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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因為這是“曹魏”的一大醜聞,所以這件事情才流傳了下來,因為當時天下並非隻有曹漢這一個正統。
當然了,在這件事情上,三本史書也各自有不同的記載。
自當年劉備與曹操分彆帶著漢少帝“劉民”與漢獻帝“劉協”建立了兩個不同的大漢之後,不同的三本史書中所記載的關於同一段曆史的“事實”總會有些許差彆。
這一點是後世耗費了無數的“血淚”才總結出來的。
因為“觀漢紀”這本史書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流傳下來,流傳在人世間的史書隻有兩本,其一是“漢書”,這本史書幾乎是被當成正統的史書來看待。
第二本便是“史記·漢書”這上下兩卷漢書出自陳氏,但最開始的時候陳氏並沒有將這本史書整理出來,而是放在陳氏的拙身樓中。
這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拙身樓中的書籍也好、史書也好,實在是太多了。
華夏大地上下五千年的光陰,而陳氏就存在了兩千多年,一部華夏史,半本陳氏書,陳氏後人哪裡有那麼閒的時間去一一整理這些東西?
之所以能夠從故紙堆中翻出來這本書,還是因為“觀漢紀”的出土。
觀漢紀是從司馬康的墳墓中出土的,這本書的出土證實了這一段荒謬而又扭曲的曆史,自觀漢紀出土之後,曆史學家們就對三國時期這段曆史開始以“質疑”的目光去看待了。
因為有“史料”為佐證。
觀漢紀中的一些曆史又與漢書中的一些曆史記載不同。
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關於“荊州”歸屬這一段曆史記載。
在當時,沛郡劉氏與琅琊曹氏兩個同樣傳承了幾百年的大世家瘋狂互噴,互相說都是對方先祖的錯。
因為“漢書”的存在,所以琅琊曹氏已經被沛郡劉氏嘲諷了一百多年,曹氏這一次拿到了“觀漢紀”這種正兒八經的史料佐證自己的先祖,也是那位曹氏的開族之祖“曹操”曹孟德不是漢書中所記載的那種人,所以他們的腰板挺的很直。
但劉氏的史料佐證也很真實。
漢書是從漢朝末年時候一直傳承到現代的,這是無可置疑的史料。
兩大世家鬨得天翻地覆,甚至說出了“有你沒我,有我沒你”這樣的話。
那件事情的記載是這樣的。
在漢書中的記載如下。
“承泰四年冬,臘月。”
“琅琊偽相詭詐,騙荊州之主、是時宗親劉表之妻,而得荊州。”
“孟德於少時嘗有好人妻之名,常於左右言少婦之妙者,未嘗者不知也。”
“吾有此好,乃為照拂。”
“承泰四年冬,表邀賢王、偽相者共赴荊州,以商大事。時夜色將至,偽相竊劉荊州之妻蔡氏,與之謀。”
“夜色漸深,燭火通明。”
“是時,天大暗,左右侍從於屋外聞聲而閉目,偽相者身長六尺,卻頗有嫪毐之相,其以謀蔡氏者或與之嫪毐謀趙姬同,夜色漸深,屋內聲而日濃,近乎於無。”
“左右聞細微之聲。”
“偽相言“夫人可願助我謀之荊州?,若事成,則夫人與我共享極樂。”,左右聞之此音,而覺心中驚恐。”
“此人為蔡氏心腹,舊日卻承劉表恩情,是故仔細聞之,欲破二人之謀。”
“隻聞蔡氏言“君若不棄,妾自隨之。”,後屋內春聲依舊,似出水芙蓉。”
“良久,屋內聲漸歇。”
“侍從悄然至公子劉琮處,告之。”
“劉琮大怒,拔尖曰曹賊者,安敢如此欺我?”
“其欲殺曹賊,卻被侍從所阻。”
“侍從言今日殺曹賊者易,可荊州何去何從?萬望公子三思。”
“劉琮怒不可遏,卻聽之,細思之下感慨而言“我之謀不如父親、兄長遠矣,既父、兄皆投劉皇叔者,皇叔必然為可靠之人。”,左右思慮,乃去信與賢王謀。”
“臘月三十,夜。”
“信未至,然則曹賊夜夜於蔡氏歡,琮無法忍如此大恥,拔劍謀之。”
若是隻單單看這一段記載,甚至可以懷疑這不是正統的史書,而是某一本帶顏色的話本中的東西,但他卻是實實在在的記錄在了漢書之中。
是的。
漢書單獨為曹操開了一個傳記,名字也很簡單明了。
《漢書·奸佞傳·曹氏孟德本紀》
是的。
在這一本漢書記載當中,那位司馬氏的族人單獨為曹孟德寫了一個“本紀”,這本應該是一個無上的榮光,畢竟古往今來唯有那位“楚霸王”才在不是皇帝的時候就擁有一個本紀。
曹操在活著的時候並未曾稱帝,而這一篇本紀則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就寫下來了的。
由此可見那位司馬氏族人對曹操的恨意。
後世中,曹氏族人會對此事十分羞恥的原因並非是先祖好人婦這一口,而是因為漢書中的記載,將曹操描繪成了一個依靠著蔡氏一介婦人才得到荊州的“奸夫”形象。
這才是曹氏族人無法忍受的原因。
而觀漢紀中的記載則是比較簡單,但卻與漢書中的記載明顯相反,在觀漢紀的記載中,曹操的形象顯得更為“光明正大”。
他的記載如下。
“承泰四年冬,劉荊州病重,邀丞相於荊州會。”
“時長安偽相劉備者密謀荊州已久,不願大漢一統,因此暗中前行。”
“承泰四年冬,劉荊州逝,其病逝之前,妻子荊州儘托於丞相,時丞相慨然曰天下英雄者,劉荊州當為其一。其為漢室宗親,護佑荊州之地多年,臨終更托付於吾,吾怎能愧對?”
“因此,儘心竭力。”
“時偽相劉備密謀與劉表之子“劉琦”奪荊州。”
“劉琦者,劉荊州長子也。”
“然,其雖為長子,卻不得劉荊州之喜,其母早亡,故心情孤僻。”
“劉荊州亡故,任次子劉琮為荊州州牧,將其托於丞相。劉琦心中妒火而生,謀與劉備者奪荊州故地。”
前麵的描寫在儘力給曹操描繪一個“仁德”的形象,而後麵則是用了些許“春秋筆法”。
“承泰四年冬,臘月三十,夜。”
“劉琮為人所騙,欲殺丞相。”
“丞相不忍愧對劉表,則掩麵而走。”
這是在觀漢紀中關於這一段曆史的所有記載,僅僅是“為人所騙,欲殺丞相”這八個字,將一切道儘。
當曹氏與劉氏爭論不休,到了白熱化,甚至要拚一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有人出來當和事佬了。
關中秦氏、以及上黨趙氏、隴中李氏都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傳承多年的世家,何必如此?既然對曆史有不認可之處,那麼去找一個絕對公正的人不就行了?
於是,祖上闊過的這一群人便前去找官渡陳氏了。
他們寄托於陳氏中能夠找到佐證對方的“史料”才是假的證明,想要為此洗清自己身上的臟汙。
事實證明,陳氏中的確有證據。
但這個證據讓曹氏和劉氏都不那麼的滿意,當然了,更加不滿意的是劉氏的人。
因為“史記·漢書”的記載證明了曹操的確算是一個梟雄。
當時,陳氏家主聽到眾多世家家主找自己的原因的時候其實是哭笑不得的,陳氏已經不理世事許多年了,這群人當真是太閒了。
但因為他也十分好奇此事的緣故,於是便答應了前往“拙身樓”中尋找一下,看看是否有相關的證據。
拙身樓中的書籍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有一些是傳承了幾千年的孤本,所以許多並沒有電子化。
他們尋找了很長時間,終於尋找到了一本名為“漢書”的史書。
在看到這本書的時候劉氏的人十分興奮,因為他們以為這本“漢書”與他們的“漢書”是一樣的。
曹氏的人則是梗著脖子說萬一是後世流傳的版本有所修改呢?
於是翻開了這本“漢書”。
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華夏的曆史界關於“三國”這一時期的曆史才徹底的修正了過來。
因為這是一本“大虞”朝代的第一位史官所留下的史書,也因為這本漢書與之前那本“漢書”的記載不同,他大概更加“公正”,沒有神話哪一方。
曹操也好、劉備也罷,那段曆史中的所有人物好像都更加鮮活了。
這本“漢書”中的記載如下。
“承泰四年冬,安國王與劉表謀,乃為擇明君之主。”
“是時,劉表去信於長安,暗中縱蔡氏大族去信琅琊。”
“承泰四年冬,臘月。二者皆至,於荊州宴。”
“備推辭荊州不言,欲令劉表長子即位,劉表欣然而願。”
“然則表之妻蔡氏怒,其有子名“琮”,欲令琮即位之,因此與操謀。”
“承泰四年冬,臘月,劉表病逝。”
“其中陰私,或為蔡氏所毒之。”
“時,備見事不可謀,攜琦而走。”
“其留於荊州城外,欲觀操後事之變,然則冬臘月三十,荊州城內外大火焚之,操奔走而逃。”
“乃至大火而滅,琮於城見備,言,曹賊辱其母,其不可忍,故縱火殺之。”
“今母亡,無顏以對先父,自刎之。”
這本史書中的記載徹底為曹操洗清了“靠女人”這個流傳了幾百年的謠言,但也側麵證實了另外一個言論“曹操好人婦”這件事情。
不過這個言論比之“吃軟飯”的謠言要強多了,至少這件事情對曹操的梟雄形象不會有太大的中傷。
喜歡人婦怎麼了?
而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在曆史的長河中,或許隻有當時的人們知道了。
承泰四年冬,臘月三十夜。
劉琮在開心與興奮之餘,以一種近乎於野獸的直覺發現了一件事情。
他的一位小妾好像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而給他戴帽子的另外一個對象則是近日前來荊州的曹操。
妾通買賣,一個小妾怎麼樣並不會讓劉琮發怒,畢竟劉琮自己心裡也是有點數的,他知道自己的權勢也好,荊州也好,都是要依靠曹操才能夠把握的,因此不過是一個妾而已。
曹操樂意睡就睡了吧,他甚至可以為了爵位以及荊州的位置將那個妾送到曹操的床上。
小事。
但令他憤怒的事情還在後麵。
在他準備前往蔡氏院落,也就是他母親院子的時候,他聽到了母親院子裡傳來的他母親的聲音,與他母親聲音一同傳出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是曹操。
當時的劉琮怒火噴發。
睡了我小妾還不夠,還在此處?
怒火中燒之下,劉琮做了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
他暗中聯係上了劉琦的舊部與劉表的舊部,三方合謀縱火,試圖殺死曹操。
在這個操作當中,他稍微有一點失誤。
曹操跑了。
但是曹操沒有完全跑得了。
他把自己的長子“曹昂”以及身邊的大將“典韋”留在了這一場大火當中。
而蔡夫人在那場大火中看到了自己兒子那一雙陰沉的眸子,她明白了一切,於是選擇讓大火將自己燒一個乾淨。
這就是“荊州之變”的全部真相。
荊州城內
劉備聽完麵前的劉琦、劉琮將所有的話全部說完後,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
“啊?”
他半天隻說出來了這樣一個字,因為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有點無法理解。
但這就是事實。
也是在這一日,劉琮在府內“自刎”了。
荊州的繼承者隻剩下了一個人,那就是“劉琦”。
官渡
陳氏府宅
陳朱樓坐在院落內,聽著手下“黑冰台”使者的彙報,眼睛中卻是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之色。
事實上他為曹操設計的“考驗”並不是蔡氏。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卻不會將其餘人摻和進來。
可曹操的這個舉動卻讓陳朱樓徹底失望。
帝王可以好色,但那應該是有限度的把握。
曹操難道不知道此事若是被劉琮知道,會發生什麼?他知道,可他不在乎,覺著自己能夠解決,所以他失去了長子和大將。
三個應選者,兩個失去了資格。
隻剩下了最後一個。
陳朱樓再次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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