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億,他們就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了?”
白宏遠送走蘇文海高蘭兩人後,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譏諷道,“楚神醫,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白宏遠心中明白楚陽不會虧待蘇雅晴,所謂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也隻是一個托詞。
但蘇文海他們選擇收下這筆錢,也就意味著要放棄蘇雅晴這個女兒,以後蘇雅晴的一切都和他們再無關係。
父不成父,女不成女,二十幾年的親情被一朝買斷。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楚陽神色平淡,早就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
蘇文海和高蘭兩人的反應也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不管怎麼說蘇文海他們都是蘇雅晴的父母,對她有養育之恩。
十個億雖然很多,隻要能讓雅晴徹底脫離蘇家這個泥潭,這筆錢他就花得不虧。
“對了,你記得找幾個機靈點的人盯著他們,這樣一大筆財富他們根本守不住,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變得一貧如洗。肯定會來騷擾雅晴。”
“我不希望雅晴再被他們拖累,到時候你看著處理。”
楚陽淡淡的囑托道,他很清楚蘇家這些人的作風。
在他和蘇映雪結婚之前,蘇文海便是不惜借下高利貸也要出去賭錢的賭徒,這筆錢還是楚陽的爺爺出麵替蘇家償還的。
之後他和蘇映雪結婚,蘇家的財政大權掌握在蘇映雪手上,蘇文海手上的錢並不多。
即便如此,蘇文海仍然經常背著所有人出去賭錢。
而高蘭虛榮愚蠢,有了這些錢肯定少不了買買買,參加各種看起來高端大氣的宴會,最後身上的每一分錢都會讓人騙個乾淨。
這也是楚陽篤定蘇文海他們留不住這些錢的原因。
日後蘇雅晴有自己扶持,很快就會達到一個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高度,蘇文海他們肯定會因為今天的決定後悔撒潑。
楚陽要做的也隻是將這個苗頭提前掐滅。
“我知道了,會儘快安排人手的。”
白宏遠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楚陽一臉便秘,“不過楚神醫你真的準備就這樣放過他們?”
“就算是為了給蘇小姐出上一口惡氣,也不能讓他們以後過得這般瀟灑。”
楚陽瞥了白宏遠一眼,淡淡的開口“白會長,他們瀟灑不瀟灑和我沒關係,也和雅晴沒什麼關係,就算明天他們被人做局,不但手上的錢被騙光還欠下高額債務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你明不明白?”
“明白!”白宏遠臉上瞬間露出幾分心領神會的笑意,“楚神醫,你就放心吧,這件事絕對不會和你有半點關係。”
與此同時,劉家老宅的書房之中。
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輕咳幾聲。
“福叔!”
劉誌宏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文件,微微抬頭,“事情辦的怎麼樣?”
“老頭子我親自出馬,能有什麼問題?”
福叔走到劉誌宏對麵坐下,露出嘴裡僅剩的兩三顆牙,氣血衰敗的厲害,“不過清江這潭水經你這樣一攪,怕是要徹底渾了。”
“唐家,汪家,再加上一個陰九峰,這次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隻是老頭子我這次出手之後,已經沒幾天可活了,你們劉家便再也沒有能和這些大家族抗衡的底牌了。”
劉誌宏沉默了幾秒鐘,這才沉聲問道。“福叔,我已經讓人去求購百年以上的人參、雪蓮等藥材了,未必不能……”
“免了!”
福叔氣哼哼地白了劉誌宏一眼,“你小子要是真有這份心,就不會請我出手!”
“我老東西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幾年前就已經油儘燈枯,能堅持到現在再為劉家出一次手,也算是物儘其用了。”
“你有找百年生藥材的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計劃。”
“那小子的事情你真不準備告訴陰九峰?”
“三大魔僧那種層次的高手,都在他手底下撐不過三個回合,這麼年輕的化勁宗師,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福叔回想起自己站在江景彆墅裡看到的那一幕,一臉的感慨。
“化勁宗師?”
劉誌宏微微一愣,眉頭緊鎖“福叔,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如果他真是化勁宗師,之前怎麼會被幾個普通人欺負到那種程度,就連我們聯合沈家打壓藍天集團,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你問我了,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劉家家主!”
福叔瞪了劉誌宏一眼,“反正那小子就算不是化勁宗師,也肯定已經摸到了化勁的門檻,修成化勁也隻是時間問題,化勁之下的國術高手不管去多少都是送菜,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最後能將汪玉書逼到下跪,憑借的也絕不是化勁宗師的實力。”
“那老東西將港島的特遣隊都帶來了,一般的化勁宗師還真嚇不住他。”
“我離的太遠,也隻看了大概,他和汪玉書說了什麼,更是一句都沒聽到,機場裡人太多,我也沒時間逼問。”
“能知道的這些事情也就隻有這些了;有這小子在,你想當最後的黃雀未必能成功。”
“不過趁著那小子忙著對付汪玉書,我從江景彆墅那裡帶回來一個人,或許以後能幫上你一些忙,我讓她在外麵等著。”
“麻煩福叔了,密室裡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要用的藥材,您先回去休息……”
劉誌宏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卡殼,抬頭朝福叔看去。
這才發現他對麵的老人背靠在椅子上,雙眼微合,手已經無力的垂落下去,鼻孔處有一條細細的血線蔓延下來。
劉誌宏靜靜地看著老人的屍體,沉默了許久。
劉家唯一一張能和唐家、汪家這種大家族相抗衡的底牌,自今日起便不複存在了。
自此之後,他們劉家便和沈家這種最近二三十年才興盛的小家族沒什麼分彆了。
但他們劉家同樣也用這張底牌為劉家換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
劉誌宏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門外站著一個滿身臟汙看不清麵容的年輕女人。
“家主!”
劉誌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女人一眼,麵無表情地吩咐道,“將書房裡的屍體處理掉!”
外麵的院落裡,有微風吹過,卷起地上殘葉。
“起風了啊!”
劉誌宏輕聲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