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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載著洛川從天而降,在她身後,一道道劍光紛紛落地,頓時便將個空空蕩蕩的小碼頭站了個滿滿當當。
洛川朝著那自稱任去也的錦袍年輕人拱手道,“有勞新郡公子相候了。”
任去也微微含笑,隻是拱手回了個平禮,“舊聞離郡太守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年輕俊傑,氣度不凡,盛名不虛啊。”
洛川身後的影子聞言目現寒光,啟真子仍舊坐在飛劍之上與眾人齊平的位置,閉目不言,在他身後,靈靜子跳下劍來,聞言忍不住瞧了那任去也一眼。
杜博安則是毫無顧忌,一邊將葫蘆縮小收回腰間,一邊斜瞥了任去也一眼,冷笑了一聲。
一眾才剛落地的望川劍修聽聞任去也在離郡太守麵前這般無禮,甚至於隱含些居高臨下意味的話語,都不禁看了過來。
就連任去也身後的九個大修士,都為之麵麵相覷,忍不住流露出擔憂之色。
洛川似是全不以為意,哈哈一笑,道,“新郡公子謬讚了,倒是洛某,早在中京城時就曾聽說過公子,說是公正賢德,剛正不阿,被新郡百姓唱誦青天之名,想來就該是這般模樣才對。”
任去也神色之間也有了笑意,朝著樓船的方向伸手一引,道,“太守大人遠道而來,我等略備薄酒,有請諸君登船飲宴,以儘地主之誼,還望不要嫌棄才是。”
“哪裡,”洛川也虛手一引,與任去也並肩而行,登上樓船,一邊走一邊問道,“聽說新郡太守近來身體抱恙,當無問題吧?”
任去也淡淡道,“家父自幼體弱多病,年長之後又未曾修煉,雖說天材地寶吃了不少,總也還是有些虧失,但到底不是什麼急病大病,隻是不能親來荊城與離郡太守見麵,有些遺憾。”
洛川道,“畢竟身體要緊,”他登上樓船,被任去也引到最上層一張單獨的宴席,雙方各自落座之後,才看一眼麵前滔滔江水,問道,“洛某與公子雖第一次見麵,但卻多少猜到些公子的性情,當是喜歡有話直說的,洛某有些話問,便直接開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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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去也點頭道,“太守大人但問無妨,任某知之便答。”
“好,”洛川看向不遠處的荊城,問道,“洛某前些時日,以望川劍修為信使傳信天下,除卻常州,漢州、武州乃至京州皆有響應,唯獨江州一片沉默,不知為何,公子可否教我?”
任去也對於這個問題自然早有腹稿,洛川那邊問題剛一說完,便就回答道,“原因有二,其一,自去歲北夷扣邊東北常州以來,江州從未停止過對常州的支援,不說各郡贈糧,不計其數,派兵更是不計損失,以至於戰車軍團之類強軍主力輪番北上,死傷無數,太守大人以為比之禦劍東北,赴死常州,如何?”
洛川沒有說話,任去也亦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就繼續道,“其二是件巧合的事情,就在太守大人傳信天下之前,我江州江北郡太守竇太虛,先一步號召江州才俊北上馳援,號為‘擎天’,在江州民間掀起巨大波瀾,以至於一夜之間,從者無數,大概就是因此,才無人來投太守大人的禦劍東北吧,畢竟在江州,竇太虛竇太守的名頭,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是自然,”洛川點頭稱讚道,“我原也知道,江州在馳援常州之事上向來是積極的,卻不知道竇太守竟也能親自北上,無愧其江州豪傑之美譽!”
任去也搖了搖頭,道,“竇太守雖號召江州才俊北上馳援,卻因公務繁重,不能離開江北,引為遺憾,但他本人雖然不能北上,卻委派了最受寵愛的公子扶搖代其北上,他日建功立業,也當是一番佳話。”
“原來如此,”洛川了然頷首,仍是讚道,“虎父無犬子,江北郡竇氏名門之後,仍無愧江州豪傑之名。”
宴席一角,已經不顧其他人開始吃喝起來的杜博安,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任去也麵色如常,問道,“太守大人此番途徑我新郡荊城,再往後率眾北上,可是要途經江北郡和京東郡,直達山南郡南部的寧州城主持會盟嗎?”
洛川從桌上拿起一個泛著些靈光的朱果,咬了一口,邊吃邊姿態輕鬆的道,“不瞞任兄,常州戰事吃緊,原也該是如此的,然則京東郡......”他在此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終是不同於彆處,保險起見,我會率隊沿著渭水向東,經江北郡與江東郡北部,抵達常州渭北郡的定遠城,再從定遠成北上抵達寧州城主持會盟。”
任去也這一次竟有些詫異的看向洛川,問道,“太守大人以為京東郡......?”他稍稍思索,便又道,“值此家國危難之際,就算是京東郡,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吧?”
洛川嘴裡已經塞滿果肉,聞言含糊道,“或許是吧,任兄不知,我等自漢州來,對於常州局勢知之甚少,先去渭北郡,將常州北部局勢了解清晰,再圖破局,也是穩妥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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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去也點頭道,“此為老成謀國之道,那不知太守大人打算何時啟程?”
洛川又拿了兩個朱果,一個遞給影子,一個遞給靈靜子,又大大方方給自己也拿了一顆,才道,“本是要在荊城與江州各處而來的誌士相聚,而後北上,既然江州誌士自有安排,我等便不在此過多停留,享用過任兄此番宴請之後,我等便即東去北上,任兄今日款待之情,洛某銘記於心。”
任去也深深看一眼洛川,聽到他如此說法,一時間反倒無言,片刻之後,才輕輕一歎,道,“常州凶險,太守大人此番北上......務必保重。”
洛川哈哈大笑,道,“任兄放心,洛某家中還有親人等候,惜命的很,他日自北南歸,若是再過新郡,還當到任兄這裡討杯酒水喝才是!”
任去也神情鄭重,舉杯朝著洛川一敬,而後一飲而儘,杯口下傾,“任某就在新郡,等候太守大人凱旋!”
洛川也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笑道,“承任兄吉言!”
任去也放下酒杯,不再說話。
洛川則趁著空蕩又挑揀了些靈果之類吃吃,末了還將最喜歡的幾種清盤打包,全然不顧什麼形象。
待到眾人酒足飯飽,洛川才又起身謝過新郡太守款待,就要與眾人一同離開的時候,忽的聽到任去也的傳音,而那傳音的內容一刹那,就驚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