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雖遠,行則將至。
這句話在這次行軍上,得到了完美詮釋。
臨近五月,大明這一支軍隊終於真正意義上抵達了西域——哈密。
哈密是西域,但西域可不是哈密,哪怕隻著眼於新疆,它也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充其量也隻能稱之為東疆。
地方雖不是很大,卻是大明真正意義上的地盤,至此,漫長的跋涉總算階段性的告一段落。
哈密完全在大明掌控之下,將士們可以完全放鬆,三千將士長長鬆了口氣,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飽餐之後,將士們呼呼大睡,李青幾人也大為放鬆……
不過,他們可沒有時間呼呼大睡,安頓好將士們之後,便與大明忠順王兼哈密衛指揮使拜牙即,共商大事。
基於成本控製,大明對東疆采取的是以夷製夷的策略,這哈密的首領並不是漢人。
其實這所謂的‘王’,真實地位還不如大明一個伯,也就是聽著好聽。
不過,朝貢時,大明朝廷會給予異常豐厚的賞賜。
大明幫助哈密的拜牙即穩定自身‘政權’,拜牙即對大明也異常忠心,尤其時下隱隱受到了威脅,更是巴不得大明派大軍來……
一陣交談之後,李青對這片區域的勢力分布,有了更充分的了解。
“吐魯番汗國……”李青自語道,“我隻聽說過吐魯番葡萄乾……還整個汗國出來……”
拜牙即做大明的官,自然聽得懂漢話,聞言,忙一副憤憤不平、受了欺負的樣子,甕聲道:
“請上差為哈密做主,吐魯番汗國對哈密多有侵擾,若非忌憚大明朝廷,興許哈密衛都不複存在了。”
李青詫異道:“對方入侵哈密了?”
“呃……這倒是沒有的,可他有這個心!”
李青:“……”
胡宗憲三人也不禁滿臉黑線。
見他們如此,拜牙即有些急了,說道:“大規模作戰是沒有,可下三濫的陰招卻是層出不窮,小王以性命擔保,絕無半句虛言。”
胡宗憲:“哈密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了?”
“當然啊,還不小呢。”拜牙即大點其頭,“若不是去年大明上差來了一趟,保不齊對方都要動手了。”
恐幾人不信,拜牙即忙道:“幾位上差代表著朝廷,代表著大明皇帝陛下,小王豈敢欺君?”
李青笑問道:“忠順王的意思是……?”
“打他!”拜牙即咬牙道,“一日不鏟除這個吐魯番汗國,哈密一日不得安寧。”
你倒真不客氣……李青籲了口氣,道:“忠順王放心,哈密衛是大明不容侵犯的疆土,我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為你們做主。”
頓了頓,“不過,大軍長途跋涉而來,需要休息幾日。”
拜牙即表示理解,笑道:“這是自然,到時候,小王會配合大明天兵討伐吐魯番汗國。”
李青笑吟吟道:“問題我們會給你解決,不過如何解決……大明自有大明的辦法,忠順王稍安勿躁。”
“這……”拜牙即說道,“漢人有句古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不暴力鏟除,隻怕大明天兵一走,他們就要對哈密衛報複了。”
不等李青再說,拜牙即又道:
“哈密衛是大明的,哈密衛強大,便是大明強大,我們拜牙即一脈自成祖永樂皇帝陛下,就一直效忠大明,百餘年來未曾有過分毫二心,這點,相信大明,相信幾位上差都也清楚,未來,我拜牙即也會一直效忠大明,還請諸位上差……為小王做主。”
拜牙即不想讓大明做和事佬,隻想弄死對方。
大明軍隊來一次可真不容易,不狐假虎威一把,實在對不起大明大老遠來一趟。
李青義正言辭的說道:“哈密衛是大明的,進犯哈密就是進犯大明,任何時候大明都不會袖手旁觀!”
“可……”
“忠順王,皇帝陛下有皇帝陛下的考量!”胡宗憲淡淡說。
拜牙即一滯,悻悻稱是,問道:“如若吐魯番汗國不識時務呢?”
李青輕笑道:“識時務有識時務的待遇,不識時務有不識時務的待遇,總之,哈密衛的利益不會受到侵害就是。”
這次西域之行,李青沒打算血拚,更不會幫著哈密擴張,哈密是大明的不假,若哈密勢力範圍太大,掌控起來就沒這麼容易了。
欲望隻會跑在實力前頭,萬不會掉隊。
拜牙即哀歎一聲,無奈接受。
待其離去,李青看向胡宗憲,問道:“這個吐魯番汗國,是好勇鬥狠多些,還是務實多些?”
胡宗憲說道:“這裡相對物資匱乏,好勇鬥狠更多是為務實,不過,吐魯番汗國的大汗,卻是有些野心,拜牙即雖說的誇張了些,但對方意圖染指哈密,也是真的,之前,我就瞧了些苗頭,隻是礙於禮部、司禮監在辛苦交涉,不好升級事態。”
李青微微頷首,道:“吐魯番汗國要拿下,卻不能讓拜牙即掌控……對了,那大汗的兒子多嗎?”
俞大猷詫異道:“侯爺要給他來個絕戶計?”
李青:“……”
“倒也不用這般凶殘,我的意思是發動一場政變的成本,更低。”
“這樣啊……”俞大猷訕訕道,“那還比不比啦?我都做好扮豬吃虎的準備了。”
李青哈哈一笑,道:“比,當然要比,這些都是比之後的事情了,政變隻能改變上層,比鬥的勝利,才能折服中下層人,放心吧,有你表現的時候!”
“呃嗬嗬……還是侯爺想的周到。”
李青伸了伸懶腰,呻吟著說道:“這一路都不輕鬆,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咱們好好會一會這個吐魯番汗國,哼哼,不老老實實晾曬葡萄乾,還整上汗國了……”
俞大猷:“侯爺想吃葡萄乾了?”
“……去去去。”李青沒好氣道,“就你俏皮話多。”
“明明是你說的,說了兩次……”俞大猷咕噥了句,“下官告辭。”
戚繼光也一拱手,追著俞大猷走了出去。
胡宗憲卻沒急著走,問道:“侯爺,你能在這裡待多久?”
“沒有時間限製,好不容易來一次,自然要把事做完,再走。”李青說道,“東疆、西疆、南疆、北疆,全部收入囊中再走,一個也不能少。”
胡宗怔了怔,隨即明悟東南西北疆的意思,沉吟道:“這可不輕鬆啊,您之前不是說……年底還有彆的事嗎?”
“事有輕重緩急,這才是大事。”李青說道,“我那個年底的事,可以緩一緩,你不用有壓力,事情沒辦利索之前,我不會撂下你們不管。”
胡宗憲麵上一熱,道:“下官非是怕事,更不是沒自信,隻是……許多事下官做不了主,侯爺你在的話,彈性空間就大了。”
李青含笑點頭:“無論文鬥武鬥,歸根結底,最後還是要談利益,談條件,你不好擅自做主,也沒這麼大的權限,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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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了,把西域地圖給整岔劈了,刪了一千多字又重寫的,抱歉,欠八百字,吃完飯再補,寶子們彆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