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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霞穀東,一座山峰之巔,是個視野開闊的平頂,這裡亂石成堆,除了能夠依靠石頭縫裡那點泥土頑強生存的野草野花以外,沒有一棵樹木能夠生存。
山頂當中的地方稍稍凹陷,卻偏偏是以巨木搭建的一座巨型鳥巢,巨木之上還有藤蔓,藤蔓之上還有乾草,其上不僅沒有尋常鳥類巢穴的腥臭味,反倒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在鳥巢的正中間,安靜的躺著六顆足有臉盆大小的巨蛋,個個烏黑發亮,好像不是活物,而是火山化石一般。
此時的鳥巢之中沒有大鳥,卻站著一高一矮兩個樣貌詭異的妖,正是曾經去拜訪過幽冥上人的兩個來自幽穀的角色,高的乃是幽穀長老,灰燼,矮的則是幽穀執事,落石。
就在兩人身後的鳥巢邊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還坐著一個渾身上下籠罩在黑色大袍裡的神秘人,好像一塊死物一樣一動不動,與鳥巢融為一體。
灰燼看向遠方,而落石則圍著那六顆鳥蛋打轉,不時的伸手敲敲打打,或者乾脆貼上去聽一聽其中的動靜,折騰了半天此輕歎一聲道,“六境妖物的蛋,可真是好東西,要分給旁人,還真是舍不得。”
灰燼聞言,則隻是淡淡的瞥了那六顆鳥蛋一眼,就沒有再去看,道,“對於宗門小輩們來說,倒也算是個不錯的玩物,要說好東西,那還算不上吧。”
落石的注意力仍在那些鳥蛋上,尤其是其中個頭最大明顯異於其他的那一顆,“六境妖物的種,說不得就能產出個異種妖物來,若真是那般,就是有可能破入上三境的天賦,有可能進化到上三境的妖物,這還不算好東西?”
“有可能永遠是有可能而已,”灰燼撇了撇嘴道,“各大宗門哪怕萬蟲穀那樣喜歡鼓搗些寵獸的,幾千年間也不過鼓搗出兩三次上三境的妖物來,更是全憑運氣,如今不就一個都沒有了?這些東西,是旁門小道,妖物畢竟是沒有開了靈智的,有到了六境的天賦,已經是了不得了,上三境,基本可以不用去想。”
“那倒也未必,”落石不認同道,“我前些時候聽說,他們在南邊海域裡發現了一頭至少上三境的海獸,那些天生地養的都能出來上三境,咱們用些心思,也未見得就不行了,萬蟲穀的妖都有些偏執,說不定自家走進了死胡同,也不知道拐一拐。”
灰燼搖了搖頭,顯然也不認可落石的想法,卻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道,“赤霞穀二十年開啟一次,多少年了,早有慣例可循,但這一次,狐族如此作為實在有些蹊蹺,定是有所圖謀,若在此時我六宗內裡尚且不能團結一致,等進了赤霞穀內,恐怕要吃大虧。”
落石聞言皺眉道,“可是她們......”他看向灰燼神色鄭重道,“也發現了那朵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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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聽得落石將他擔心之事說出口來,也是麵色一沉,“應該不會,那一處藏了彼岸花的地火岩漿十分偏僻,也很危險,這麼多年都沒有被發現並采摘,如何能這麼巧,就在我們發現了的同時旁人也發現了?”
“也或許......”就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神秘人忽的開口傳音道,“是那彼岸花本來,就沒有那麼容易拿到......”
聲音一出,才知道這神秘人,正是幽冥上人本人。
灰燼兩人聞言麵色也是一緊,還不等兩人回話,那邊幽冥上人已經扭頭看向山外,道,“有人來了,應該是......霧島和血泉山的......”
灰燼問道,“霧島和血泉山的妖一起來的?”
“是......”幽冥上人道。
落石聞言看向灰燼,“霧島和血泉山的又攪和在一起了?”
“恐怕是,”灰燼深深皺眉,“這兩家與我幽穀向來不對付,彼岸花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落石點頭。
沒用了多少時間,灰燼和落石就也能夠感應到來人的氣息,因為那三個六境強妖誰也沒有用上遮蔽氣息的手段,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朝著他們這邊快速接近,很快,三人就已抵達了這巨大的鳥巢之中。
其中兩個樣貌詭異,皮膚好似枯樹皮一樣粗糙,活死人一樣,正是來自霧島的兩個六境強妖,名字一樣怪異,分彆叫做山骨和舍刺,另外一個距離兩人稍稍遠些,則是血泉山的魅惑女妖,桓靈兒。
眾人見麵,也沒有寒暄,各自用眼睛打量彼此,氣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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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幽穀兩人,算是此地的主人家,沉默片刻之後,灰燼開口道,“看得出來,霧島和血泉山都頗重視此次赤霞穀之事,將你們幾位派來,當可以得償所願。”
桓靈兒隻是媚笑了幾聲,沒有答話的意思,霧島兩人之中慣常表達的山骨就開口道,“我等宗門不過派出我們這些執事應付差事,哪裡能比得上幽穀,竟讓灰燼長老親自來了,您老人家也要進入赤霞穀內嗎?”
灰燼道,“本也不需要我來,但宗門既然派了落石來此赤霞穀,我作為他相交多年的好友,特此跑上一遭,也是儘了情誼。”
山骨伸出個大拇指讚道,“灰燼長老真是我輩楷模,為了朋友,連赤霞穀這樣動不動就要命的地方都願意來,實在令人敬佩。”
灰燼一擺手道,“赤霞穀也不是第一次開啟了,有前人為我等鋪好的路,哪裡會動不動就要說什麼生死?不過還是多謝你方才傳來的消息,狐族這一次的行動異乎尋常,咱們南疆六宗是要碰上一碰的,以免遭了他們算計。”
山骨道,“灰燼長老說得是,那狐族向來狡詐,我們該要防備著些,若六宗仍要各自為戰,免不了瑤池大虧。”
灰燼點頭,然後看向桓靈兒道,“桓姑娘以為如何?”
桓靈兒做出個委委屈屈的表情,輕輕一歎柔柔順順道,“唉,靈兒不過一介女流,在這樣事關六大宗門利益的大事上,當然是聽你們大人們的,你們說如何,我便如何就是。”
灰燼溫和一笑,頷首看向山外,又有幾股力量飛快的靠近,可這一次,當著眾人的麵,他的麵色就微微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