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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英豪接連抽了幾口雪茄煙,用以平複激動的心境。
“這幅手串當年是皇太極送給清世祖的壽禮,價值連城。我打聽過,這件東西真要拿去拍賣,是要以億為單位計算的。現如今落在金老頭子手裡,想拿都拿不回來。”
伍英豪酸心的直嘀咕:“都是土埋眉毛的人了,拿著幾億的東西,真是可惜。”
幾個億!
裴天德大吃一驚,一個手串會那麼值錢?他有些不信。
“老板,咱們還不是有那麼多箱子嗎,你一件寶物就價值連城,所有箱子加在一起,還不發大財了!”
儘管嘴不利索,一提到發財,裴天德眼睛都冒綠光。
“發財?”伍英豪冷笑道:“做夢發財吧!一件東西流落出來,就不會有第二件第三件?如果真被彆人倒騰空了,就剩那幾個破箱子有什麼用。”
一句話提醒了裴天德,馬上建議伍英豪,立刻著手派人取箱子,如果猶豫不決,到時候啥都沒有可就後悔不及了。
伍英豪不是不想得到那些寶物,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他太爺爺在戰亂年代,是有名的摸金校尉,挖墳掘墓的勾當沒少乾。
後來,他把畢生得來的寶物分裝在幾十個大木箱子裡,埋在臥龍山中,尋思等以後世道太平了再取出來。
結果沒想到被人告發,抓起來死在獄中。
但是他留下一張繪有詳細埋藏地點的藏寶圖,而這張圖在兜兜轉轉幾十年後,才最終到了伍英豪的手裡。
正好他和翱翔公司合作的臥龍山彆墅就在埋藏地點附近,伍英豪感覺機會來臨,真是天助我也。
於是,他直接買下藏寶周邊的兩棟彆墅,想趁著施工期間,從彆墅內部開始挖掘,神不知鬼不覺,一點點把寶物像倉鼠一樣搬走。
人算不如天算,施工隊無意中發現藏寶的山洞,打破了他獨吞的計劃。
沒辦法,他隻好答應莫有根,分給他一成,以此堵住他的嘴也替他守著寶物。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從彆人那裡以見不得光的方式獲取到手。即便是他太爺爺留下的,按照政策需要上繳國家,個人不允許私吞獨占。
這就是伍英豪糾結的地方。他不想興師動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越安全。
他的本意是讓莫有根他們守著山洞石牆,造成他沒有動手的假象。
實際上他準備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早已聯係好境外一支四人小隊,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幫他從彆墅底下挖出的地道進入山洞,偷偷把木箱裡的寶物運走,留下空木箱子讓莫有根白白高興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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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想不到的是,今天在參加金老爺子壽辰時,看見隋豐年送給老爺子的那副伽南翡翠珊瑚手串,他立馬判斷出來,這東西是從木箱裡流落出來的。
因為藏寶圖裡不僅有埋藏地點,還附有寶物的名稱,尤其是那些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每件都做了詳細說明,厲元朗所說的和上麵記錄的分毫不差。伍英豪看到金老爺子愛不釋手,心疼的肝都在顫抖。
那可是他的東西啊,眼看著落入彆人手裡卻不能要回來,這種感覺比割肉還疼痛萬分。
於是乎,伍英豪就把所有怨氣撒在了裴天德身上,認為準是裴天德的西吳之行動靜太大,走漏風聲所致。
這才有了他讓寒江狠狠教訓裴天德一頓,特彆是打他嘴巴子,讓他記住,多嘴沒有好下場。
裴天德哪裡知道伍英豪心裡的彎彎繞,還以為伍英豪是看到手串落入老金頭子的手裡,拿他發邪火呢。
便一個勁兒的慫恿伍英豪儘早動手,晚了連黃瓜菜都涼了。還隱晦的抱怨,自己這頓揍挨得有點冤枉。
伍英豪冷視著他,惡狠狠問:“我讓你去西吳縣給我打前站,可你倒好,正經事沒做,卻花天酒地耀武揚威。我問你,是不是你玩死了一個小妞?”
“小妞?”裴天德眼珠嘰裡咕嚕亂轉,終於想起來,捂著腮幫子點頭承認。
“哼,你把人家玩死了,倒是把屁股擦乾淨啊。現在西吳縣公安局已經發現小妞的屍體,要不是黃維高出麵攔下,你就有可能暴露出來,到時候神仙也保不住你。”
“啊!”裴天德嚇得大驚失色,那個叫什麼優優的女人不是莫有根處理的嗎,屍體沒燒掉啊?
顧不得多想,裴天德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不斷央求伍英豪幫忙想辦法,讓他渡過難關。
“你先下去吧。”伍英豪擺了擺手,裴天德還想說些什麼,怎奈嘴巴不利索,並且寒江適時推門進來。
粗魯的一把提溜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直接帶走。
裴天德離開後,伍英豪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一個晚上,沒見他出來,也不知道在裡麵做了什麼。
話分兩頭,單說厲元朗。
他見到展鵬飛後,一個是沒想到展鵬飛竟然躲在京城偏遠的一個小賓館裡。
另一個沒想到,展鵬飛眼窩深陷,眼睛裡布滿血絲,胡子拉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哪還有一點投資公司老板的模樣。
“元朗,你、你怎麼來啦?”
當展鵬飛開門的刹那,看見厲元朗那張熟悉的臉,卻是驚訝萬分。
厲元朗也沒說話,直接推開門走進去,眼神迅速環視一圈,並且偷偷向展鵬飛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彆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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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裝作尿急直奔衛生間,展鵬飛跟隨進來,看到厲元朗四處翻找,搞不清楚他在找什麼。
好在展鵬飛還算清醒,沒有多嘴問。
直到厲元朗鼓搗完這一切,拍了拍手說:“這裡沒有監控,說話安全。”
自從金維信給了他展鵬飛的地址後,厲元朗就知道展鵬飛已經被金家人監控起來。
他才不會天真認為,金家這麼做是為了展鵬飛的安全。
另外,厲元朗相信,展鵬飛的房間一定有監視器,展鵬飛的一舉一動都在金家人的掌握之中。
他來見展鵬飛,除了看望他之外,還肩負有金依夢的囑托。
如果直截了當說話,難免會被金家人知道。
厲元朗選擇衛生間,找了一圈沒發現攝像頭和監聽器,這裡還算安全,說話方便多了。
他顧不得客套,直接問展鵬飛,“你對金依夢還有沒有感情?你是怎麼想的?”
展鵬飛唯唯諾諾,不知道該怎麼說。
“放心,我檢查過了,這裡沒有問題,你完全可以想說啥就說啥,不必跟我藏著掖著。”
猶豫了一陣,展鵬飛終於點頭承認,“有,我一直想著她,就是不敢……”
“好了,我懂了。”厲元朗擺手阻止,並說:“你的一切都在金家人的掌控之中,你不要輕舉妄動,安心的待在這裡,剩下的事情我去做,懂不懂?”
“你怎麼做?”展鵬飛不是不相信厲元朗,而是金家的實力太過強大,他擔心彆再因為自己把厲元朗牽連進去,落個不好的下場,那就太對不起朋友了。
“我沒事,你放心吧。”說完,厲元朗和展鵬飛又交代幾句。
當兩人再次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厲元朗的口氣變了,展鵬飛說話強調同時也在變化。
外人看到,絕對以為厲元朗在勸說展鵬飛,而展鵬飛也義正詞嚴的表示,他要和金依夢一刀兩斷,從此再無往來。
這場表演給監控者的戲,厲元朗和展鵬飛配合的天衣無縫,外人絕對發現不了破綻。
從展鵬飛那裡出來,厲元朗站在街邊望著熙熙攘攘來往的車輛,抽了一支煙後,終於有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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