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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元朗沒有想到,李恒發不僅親自在鎂礦廠的大門口迎接他,還率領鎂礦廠領導班子,整得相當隆重。
下車之後,厲元朗打量著這位五十來歲,明顯戴著一副假發的李總,握手時說:“李總太客氣了,怎麼還勞你大駕迎接我呢。我是愧不敢當。”
“應該的,厲副市長能來我處,是我們的榮幸。”
握完手,李恒發又將身邊人一一給厲元朗做介紹。
之後,一行人走進鎂礦廠辦公區。
路上,李恒發邊走邊向厲元朗介紹廠區的大致情況。
鎂礦廠是地方的叫法,全名為廣南鎂礦公司,共有職工近千人,分為十來個車間。
這些年,受大環境影響,公司效益略有下降。
好在鎂礦屬於國有企業,有省國資委的堅強後盾,職工的工資都能正常發放,該有的福利一樣不少。
由於厲元朗要和李恒發單獨談事,高燦儒被姚龍斌叫到會客室喝茶去了。在總經理辦公室裡,隻剩下厲元朗和李恒發兩個人。
李恒發給厲元朗敬完煙,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坐定後,厲元朗單刀直入,把環境檢驗報告遞給李恒發觀看。
“這個?”李恒發一看,臉都變色了。
厲元朗嚴肅的說:“我今天來,就是要李總拿出個整改方案出來。從檢驗報告上看,你們在排汙方麵嚴重不合格,已經有汙染土壤空氣以及附近水源的情況出現了。”
“我希望李總審時度勢,你汙染的可是烏瑪縣的環境,不能因為賺錢,而破壞大自然生態,讓周圍的老百姓跟著受苦遭罪。”
“我之所以當麵向李總提出來,就是不想把這件事鬨大,給你們鎂礦廠造成不良的負麵影響。”
“現在,上麵對於環保問題格外重視,李總不想成為負麵典型吧。”
厲元朗不卑不亢中,卻透著嚴峻的一麵。
李恒發尋思再三,原本的笑臉也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好一陣子,他緩緩的將檢驗報告放在茶幾上,表情不善的質問:“厲副市長,你這是報複還是威脅?”
厲元朗冷冷一笑,“我這是嚴正的規勸。”
李恒發使勁的咬了咬後槽牙,斟酌道:“好吧,我們做個交易,我即刻恢複三十名工人的工作。至於你的這份檢測報告,我們就當沒有,怎麼樣?”
厲元朗正色說:“李總,你理解錯了,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做交易的。三十名工人的工作很重要,可是你們在排汙方麵偷工減料,致使礦廠周圍遭受嚴重的汙染,比這事重要一百倍。”
“我希望能夠看到你們整改的決心和措施,這是我沒有把這份報告遞交省國資委甚至省府的原因。”
“在這件事上,李總不要討價還價,迅速行動起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李恒發擔任老總這麼多年,還沒遇到敢跟他這麼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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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臉色鐵青,不住喘著粗氣,冷冷逼視厲元朗,眼神中冒著怒火。
厲元朗對此根本不屑一顧,站起身來義正辭嚴的說:“李總,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等待你的答複。”
在他離開之際,回轉過身甩下一句話,“請你不要低估一顆想要徹底治汙的決心,我說到一定做到,再見。”
雖然這次見麵沒有以愉快結尾,但厲元朗深信,他的話已經深深紮根在李恒發的心裡。
李恒發不會漠然視之,不管不問的。
次日晚上,在允陽市一家私人會所裡。
李恒發和遊離坐在一起,推杯換盞之中,李恒發提到厲元朗檢驗報告的事情上麵。
遊離晃著高腳杯,看著裡麵紫紅色酒液,頗有意味的說:“李總,厲元朗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他這個人,有股子生猛的衝勁,認準的事情會一條道走到黑。”
“當初水慶章那麼打擊他,他都差點丟了性命,這種人連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
“遊副處長,厲元朗就沒有軟肋,比如金錢方麵?”
遊離思索著搖了搖頭,“他已經走上副廳級領導崗位,看仕途比什麼都重要。彆說錢了,就是給個美女送他懷裡,他都會推掉。”
“我看你就彆費心思了,改善排汙設備,讓厲元朗真正看到你的行動,彆跟他對著乾,這才是上上首選。”
李恒發痛苦的摸了摸假發,唉聲歎氣道:“不瞞遊副處長,升級排汙設備需要不少資金。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公司有難處。您看,能不能和陸常務提一提,給我們增加支持……”
“打住。”遊離直接擺手阻止,“全省有那麼多企業,給你了,彆人怎麼看?”
“再者說,你們鎂礦公司又不是窮企業,這點省裡還有陸常務都是知道的。你就不要哭窮了,馬上調入資金,升級排汙設備才是正道。”
李恒發恨不得把假發扯下來,厲元朗讓他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
不答應吧,真怕厲元朗把這事往上麵捅。畢竟,厲元朗和王書記有專門的溝通渠道,這點他不能小視。
答應吧,那麼一大筆資金白白扔進去,實在肉疼。
一時間令他陷入兩難境地。
回到酒店,李恒發思來想去,忽然想起一個人,馬上打去電話。
“許市長,我是李恒發,對,鎂礦公司的李恒發,有件事想向你請教……”
厲元朗這邊處理鎂礦廠的事情,殊不知這天晚上剛回家,就見金可凝撲上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使勁搖晃說:“你快找找吳姐,她都一天沒來了,我想她……”
正好張姐也在,厲元朗便問起她,到底怎麼一回事?
張姐說道:“吳乾部昨天還在呢,今天沒有見她人影。您愛人跟我鬨了一天,我怕耽誤您的工作,就一直沒敢給您打電話。”
厲元朗也沒在意,勸慰金可凝說:“或許你吳姐家裡有事,你彆急,容我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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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元朗沒有吳紅麗現在的手機號,通過高燦儒得知後,試著打了過去。
奇怪,沒人接聽。
一會兒再打吧。
厲元朗好說歹說,總算說通金可凝吃了晚飯,照顧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回到書房裡,厲元朗使勁揉著太陽穴,正巧李野的電話打了進來。
李野在電話裡說,舉報人的線索上麵,有了點眉目。
通過調取寄信人周邊的監控,分析出來是一名女性。
儘管對方戴了墨鏡和口罩,還有一頂大號帽子,把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但是從她的舉動和身材,能夠準確判斷出來,女性年齡在四十歲以上。
“吳紅麗的情況查實的怎麼樣了?”
李野說:“吳紅麗生活很艱辛,自從和丈夫離婚之後,她是淨身出戶。要不然,離婚時,也不能把孩子判給男方。”
“另外,我們調查到,最近,她前夫正在鬨著,非要把孩子搶走。”
哦,怪不得吳紅麗一天沒露麵了,準是處理這事去了。
至於調查高燦儒,不在縣紀委的權限範圍之內。
高燦儒是副處級縣領導,要廣南市紀委出麵調查。
但是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李野的意思暫時不驚動市紀委。
這一點,厲元朗是讚同的。
一夜無話。
次日,厲元朗剛一上班,就接到許道通打來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強調了鎂礦廠的作用,言外之意,是替李恒發說話,要求厲元朗不要插手鎂礦廠的事物。
厲元朗也沒客氣,道出鎂礦廠嚴重的汙染問題,他手裡有鎂礦廠的檢驗報告。
許道通沒有說服厲元朗,自然鬨個不歡而散。
而在當天下午,高燦儒突然不請自到,向厲元朗道出一件突發的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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