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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層之中,一切恢複如常。
洛川看向四周,卻見除了影子、啟真子和葫蘆道士杜博安正麵色凝重的朝他看來以外,其餘人,便是幾個禦劍跟在後麵的大修士,都不曾有感知一般。
影子率先傳音問道,“是她來了?”
洛川點頭,然後傳音回道,“你們都沒有看到她?”
影子搖頭,“這一次,恐怕是動用了某種類似於靈魂幻陣的手段,我們隻感覺到一股極強的靈魂威壓降臨此地,片刻之後又自離開。”
洛川疑惑道,“隻是片刻之間?”
影子道,“隻是片刻之間。”
洛川看向啟真子,傳音問道,“真人感覺到什麼?”
啟真子搖了搖頭,道,“當是一位超凡存在降臨此地,”他朝洛川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自搖了搖頭,“老道不得而知,但見太守大人平安,也就是了。”
洛川又看向杜博安問詢的眼神,點了點頭,然後輕輕一歎,傳音道,“我方才見到了鐘姑娘,若是那幻陣之中的情況是真,則她已經拜入那位紅衣前輩門下,看其模樣,也頗受寵愛,隻是不知道如此一來,對於鐘姑娘乃至於聽風閣而言,是福是禍......”
杜博安了然點頭,然後想了想,還是從袖中取出一柄符劍,傳信回了山門,接著看向洛川傳音問道,“太守大人與那位......之間的事情,已經了結?”
洛川點頭,“算是吧,”他有些苦惱的長歎一聲,抬頭去看前方,陰雲已經到了儘頭,天空之下,變得越來越明亮,“隻要身處這一盤大棋之中,誰又能說那些因果,可以了結?”
杜博安沉默以對。
影子同樣的沉默片刻,眼眸之中神光一閃,目光便穿透了陰雲,看向遠方,道,“荊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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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博安聞言也朝下方看去,不由冷哼一聲道,“好大的陣仗。”
洛川不明所以,直到劍光衝出陰雲,重新看到遠方的藍天,才低頭去看,就見一條長江如同藍色的絲帶蜿蜒於大地之上,一座雄城就坐落於大江彎曲環繞的地方,三麵臨水,除卻幾座大小不一的港口之外,麵向內陸的一邊,是幾條筆直的放射性散開的官道,通往各方。
啟真子蒼老的目光隻朝下方看了一眼,就再度閉上。
洛川將真氣運於雙目,才看清了地麵上的情景,就在荊城以北,臨河的一座小小碼頭之上,一艘巨大的樓船正停靠在那裡,樓船之上,空無一人,甲板上卻擺滿了一桌桌的宴席,其中菜肴不僅豐美,個彆食材竟還隱泛流光,絕非凡品。
樓船之下,碼頭之中,似乎是怕洛川等人注意不到,一行九名大修士正圍成一圈,一個個劍氣指天,好似一個巨大的光柱,十分引人注目。
影子問道,“大概是不想讓我等入城。”
杜博安聞言再度冷哼開口,道,“偌大一座荊城,我們還能給他奪了去?這位新郡太守,真真小氣。”
洛川道,“既然主家擺明了如此,我等也不必就進城去了,隻是劍修傳信,應當也已經先一步到了江州,從這荊城的情況來看,江州來人,不多啊。”
杜博安嘲諷道,“江州富庶,便是修道之人自小也多錦衣玉食,就算有朝一日修煉有成,不也是貪生怕死的?不敢來實數正常。”
洛川道,“若說江州修士有你說的那般,我不意外,可要說江州全境一個有膽北上的熱血男兒都沒有,我還是不信的,東北常州如今何等局勢,三郡淪陷就在旦夕之間,常州淪陷,江州豈能獨善其身?不該如此啊......”
杜博安道,“眼見為實,那些說什麼江州自古多才俊的,真該來今日的荊城看看。”
影子看向洛川道,“你覺得江州有人做了什麼?”
“自然是有人做了什麼,”洛川看著越來越近的荊城,微微眯眼,“恐怕禦劍江州的望川劍修那幾位前輩,各自遇到了些麻煩。”
影子蹙眉道,“有人敢對望川的信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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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搖頭道,“江州向來不是會將事情做絕的,何況如今的望川劍修散落天下,很多根本不見蹤跡,誰敢將這群人得罪死了?可放任他們將我的意思傳遍江州,也不符合江州士族們的利益,各自派人如同眼前這一幕般,好商好量的攔下來,好吃好喝的勸下來,望川劍修又如何能公然忤逆了各郡太守的顏麵?”
影子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下去?”
“當然要去,對方擺明了一份善意,我們不接,豈不是要撕破了麵皮?”洛川道,“要知道常州之事,非我漢州乃至於離郡一家之事,江州自然要有江州的態度出來,否則僅隻將我們派去江州的信使攔下來,可擋不住民間悠悠眾口。歸根結底,我傳信天下的事情,除了真要招募些可用的人手,更重要的,還是逼著天下各郡的太守拿出些實際的動作來的,否則光靠我們這樣一支東拚西湊的雜牌援軍,真能左右常州的大局?”
影子道,“除非隱於天下各處的望川劍修皆可以聚集而來......”
“不可能的,”洛川直接搖頭道,“我不知道三千劍修下望川之前,呂祖與他們具體交代了什麼,但時至今日,也能猜出個大概,這些人,是呂祖留在這世間,為我人族護道的最後一支力量,不可能將所有人都在眼下這個時間就拚個精光,望川劍修之中地位最高的那幾位,恐怕也在暗中布有自家的一局棋來,不到了關鍵時刻,不會掀開底牌。”
洛川的這一番對話並未傳音,哪怕在高空之中,以啟真子和杜博安的耳力,也能聽得清楚,杜博安不由得側目去看啟真子的臉,實際上與望川同出一脈的蒼顏劍宗,如何能對於望川的事情一無所知?
可老道士隻是閉著眼,臉上看不出半點變化。
影子主動壓下了劍光,作為整支隊伍的箭頭,朝著荊城以北那座小碼頭的方向落下。
碼頭之中,九名大修士齊齊收了劍光,站成一排候著。
一個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從不遠處的屋子裡走了出來,他麵色白皙,眉宇之間,有股久居人上的傲氣,他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一直走到九名大修士身前,才微微抬頭朝著天空中正落下來的那一條劍氣長河微微拱手,朗聲道,“新郡公子任去也,恭候諸君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