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又有什麼事了!
厲元朗真是服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彆急,慢慢說。”厲元朗將杯子放在王哲選麵前,勸說著。
“許麥的司機把、把鄭副市長給打了!”
“鄭耀奇!”厲元朗眼睛瞪得老大。
王哲選咕咚咚喝了幾口茶水,緩了緩神,繼續道:“這不是鄭副市長才回拜州,在建設大街的十字路口正常行駛,與闖紅燈的許麥勞斯萊斯撞在一起。”
“許麥的司機蠻橫不講理,不僅把鄭副市長的司機打了,還隨手將勸架的鄭副市長推了一個跟頭,後腦勺都出血了。”
“鄭副市長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王哲選搖了搖頭:“人在醫院躺著,說是輕微腦震蕩。”
腦震蕩屬於輕微傷害,打人者要受到治安處罰,並且受害人還可以提出民事賠償。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鄭耀奇畢竟是常務副市長,雖然現在敗走麥城,可許麥司機肆無忌憚,竟然膽敢當眾打他。
這不是打人,分明是在打臉。
“許麥司機怎麼處理的?許麥是什麼態度?”這才是厲元朗最為關心的。
王哲選告訴他:“許麥當時就坐在車裡,都沒下車。司機把人打了,直接開著前臉撞壞的勞斯萊斯溜了。”
“拜州市局就沒有對他的司機采取措施?”厲元朗眉頭一擰,感覺出味道了。
“我問過市局的熊先讓副局長,他說市局正在促成雙方達成和解。他的意思是,畢竟勞斯萊斯修車費不少,鄭副市長又沒什麼大礙,拿出點錢賠給鄭副市長就得了,司機也不是故意的。”
厲元朗冷聲道:“若是勞斯萊斯擅闖紅燈,是他有錯在先。不止修他自己的車,鄭副市長的車也要負責維修,這是不容置疑的。”
“聽許麥的口氣,這是硬把屎盆子往鄭副市長身上扣啊。顛倒黑白,仗著鄭副市長仕途不順,公然欺負他,許麥也太猖狂了。”
王哲選試探性的問:“厲書記,你知道許麥的背景嗎?”
“知道。”厲元朗頷首道:“他是明書記的前女婿,豐正市錢小江的表弟。不瞞你說,我前幾天還在豐正市領教過公安係統的亂作為,被派出所無端關了一夜。”
“為這事,我剛和明書記談過,本想大力整頓豐正市公安局,治理錢小江,但是……”
厲元朗無奈的歎息道:“明書記對此不支持,這讓我很為難。”
他深有苦衷,得不到市委書記支持,想要對豐正市、對錢小江下手,等於異想天開。
本來麼,政法委就沒有撤換公檢法司領導的權力。
錢小江作為豐正市副市長兼公安黨委書記、局長,他的任免權力在拜州市委。
第(1/3)頁
第(2/3)頁
如果要動他,必須經過市委常委會研究決定,可以撤銷其豐正市政府黨組成員,公安局黨委書記的職務,同時建議免去其副市長兼公安局長。
雖然政府職務要通過開大會表決通過,但大多情況下,隻要市委做出的決定,就是最終結果,萬難改變。
明尚白作為市委書記,這一屆班子的班長,隻有他有權召開常委會,而且他的態度將左右常委會的走向。
由此看來,厲元朗即便想要處理錢小江,也是力不從心。
王哲選聽聞厲元朗竟然遭受奇恥大辱,也是義憤填膺。
他自然懂得個中緣由,除了同情,一樣的無能為力。
這個話題太令人沮喪,厲元朗便說:“哲選,你代我去探望一下鄭副市長吧。”
“好,我這就去。”王哲選剛要起身,厲元朗馬上製止住,“算啦,還是我去比較好。”
鄭耀奇此時正值人生低穀期,又是被許麥掃了顏麵,這不正好是爭取他的機會嗎?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厲元朗這會兒出現,對鄭耀奇可是很大鼓舞。
於是,他叫來穆廣森,讓他準備一個花籃,坐上老孫開的車,直奔市醫院。
走進醫院,厲元朗心情五味雜陳,彆有一番感受。
他太熟悉這裡了,熟悉這裡的一切,尤其空氣中的味道。
鄭耀奇被安排在高檔病房,但是,除了秘書之外,沒見彆人在場。
病房裡空蕩蕩的,沒有一束鮮花,更彆提花籃了。
主要是鄭耀奇回來後,省委還未宣布官複原職,隻是讓他先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在省委並沒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鄭耀奇複職上任是早晚的事。
看到病房裡冷清樣子,厲元朗唏噓不已。
人也太現實了,現實到都沒人情味了。
此刻的鄭耀奇正躺在病床上睡著,秘書一見厲元朗,馬上起身打招呼:“厲書記,您來了。”
他一說話,鄭耀奇慢慢睜開雙眼,頓時愣住。
千想萬想,也不會想到厲元朗會來看望他。
“是……厲書記,你這是……”鄭耀奇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厲元朗搶先一步,抬手阻止道:“鄭副市長不要客氣,彆急著起來,這對你身體不好。”
第(2/3)頁
第(3/3)頁
秘書眼疾手快,扶著鄭耀奇慢慢坐起,並在他後背掖了一個枕頭,同時將床頭調高。
整理好之後,眼神示意穆廣森,二人一起離開病房,把門關上。
“厲書記,還勞你大架,我鄭某人真是擔當不起。”鄭耀奇精神狀態相當糟糕。
堂堂市政府二號人物,竟被許麥的司機打了,這事傳揚出去,顏麵掃地不說,聲望也會大打折扣。
隻是如今的鄭耀奇有苦說不出,趙宇坑他不淺,差點斷送了前程。
要換在往常,借許麥十個膽子,也不會當街這麼對待自己。
唉,一想到趙宇,鄭耀奇腸子沒毀青了。
在和厲元朗握手之際,鄭耀奇歉意說:“厲書記,我對不起你。”
“鄭副市長不要這麼說,你何來對不起我。”厲元朗坐在床邊,誠懇說道。
鄭耀奇感歎道:“實不相瞞,你當初暗查趙宇飆車,我對你是有成見的。如今想來,你這麼做是為趙宇好,也是為我好。”
“我這個外甥,都怪我疏於管教,慣他養成許多壞毛病,要是早一點聽你的話,也不至於造成這樣結果。”
厲元朗沒有接話,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趙宇醉駕肇事,造成一死一傷的嚴重交通事故,之後又找陶興頂罪,這種無腦操作,終究會麵臨一段很長的刑期。
厲元朗眼見鄭耀奇提起外甥就是傷感,連忙轉換話題,談到許麥司機粗暴動手一事上麵。
“許麥這是專挑軟柿子捏。”鄭耀奇苦澀說道:“知道我如今不行了,我被他的司機推倒在地,坐在車裡紋絲不動,連個麵都不露。我不期望彆的,哪怕是給我說一句道歉的話,我都會不追究他什麼。”
聽鄭耀奇的意思,厲元朗一怔,“他沒來醫院看你,沒來道歉嗎?”
“哼!”鄭耀奇冷哼道:“至今都不見他人影,何來的道歉。”
“許麥這麼做真是過分了。”厲元朗生氣說:“即便他是明書記的前女婿,可他是過錯方,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狂妄至極。”
“鄭副市長,我有件事不明白,明書記不是看不上許麥嗎,為何對他如此包容,甚至還袒護他。”
“嗬嗬。”鄭耀奇頗具玩味的笑了笑,“厲書記,你這麼聰明,難道就沒從這裡麵品出什麼味道嗎?”
被鄭耀奇這麼一說,厲元朗還真是迷糊。
明露前夫,在外麵胡作非為,又不被前嶽父看好。
反倒離婚之後,小日子過的相當滋潤,真是讓人看不透了。
鄭耀奇的身體微微往上靠了靠,壓低聲音向厲元朗道出一個令人倍感意外的真相。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