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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元朗當即把這段視頻發送到金依夢的手機上。
他相信,有了這個東西,金依夢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至於苗玲使用什麼手段,逼迫張文彬說出實話,厲元朗能猜出個大概,準是苗玲來硬的,嚇唬張文彬所致。
對於這種披著羊皮的豺狼,就不能慣著,該硬必須硬。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厲元朗是周一下午回到允陽市水慶章的家裡。
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陪老婆去醫院做了檢查,顯示胎兒發育正常,一切良好。
中午夫妻二人在一起吃了頓豐盛大餐,本打算下午再陪老婆逛街,給即將誕生的小寶寶買些應用之物。
不成想突然接到倪以正的電話,告知他一個驚人消息,隋豐年失蹤了!
緊接著,胡喜德也打來電話,說了同樣事情。
看起來,這件事確已發生。
厲元朗馬上聯係張全龍,發現他的手機占線,長時間打不進去,估計應該為這件事忙碌著。
身邊的水婷月頓時吃起醋來,“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好像地球離開你就不轉了。”
厲元朗無奈的一攤手,“我也不想,可是縣裡出了大事,縣長的秘書失蹤了。而且這個秘書馬上就要到紀委上任當副書記,你說我能清閒嗎。”
“就知道你忙,什麼也指望不上。”水婷月蹙起眉頭,“你回西吳縣去吧,你不用管我,我會找方文雅陪我,等到咱們兒子出生以後,我一定讓他隨我的姓,誰叫你這個當爸爸的不負責任,成了甩手掌櫃。”
“行行,隨誰的姓都行,隻要咱們的孩子能夠健康快樂成長,我無所謂。”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反悔。”
“一言為定。”水婷月還讓厲元朗和她勾起了手指頭,像個頑皮的孩子似的定下盟約。
厲元朗是在下午六點左右回到西吳縣城。
一路上手機不斷,張全龍第一個給他回了電話。
他此時已是焦頭爛額,榮自斌要求他三天內一定要找到隋豐年,否則這個局長就彆當了。
朱方覺同樣非常重視,單獨把張全龍叫到辦公室,雖然沒有下達限期破案的指示,但是同樣要求公安局上下全力以赴,必須儘快找到隋豐年。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全龍壓力非常大,回到局裡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布置警力在全縣範圍內拉網式搜尋,榮自斌給的是三天時間,他給全局尤其是刑偵大隊兩天期限。
縣長秘書失蹤,這件事傳揚出去,不僅給縣政府抹黑,就連縣委也會帶來不利影響。
好嘛,縣裡的官員都不能保證安全,老百姓會怎樣想,關鍵是,廣南市委怎麼看西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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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全龍猶如夾心餅乾,上擠下壓,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
聽他說,隋豐年跟隨榮自斌從京城回來後,考慮到他的公示期已過,明天就要到縣紀委報到,榮自斌特地給他放了半天假,讓他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再辦理交接手續。
結果隋豐年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他老婆一開始沒在意,直到晚上才給隋豐年打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晚飯。
手機關機?
以前隋豐年即使在忙,手機從來不關機,這和他秘書生涯的習慣有關。
做秘書的,手機必須要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以便領導隨叫隨到。
今晚是怎麼了?
他老婆以為手機沒電,隔了一個小時又試著打了一次,依然是關機提醒。
她有點毛了,就從隋豐年關係不錯的朋友那裡打聽。
大家都說隋豐年沒和自己在一起,也沒看見過他。
這就奇怪了。
他老婆感覺不對勁,馬上給榮自斌打去電話詢問。
榮自斌一聽,立刻警覺起來,綜合各方麵彙總來的消息,最終確認隋豐年失蹤的事實。
之後,張全龍又分彆接到朱方覺和榮自斌的電話,都是問詢隋豐年失蹤的事情。
畢竟隋豐年下一站就要去紀委上任,告知厲元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方覺是告訴他消息,榮自斌則請厲元朗去他的辦公室來一趟。
聽沒聽出來,這一次是“請”,而沒有用“到”這個詞。
很顯然,京城之行,讓榮自斌對待厲元朗的態度上,發生了質的改變。
好麼,人家可是穀中原的外孫女婿,背後是哪裡大山,分明就是一座珠穆朗瑪峰,太巨大了。
以前覺得厲元朗是水慶章女婿又如何,反正水慶章管不到西吳縣的一畝三分地。
但是穀中原可不一樣,老爺子曾經是風雲人物,即便退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量依然不容小覷,不可有半點馬虎。
厲元朗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直接走進縣政府那座九層高的大樓。
縣政府和縣委隔著一條街,縣委大樓十層,縣政府九層。
從這一點上就能體現出來,縣委要高縣政府一頭。
他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榮自斌說過,要在辦公室等他,哪怕多久都要等。
即使厲元朗和榮自斌有隔閡,但他不能托大,讓在黨內比他排名高的縣長無休止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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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尊重,更是上下級應有的態度。
厲元朗一走進榮自斌的辦公室,他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拉著厲元朗坐在沙發裡,連連說道:“元朗,你可算來了,快坐。”
“榮縣長,隋秘書有消息了嗎?”
畢竟隋豐年還未報到,理論上還算是政府的人。
雖然他兼著縣政府辦的副主任,厲元朗還是習慣於叫他隋秘書。
“沒有呢。”榮自斌拿起茶幾上的軟中華,遞給厲元朗一支,自己也叼上,點燃後一頓猛吸,臉上愁雲密布,眉頭緊鎖。
並且主動說起來,“全縣都快翻遍了,連個人影都不見,你說奇不奇怪?”
“監控就沒有記錄嗎?”厲元朗知道公安局有個天眼行動,大街小巷都裝有監控攝像頭,隋豐年如果不是故意躲著,應該留有影像痕跡。
“有倒是有,參考價值不大。”榮自斌說道:“他是中午十一點左右開車離開縣政府的,車子直接出了城,位置顯示應該去往山湖莊園,可是山湖莊園那裡卻沒有顯示看到他。在縣城通往山湖莊園這一路上,隻有一處十字路口有監控,那裡也沒記錄到他的車子出現。”
“這麼說來,他是在這一段沒有監控的路上失蹤的?”厲元朗分析道。
“有這種可能。”榮自斌點頭讚同。
厲元朗不解,按說隋豐年和他的車子這麼大的目標,怎麼說沒就沒呢。
還有一點非常關鍵,隋豐年為什麼失蹤?難道說是被人綁架了?
“豐年為人正派,做事不徇私情,肯定會得罪一些人,我是擔心他被彆有用心之人抓走,報複他。說實話元朗,我很為他的人身安全擔憂。”
一聽到榮自斌這麼評價隋豐年,厲元朗原本上的同情瞬間掉到冰點以下。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必定涉及到生命大事,無論與否,他都不能有幸災樂禍的想法,救人才是第一位的。
“元朗,你幫我分析分析,豐年會被什麼人弄走的?”榮自斌的態度相當誠懇,厲元朗從他臉上一點看不出來試探意思。
“這個嘛……”厲元朗沉吟片刻,“我也不好說,必定他跟你時間長,你比我了解他。”
厲元朗說的是事實,榮自斌都毫無頭緒,他一個局外人就更沒有發言權了。
“那倒是。”榮自斌練練頷首,他真是急糊塗了,忘卻了這一點。
辦公室裡,由於二人各想著心事,陷入空前的冷場,隻聽到吧嗒吧嗒的抽煙聲。
在煙霧繚繞中,厲元朗看到榮自斌手腕上的手表,忽然靈光一閃,有了個大膽推理。
該不會因為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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