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休要胡說八道!”
覃鐘胡子眉毛都翹了起來,看向月長霽道:“你這丫頭懂什麼,這長槍乃是老夫親自打造,尋常人可沒資格一碰。昨日不過是不信你會使槍,想試探一二,確認你能否掌握的住它罷了。”
“瞧你像是有幾分慧根的,怎連好賴都不分,見個低等術法就驚歎不已,真是白張了副聰明樣!”
月長霽不急不忙,繼續下套:“學生來自小地方,確實沒什麼見識,自然不懂究竟什麼是厲害的,晦澀難學的。”
“隻是學生見識再淺薄,也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覃執守說這槍是您親自打造……”她眼神怪異看了覃鐘一眼,嘀咕道:
“學生未曾親眼見過,自然不敢輕易苟同……”
覃鐘抬手一揚,月長霽腳下地板瞬間凸起,將她的雙腳包裹住。
她重心有些不穩,連忙將裝著丹藥的瓶子收入懷中,免得摔了。
下一秒,她連人帶槍帶地板,隨著覃鐘一齊飛出這殿,往執法堂兵器庫所在的方向極速而去。
隨著覃鐘一聲重哼,兩人直接進入一間有著厚重關房間。
一落地,撲麵而來就是一陣熱浪。
“小丫頭你過來。”覃鐘一招手,往屋內深處走去。
月長霽聽話緊隨而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地方,越看雙眼越亮。
整個房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有長槍大刀,寶劍大斧頭流星錘,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暗器飛鏢等。
其中有的一看就是半成品,有的則已鍛造完成,呈現出威力暗藏的鋒銳。
這,是覃鐘煉器房。
她暗自欣喜,麵上卻未表露分毫,隻緊蹙著眉頭,一副炙熱難耐的模樣。
待跟在覃鐘屁股後麵穿進一道道門洞,終於在通過第三道門後,一方巨大的熔爐出現在月長霽麵前。
巨爐通體橙紅,靈光湧動,上麵有朱雀紋路盤繞,一看就是個至寶。
一個能鍛造無數神兵利器的至寶。
不過……
月長霽眯眼往爐底看去,發現那處竟然有幾片蛛網似的裂痕,有深有淺,看起來如同麵上疤痕一般,讓這威武霸氣的熔爐顯得有些可憐起來。
覃鐘在熔爐前站定,轉身看向身後的小丫頭。
月長霽立馬收回癡迷的眼,恢複炙熱難耐的神情,不解的抬頭與覃鐘氣呼呼眼神對上。
“小丫頭,你這張嘴啊,簡直同你的槍法一般無法!”覃鐘道:“今日老夫便讓你親眼見識見識,這鍛造兵器的本事!”
說罷,覃鐘雙肩一舒展,外麵的長袍撤去,露出內裡的灰色短打。
月長霽眉毛都要樂得起飛了,這是要在她麵前鍛造品級兵器?!
她也太幸運了吧!
不對,是這老頭太經不得激了。
不管怎樣,她目的即將達到,內心狂喜不已,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覃鐘的動作,生怕漏掉一點。
也不知他要鍛造個什麼兵器呢?
長劍?大刀?還是長槍?
沒事,什麼都好,她隻管記下步驟便是!
正當月長霽跟個見了骨頭的小狗似的翹首以待時,覃鐘直接用靈力幻化出三把錘子,指尖一彈,爐頂打開,錘子飛如爐中開始嘭嘭哐哐敲打鍛造起來。
而站在熔爐外的月長霽,什麼都看不見。
本以為要大乾一場的覃執守,卻背手站在前麵,時不時往爐火內注入靈力。
這時月長霽才知道,原來覃鐘修的“石”、“火”雙靈種,那熔爐下的火焰皆是他靈力所化。
可問題是,她靈力都沒有,就在這看覃鐘反手指,念口訣,她這能學到啥?
“咳……”月長霽試著開口道:“覃執守,您這是在鍛造兵器嗎?”
覃鐘眉頭一皺,這不廢話嗎?
月長霽又道:“那個,沒想到品級兵器是這樣鍛造出來的,隻要有靈力懂方法就行了,看起來還挺簡單的……就是不知這爐子內部是如何運作。”
覃鐘完成一道靈力的注入後,扭頭看向月長霽,這時他眉宇間的火氣已消散可不少。
他眼裡充滿探究的意味,問道:“你想知道裡麵的樣子?”
月長霽斟酌著點了點頭,隨後小心看了眼覃鐘的神色後又搖頭。
也不知是這鍛造間裡的火光太亮,影響了她的視力,還是這裡的溫度太高,模糊了她的思維,她一時有點拿不準覃鐘話裡的意思了,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最後就變成了她腦袋左搖右擺的憨傻模樣。
覃鐘眯眼又問:“你剛才三番兩次激怒我,是想看我親自鍛造兵器,你,想偷師?”
“沒有!”月長霽立馬否認。
她豎起兩根手指,小臉緊繃道:“覃執守誤會我了,我這等平凡資質怎能學得會鍛造品級兵器這種事,學生不過是想家開眼界罷了。”
“哈哈哈哈。”覃鐘突然仰頭大笑。
這時,爐底的火焰竟也隨著他的笑音變得更加猛烈。
好一陣後,覃鐘突然收住笑意,眼神銳利的看著月長霽:“小丫頭,想唬我?你還太嫩了些。”
他衣袍一掀,大步往旁邊的太師椅走去,霸氣一坐,“彆裝了,老夫在這爐火前待了幾十年,一雙眼早就被淬煉得如金剛一般,還看不穿你的這些幼稚把戲?”
月長霽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腦子裡瘋狂想著應對之策。
是裝傻?還是將計就計?
這老頭可並不好惹,她可千萬不能把他得罪了……
可還不封她張嘴狡辯,覃鐘卻話鋒一轉道:“你想學煉器,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