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說,子虛烏有的事,純粹有人故意誣陷,往我身上潑臟水。”
一提這事,厲元朗就怒火中燒。
“知道是誰背後搞的鬼嗎?”白晴又問。
厲元朗冷笑道:“跑不出鄭令文,不是他指使,也是他的人做的。”
白晴默不作聲,低頭在尋思什麼。
她的反常舉動,倒是讓厲元朗看不懂了。
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問道:“想什麼呢?”
白晴幽怨的歎了口氣,仰起臉來望向厲元朗,十分認真的說:“你發現沒有,自從你到洛遷省以來,並非一帆風順,總是磕磕絆絆的。”
“是,你和盛秘書私交不錯,關鍵時刻,他也能給你提供有價值的建議,但這些遠遠不夠,我覺得你還欠缺東西。”
厲元朗微微蹙眉,“欠缺東西?什麼意思?”
白晴伸出兩根手指,道出兩個字,“人脈。”
她進一步解釋道:“我說的人脈,不是有沒有人支持你,而是這種支持的力度,可大也可小。”
“誠然,盛秘書代表誰,我們心知肚明。可一旦遇到棘手難纏的時候,往往支持度會有所鬆懈。”
“就拿這次事情來說,一封舉報信,而且信的內容經不起推敲。壓根沒必要把你叫來,讓你當麵解釋清楚。”
“你想想,連我都不信的事情,彆人怎麼可能相信?”
“然而,恰恰不應該發生的,卻真實的發生了,說明什麼?”
“你從政這麼多年了,事關重大決策前,往往要講究個平衡。為了你,人家值不值得和彆人撕破臉?”
“而且,你在人家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說白了,對你的信任程度有沒有那麼高?這些都是未知數。”
“正所謂,不能將雞蛋裝在同一個籃子裡。我專門從楚中飛來,可不是簡簡單單讓你我看給穀雨準備的房子,我還有個重要任務,就是幫你拓寬人脈。”
厲元朗被妻子一席話,說得雲裡霧裡。
一時恍惚,搞不清楚白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晚上七點,我帶你去參加個私人聚會。至於參加人的身份,我賣個關子,暫時不告訴你。”
“你要記住,去的時候,少說話多聽。彆看你是省長,可在這些人麵前,你隻把自己當作一個鄉下乾部就是了。”
一聽白晴這麼說,厲元朗頓時有所醒悟。
他心裡大約有個譜,卻沒挑明。
坐的還是那輛商務車,春菊駕駛。
厲元朗和白晴坐在後座。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仿佛每個人都心事重重。
車子在二環路上拐來拐去,最終停在一處深宅大院門口。
一下車,厲元朗對眼前情形熟悉。
以前穀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住的就是這種房子。
看似不起眼,卻蘊含著很大信息量。
門口有人把守,一見白晴,馬上收起原本嚴肅的臉。
客氣的衝白晴打起招呼,“三姐,您來了,請進。”
這人說話同時,還不忘瞄了瞄厲元朗。
白晴見怪不怪,問道:“都誰來了?”
這人連忙接話,“基本都到了,您是最後一個。”
白晴微微點頭,邁步同時,手不由自主的挽住厲元朗的胳膊。
這一舉動,分明彰顯她和厲元朗關係親密。
穿過三重院落,夫妻二人走進正房。
老遠看見,房子裡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一進來,白晴熟練的拐向左邊房間。
隻見房間裡熱鬨非凡,椅子上坐了六個人。
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大家談笑風生,煙霧繚繞間,厲元朗赫然看到端坐正中的一名男子。
頭發烏黑鋥亮,臉色紅撲撲的散發光澤。
彆看滿麵紅光,厲元朗猜測,他比自己年齡大,有可能超過白晴。
眾人一看白晴到來,紛紛打起招呼,不是叫三姐,就是叫三妹。
目光還不約而同落在厲元朗身上。
特彆是那名中年男子,眼神中透露出威嚴和難以捉摸的深邃,以及神秘感。
“力哥,路上堵車,來晚了。”
白晴微微躬身,對端坐於正位的男子,表達出歉意。
力哥沒接這茬,反而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起厲元朗。
從在座每個人的表情裡,厲元朗已然感覺到,自己的突然亮相,遠遠超出眾人意料。
最主要的是,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驚訝之餘,似乎傳遞出不受歡迎的味道。
力哥當即揮了揮手,微笑著說:“來的都是客,不管是誰,我們都歡迎。”
隨即,將目光看向白晴,“三妹,妹夫第一次來,不熟悉。你挨個介紹介紹,免得今後大家若見麵了,彼此不熟悉。”
力哥發話了,白晴大方的拉著厲元朗,從最近一位開始,非常詳細的介紹給厲元朗認識。
沒說他們的名頭,但是,從這幾個人的姓氏中,厲元朗已經感受出每個人的來路了。
果然各個大有來頭。
哪個人單獨拎出來,都是絕對讓人頭皮發麻的存在。
介紹到力哥的時候,白晴卻戛然而止。
顯然,力哥也不願意道出他的真實身份。
介紹完一圈,白晴和厲元朗紛紛落座。
遵循妻子囑托,厲元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保持著平和心態,喝著甘甜的茶水。
厲元朗的加入,隨著時間長了,大家聊天話題逐漸變得活躍起來。
聊天內容則沒什麼營養,不是養生,便是遊玩,再不就是古玩收藏之類。
一點提不起興趣。
聊了好一陣,有人進來,趴在力哥耳邊嘀咕幾句。
力哥把雪茄一放,起身對大家說:“飯都準備好了,諸位就坐吧。”
說著,他第一個走出去,進入對麵房間裡。
和原來那間裝修風格類似,全是古色古香。
一張碩大圓桌,擺了八把椅子。
這種圓桌的就坐方式,主位正對門口,末位則是背對著房門。
力哥當仁不讓坐在主位上,其餘眾人也都找到自己位置。
白晴本來是坐在力哥右邊的,但考慮到厲元朗,特意坐在臨近末尾的椅子上,方便她和厲元朗挨著。
一道道精美菜肴端上桌,很快鋪滿。
光看菜肴樣式,厲元朗立馬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按說,以他現有身份,是見過大世麵的。
目測菜肴,無論擺盤還是雕工,絕對不是一般廚師做得出來。
由此推斷,這些菜,從食材到加工,再到製作,定然是特殊渠道精挑細選而來。
另外,從在座每個人穿戴打扮上,更加突出身份特殊化。
表麵看,沒什麼特彆。
可仔細觀察,每人的衣服都沒牌子。
也就是說,他們穿的都是私人定製。
從製作大師那裡預定,主打的就是值此一件。
要是有第二個人傳出同款,那麼,製作方要付出巨額賠償。
這六個人,各個來頭不小,真要是惹了他們,就不單單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問題了。
力哥也不問每人意見,一個眼神過去,服務人員立刻給每人麵前的醒酒器裡,倒上白酒。
就連白晴都不例外。
隨後,厲元朗有樣學樣,自顧將醒酒器裡的白酒,倒入小杯裡。
力哥看了看,慢吞吞舉杯說:“大家都倒上酒了,我說幾句。”
“好長時間沒和大家夥聚了,不是你忙就是他忙,湊在一起實在難得。”
“這杯酒,大家乾了。”說著,還特意看了看厲元朗,“妹夫,你頭一次來,可適當掌握。”
白晴笑眯眯接話,“力哥,我們可不搞特殊。老公,咱們一起敬大家。”
厲元朗本打算站起來,卻被白晴在桌底下輕輕碰了一下腳尖。
隻好坐在原地,雙手舉杯,向在座每個人做了個敬酒動作。
一仰脖,一飲而儘。
“痛快。”力哥麵帶笑容,跟著也喝光杯中的白酒。
一股火辣辣感覺,瞬間鑽入口腔,進到肚子裡。
厲元朗沒少喝酒,馬上嘗出這酒的特殊之處。
更加深信,白晴冒著風險帶他參加這種高端酒局的意義所在。
隻是,他心中仍然有個疑問。
力哥,到底什麼來頭?
大家為何恭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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