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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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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泰元年,天下動蕩。

長安有個漢家天子,劉玄德和一眾朝臣說他們的天子是真的。

琅琊也有個漢家天子,曹孟德和一眾世家說他們的天子才是真的。

而那些漢室宗親呢?

這些漢室宗親們表示,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我不知道,但我又不能夠莫名其妙的奉迎兩個偽帝先做天子,這實在是太對不起劉氏的列祖列宗了。

所以,他們決定暫時保持自己的獨立,等到這兩位分辨出來到底誰才是真的皇帝之後,他們再恢複對天子的恭敬。

話語中說的是他們,但其實真正有這個實力割據一方的隻有兩位。

其一,幽州劉虞。

其二,荊州劉表。

而這兩個人的態度也不儘然相同,劉虞前往了長安一趟,又去了琅琊一趟,兩邊的皇帝都十分恭敬的歡迎這位正統的漢室宗親前來到訪,並且對劉虞的到來表示了親切的慰問。

劉虞在拜訪之後表示,長安的這個天子才是真的,琅琊的那個天子是假的。

於是,一出鬨劇再次出現了。

琅琊的天子劉協表示對劉虞的決定感覺到十分的悲傷,並且說劉虞是受到了奸人蠱惑,所以才如此將漢室天下拱手讓給一個當年織鞋販履之輩。

還說自己看過族譜,劉備這個皇叔是假的,當年天子被脅迫,所以不得不妥協。

但如今,他便要撥亂反正。

但問及他到底是什麼人脅迫的,劉協又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個所以然。

因為當初能夠有力量威脅天子的,隻有三個勢力。

其一,陳氏;其二,世家;其三,十常侍。

其中,劉協是萬萬不敢說陳氏的人脅迫天子的,因為那意味著他也不用和長安的劉民爭奪皇位了,這一場爭鬥直接可以宣告失敗。

至於世家?現在的世家站在他的這一邊,如果說當年是世家脅迫天子,那麼如今天子是否依舊被世家所脅迫?

最後便是十常侍了,這更加可笑。

因為在靈帝將劉備認祖歸宗的時候,十常侍已經失去了權勢,淪為了人人喊打的奸佞,被陳氏安國王除去。

在琅琊的天子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後,長安的天子卻一言不發,因為他年歲還太小,現如今是皇叔劉備執掌朝綱,也有不少人說劉備此時相當於是天子了。

劉備從來沒有出言否定過這樣的答案,但他用自己的所作所為證實了,這樣的言語是謠言。

他隻是勤勤懇懇的做著一個“賢王”應該做的事情,從來不會逾越。

甚至在手下的人建議他取而代之的時候,劉備也直接斥責,並且表示自己乃是漢室宗親,如何能夠做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話傳到了荊州,自然是令荊州的劉表覺著不滿。

畢竟劉表也是漢室宗親,但是在大漢分裂的如今,不僅沒有幫助大漢重新聚合,反而是在荊州割裂為王。

他本身便是當年高祖皇帝所封的“荊王”後代,如今占據荊州合理合法。

荊州

劉表的神色憤怒,他滿臉怒火,手中酒杯幾乎是要被他捏碎了一樣。

“無知小兒,竟然敢當朝譏諷於我!”

“欺我荊州無人耶?”

他的手下也紛紛附和劉表所說,但眉宇中卻帶著幾分的各有所思。

其中,最下方所坐著的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對方的渴望。

待到這宴會結束之後,兩人結伴同行,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文長啊,你對州牧的說法如何看?”

魏延低著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能怎麼看?如今天下動蕩,幽州的劉虞和公孫瓚幾乎割裂了幽州,而天下之地,或歸於長安,或歸於琅琊,州牧想要借此機會割裂,也是正常的。”

“畢竟,當年高祖皇帝出身貧寒,依舊創建了這四百年的大漢。”

“四百年間,大漢的傳承從未曾斷絕。”

他輕聲說道“誰不想坐上那個大位呢?”

“州牧的想法很簡單,他劉協可以,我劉表為什麼不可以?”

魏延看著身旁的黃忠說道“兄長,州牧已經變了,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阻擋江東孫氏可以帶甲親戰的劉十萬了,他如今隻是一個想做皇帝的老頭子。”

黃忠站在那裡,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偏過頭,似乎在看遠處的某一座城池“天下間,唯有官渡城保持了中立的狀態啊。”

如今天下動蕩,天下一共有四股勢力,兩大兩小。

大者為劉漢、曹漢,而小的則是荊州劉表以及幽州公孫瓚/劉虞,等到幽州決出勝負,這天下的劃分便有了輪廓了。

除卻比較明顯的幽州和荊州外,劉漢和曹漢的地盤劃分大致以官渡城為界限,官渡城以西則是劉漢的轄地,官渡城以東則是曹漢的轄地。

無論是長安的劉玄德還是琅琊的曹孟德,都不敢輕易的得罪官渡城的那位。

所以兩漢也就以這官渡城為劃分了。

黃忠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動蕩的天下,輕聲說道“文長,我準備前往長安城,投靠劉玄德,匡扶漢室。”

他的眼睛中充斥著失望,這個時候的黃忠尚且年輕,心中還有無數的鬥誌。

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大漢支離破碎,看著這天下黎民之苦,他無法容忍自己繼續在這荊州城平庸的活著。

黃忠看向身旁的魏延“文長可要與我同去?”

魏延頓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有此意!”

“但與兄長同去!”

“且說這天下英雄,如同過江之鯽,曆數天下,到底有誰能夠當的上這英雄兩個字?”

“啪——”

說書人將手中的驚堂木驟然拍下,輕輕的撫摸著胡子,臉頰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諸位且聽我細細道來——”

“說起這天下英雄,如今無外乎是這幾個人。”

“其一,長安城內坐鎮,天下英雄怯聲,危難之時扶幼帝,一身忠誠赤骨難言。昔日織鞋販履,如今端坐高堂,正所謂皇親國戚怎能落於民間,龍子血脈終究大放光芒。”

“這說的正如今在長安城內做那輔國攝政賢王的劉皇叔。”

“劉皇叔名備字玄德,少時家貧,流落民間,如同這龍遊淺灘,與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為了過活,隻能夠織鞋販履為生,後拜大儒盧植為師,與這安國王、魏王相交莫逆。”

“就在那奸佞十常侍作亂的時候,天子定睛一看,卻發現此子身上頗有神異。晚上做夢便夢見高祖皇帝站在一高山之上,與天子言白日之子,為我後人,乃為大漢賢王耶!汝還不速速將其認祖歸宗?”

“等到了第二日,天子一查,這才發現,此人果然是天潢貴胄,漢室宗親,當即召見恢複了他的身份。”

“而後崩殂之前,更是令皇叔為輔國大臣。”

“等到了先皇崩殂的時候,更是令其監國。”

中間這一段,這說書人含含糊糊的就說了過去,沒有評價兩漢到底誰真誰假。

畢竟隻是混口飯吃,不至於拿著自己的命去賭一把。

底下倒是有人嘲笑的說道“哈哈哈哈哈,羅先生怎麼不敢說這先皇是如何令皇叔監國的?”

台上羅先生隻是嘿嘿一笑,雙手拱了拱,也沒有解釋,便繼續說道。

“這其二麼?琅琊先聲我為王,五子良將殺敵忙,鷹視狼顧梟雄相,看遍天下諸強,且問一聲,誰人敢稱王?”

“這說的,便是青州境內琅琊郡,做那天子輔國之臣的魏王曹孟德。”

“魏王者,少年在這長安城內為長安都尉,昔年曾經仗殺權貴子弟,僅僅隻是為了讓長安城變得有秩序。”

“先皇駕崩之後,曹公奉迎天子劉協於琅琊。”

“這其三、其四麼,便是幽州境內的公孫瓚,以及這荊州境內的劉表了。”

“這公孫瓚與劉表咱們暫且不說,二者一個在邊疆與蠻夷爭鬥,看似頗有氣象,實則已然失了先機,至於這荊州的劉表?”

這羅先生說到此處哈哈大笑起來“荊州的劉表,昔年曾經也算是半個英雄,曾經為大漢江山的穩固,在初平年間曾經力戰江東孫氏,帶甲十萬而戰,一戰成名。”

“可是後來,這劉荊州已經是沒有了雄心壯誌,隻想要在這荊州城內養老啊。”

“算不得英雄,算不得英雄。”

最後,這羅先生隻是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口中輕輕吟誦道“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這世上的人才遍地,但唯有這長安城內的劉皇叔,以及這琅琊城內的曹丞相才算是真英雄啊!”

這一番話一出,頓時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可。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一旁聽著這說書人講書的兩人對視一眼,而後歎了口氣,二人身旁的一個童子聽到他們的歎氣十分好奇的問道“兩位歎什麼氣?”

魏延和黃忠本是聽到這漢室江山傾頹,分裂成了兩個,便歎了口氣以抒發自己心中的愁苦,此時聽到這小童子這般問,當即開口道“漢室江山傾頹,有逆賊作亂,天下群雄割裂,如何能夠不歎氣呢?”

黃忠倒是拍了拍魏延的肩膀“文長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此去北上不就是為了投靠劉皇叔,匡扶漢室的麼?”

投靠劉皇叔?匡扶漢室?

那小童子當即一笑,看著兩人孔武有力的身軀,眼睛轉了轉,當即說道“原來二位壯士是要前去長安城投靠劉皇叔,匡扶漢室的。”

“不知二位壯士姓名?”

黃忠、魏延對視一眼,覺著倒是沒有什麼不可說的,當即說道“南陽人士黃忠,字漢升/荊州人士魏延,字文長。”

童子有些驚喜“原來是兩位,我家先生曾多次誇讚兩位,說當年劉荊州若無二位,隻怕對付孫氏不會那麼容易。”

“我家先生也欲前往長安,隻是他一個書生,恐怕這一路流賊侵擾。”

“不知可否與兩位壯士同行?”

同行?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黃忠開口問道“不知你家先生姓甚名誰?”

童子微微一笑“我家先生琅琊諸葛氏,名亮,字孔明。”

諸葛孔明!出仕。

官渡城中

有些時候,陳朱樓看著官渡城中生活著的百姓,總是感覺這樣的日子還挺好的。

但他出門遊曆的時候,卻總會被這亂世的糜亂震驚到。

今日依舊如此。

待到回到書房後,陳朱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陳澤熙坐在他的身旁,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已經習慣了陳朱樓的這個樣子。

隻是淡淡的開口道“這一次,需要多長時間?”

陳朱樓在外出遊曆後,總是會前往拙身樓中閉關一段時間。

往日都是一兩天。

而今日,陳朱樓的回答則是有些令陳澤熙震驚了,隻聽得陳朱樓輕聲開口道“這一次,我要悟出道理才出關。”

“光德啊,這些年你做的很好,我閉關的這段時間,陳氏便拜托給你了。”

陳澤熙隻是打了個哈欠說道“去吧去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若是有大事,我定然會喚你出關的。”

他伸了個懶腰看著陳朱樓走進拙身樓,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啊,這人太聰明了也不是個好事,東臨什麼時候才能夠想通呢?”

陳澤熙其實有些無奈,若是說聰明才智,這天下恐怕沒有超過陳朱樓的人了。

但是陳朱樓就是因為太過於聰明,所以才是想得太多了。

所以才會陷入糾結。

其實在糾結的時候,問一問自己的心。

當你對一個答案猶豫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先生,先生——”

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荊州劉州牧前來,說是想要拜訪家主。”

陳澤熙扶額歎氣,嘴裡嘟嘟囔囔的。

“都是當年居先祖開了個壞頭,這怎麼都來找陳氏指點了。”

“陳氏哪裡有功夫管那麼多事情?”

他摸了摸下巴,但劉荊州大名遠揚,雖然並不是不能不見,但也沒必要。

“走吧走吧,咱們去見識一下這位劉十萬。”

巨鹿

張角一身道袍,神色肅穆。

他望著天空,輕聲道。

“天下英雄誰敵手?”

“該有這黎民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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