐,特意冒險前來接她回去。
她情感湧動,忍不住哽咽道:“陛下,臣妾何德何能,能讓您不顧安危至此?倘若您有個萬一,臣妾該如何是好?”
說著,呂婉的淚水已不由自主地滑落。
皇上見狀,輕輕搖頭,眼中滿是柔情:“婉兒,你有所不知。自離開你的那些日子,朕終是悟出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呂婉滿心疑惑,輕聲追問道。
皇上咳嗽一聲,對她道:“與愛妃相識幾月,朕卻愛你入了心,相思入了骨。婉兒你可知道,有你是餘生,沒你是將就。”
倘若惜顏在場,定能察覺出皇上言辭間的磕絆與不自然。
皇上心中暗自埋怨:段德那個老家夥,給朕準備的這台詞本子怎麼如此拗口難記,還異常的肉麻。
話畢,他轉眸望向呂婉,不料竟發現呂婉已哭得梨花帶雨,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皇上連忙換上一副溫柔關切的神色,柔聲問道:“婉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朕方才的話讓你心中不悅了?若有不妥之處,你直說便是,朕定當改正。”
呂婉搖了搖頭:“妾身隻是沒想到您會這麼說。”
皇上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關切地問道:“婉兒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可曾覺得身子有何不適?還是讓太醫給你把把脈,朕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