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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目標,警方正在分析調查。”
據張全龍說,王秋河自殺的那套房子,屬於高檔小區。
小區內布滿監控,真正達到監控無死角。
王秋河所在樓層沒安裝監控,隻有電梯裡麵有。
估計是王秋河擔心自己行蹤被人發現,所以才不讓有監控存在。
他是昌金市委書記,在昌金,他說的算,沒人敢反駁。
即便這樣,警方在調取監控中發現了一個人。
那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手裡拎著個破袋子,一看就是個拾荒者。
他的身影出現在王秋河自殺房子周圍,還進了那個單元,坐上電梯直達王秋河所在樓層。
這裡麵有幾個疑問。
第一個是,這種高檔小區絕不可能允許拾荒者進入。
即使偷著溜進來,小區保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邏,一旦發現肯定驅除。
還有,需要門禁卡才能進單元,拾荒者是怎麼進去的?
偏偏監控中並沒發現拾荒者進單元的鏡頭,隻有他低頭刻意躲避攝像頭在電梯裡的畫麵。
其三,單元都有保安把守。據當班的保安講述,他沒有看到拾荒者,監控中也證實保安所言真實,他沒撒謊。
很顯然,這名拾荒者有重大嫌疑。
倒不是他親手殺了王秋河,可是如果他向王秋河傳遞出什麼信息,促使王秋河不得不死,那也是間接殺人。
張全龍歎息道:“想要查出拾荒者身份很困難,由於他刻意躲避攝像頭,我們很難捕捉到他的正臉。”
“而且他蓬頭垢麵,有意給自己做了偽裝,進一步增加了調查難度。”
“王秋河的妹妹妹夫等親屬已經被我們控製住,正在接受審問。”他頓了頓說:“按照舉報信內容,雲軒書記他們已經在昌金市郊的山裡麵,挖出整整十個鐵皮箱子。每個箱子裡都裝滿大量現金,初步清點,至少有兩百萬。”
厲元朗眉頭緊皺,驚呼道:“十個箱子,也就是說一共有兩千萬。”
“嗯。”張全龍讚同說:“這還隻是一個地方,不算賣掉古玩字畫的錢,還有他通過彆的渠道轉到國外銀行的資產。”
“我和雲軒還有省紀委的同誌粗略算了一下,王秋河在昌金市執政三年,非法所得應該在一個億以上。”
乖乖!
厲元朗真正被震撼住了。
老話常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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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河擔任昌金市委書記,三年時間搜刮來的資產,是多少人幾輩子都掙不到的。
何況昌金並不是一個富有之地,王秋河卻倚仗他的權力,大肆貪汙受賄,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他長歎一口氣,“全龍,我有責任啊。”
在厲元朗看來,自己畢竟是德平市長。
到德平一年,眼皮子底下藏著一個大蛀蟲,他卻沒有發現,實在是失職。
張全龍勸說道:“厲市長,你不要自責。這事和你關係不大,要是追責的話,主要責任不在你。”
這話說的一點沒毛病。
厲元朗主要精力在市政府,真正管乾部的是陳玉書。
況且,紀委歸市委管轄,彆看厲元朗是副書記,陳玉書才是德平市委的班長。
若追究責任,陳玉書首當其衝。
陳玉書身體不舒服,沒有上班。
厲元朗隻好通過電話,將調查王秋河的進展,原原本本告訴給她。
陳玉書的嗓子發炎,說話很費勁,吃力說:“厲市長,這件事你就全權負責好了,我已經向省委、向欒書記做了彙報。”
“欒書記指示要徹究徹查,不管是誰,嚴懲不貸。”
放下話機,厲元朗略作思索,再次拿起話機撥出一個號碼。
“司徒處長,我是德平市的厲元朗。”
司徒旭十分客氣的問好道:“厲市長,你好,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安書記通電話,不知安書記有沒有時間。”
“你等一下,我去看一看。”司徒旭把話筒放在一邊,不到五分鐘返回,“安書記一聽是你的電話,打發走了在他辦公室談工作的兩個人,我這就把你的電話接過去。”
很快,話筒另一側傳來安同江抑揚頓挫的聲音,“元朗啊,你不是有我的私人手機號麼,以後不用讓經司徒之手,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厲元朗客套說:“我怕影響安書記您的工作。安書記,昌金市委書記王秋河自殺一案,警方正在全力以赴偵辦,不知省委對此事有什麼打算?我想向安書記請教,悉聽安書記教誨。”
“客氣啦。”安同江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判定王秋河死於自殺,警方還要調查什麼!自殺能有凶手嗎?我對此很不理解。”
“至於省委意見,元朗,你沒問過方仁書記?”
厲元朗為難說:“您是知道的,上次欒書記去京城我嶽父家裡,被我嶽父嚴厲斥責過。現在這種情況,我不適合打攪他。”
“哦,原來是這樣。”安同江相信厲元朗所說。
他從其他渠道反饋回來的消息,欒方仁從京城回來情緒低落,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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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身邊人反映,欒方仁經常發呆,還唉聲歎氣。
顯然,他遭受到了巨大壓力。
那麼,能讓他變得萎靡不振的人,除了陸臨鬆還能有誰?
厲元朗繼續說:“安書記,昌金的市委書記不宜空懸太久,這將不利於人心安穩和工作開展,我想請安書記和省委早日做出決定。”
聽了厲元朗的這番話,安同江摸著下巴思索片刻,聯係了欒方仁。
十分鐘後,安同江慢悠悠走進欒方仁辦公室。
欒方仁客氣的請他坐在沙發裡,寒暄幾句,安同江主動提及昌金市委書記的人選問題。
欒方仁說:“這事就交給玉明同誌吧,讓他們組織部門擬定一個名單出來,我們再議。”
尹玉明是安江省委組織部長,全省所有省管乾部都在他們手裡。
安同江端起水杯,輕輕吹了吹,說道:“方仁書記,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你溝通。”
“請說。”欒方仁雙手交叉在小腹前,緊緊盯著安同江。
“我的秘書司徒旭跟了我四年,是時候放他去基層鍛煉了。昌金市並不突出,正處在城市轉型的關鍵期,我打算讓他去昌金闖一闖,不知方仁書記什麼意見?”
安同江語氣誠懇,雙眼望著欒方仁,寄希望從他臉上看到答案。
司徒旭是省委辦公廳秘書二處處長,昌金市屬於縣級市,市委書記也是正處級。
級彆上沒有問題。
於是欒方仁說:“司徒旭是你的秘書,水平能力各方麵都符合,美中不足的是,他缺少基層經驗。”
“所以,我才讓他去鍛煉的。”安同江笑眯眯,說話慢條斯理。
“昌金不同於一般區縣,王秋河自殺,留下一大堆積累問題。我認為,需要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同誌主持昌金工作為好。至於司徒旭,同江同誌,可以放在海新市的下轄區縣,何必去昌金呢。”
這話說的看似沒毛病,實際上毛病大了。
等於間接拒絕了安同江的提議。
彆看全省這麼多的縣區,真正空出來的位置並不常見。
何況現在不是乾部調整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誰肯就此放過。
“條件越艱苦,環境越複雜,越有利於司徒旭的成長。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做官,需要一個經曆和適應階段。”
安同江站起身來,衝著欒方仁點了點頭,“方仁書記,我隻有這麼一個請求,希望你認真考慮。”
說完,背著手大步流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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