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爪功並不是某一特定的國術拳種,而是某些陰損國術的統稱。
楚陽曾在鎮龍司的藏書中看到過有關毒爪功的相關信息。
與其說毒爪功是國術,倒不如說它是一種特殊的毒術,自古有之,但這種陰損的國術也不是誰都能練的。
要維持毒爪功的威力就必須長期浸泡毒酒,讓毒素浸入血肉。
但這種方法對人體傷害極大,因為操作不當被毒死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為了活命在浸泡毒酒的同時,還要不間斷的服藥解毒,塗抹特質藥膏,既要防止雙手壞死,也要組織毒素自雙手蔓延到其他地方。
危險,繁瑣,耗資巨大……
這些都是限製類似毒功的因素了,而這種毒功唯一的好處就是在交手時能悄無聲息的給對方下毒。
但毒性太烈必然會傷及自身,毒性太差有沒有什麼用。
所以久而久之,類似毒爪功這種毒功就被國術界給淘汰了。
楚陽也沒想到會在一個通緝犯身上看到。
“你到底是什麼人?”楚陽冷聲問道。
北嶺四凶作為通緝犯來錢的門路有限,也不可能找到醫術極為高超的醫師來輔助他們進行毒功練習。
趙忠染他們背後肯定有人支持。
“要你命的人!”
趙忠染麵露猙獰,再次抬手朝楚陽打了過來,雙手上的烏青也越發濃鬱。
楚陽也不清楚趙忠染到底用什麼練的毒掌,也不想莫名其妙的中毒,索性不再留手,拿起身前的一個玻璃杯,勁力爆發,玻璃杯直接炸裂。
十幾塊玻璃碎片爆射而出,頃刻間趙忠染身上便濺起大片血花,脖子上更是被一塊玻璃撕開了巨大的裂口,鮮血就和要錢的一樣往外噴湧。
趙忠染握著脖子嗎,身體一陣搖晃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滿是驚恐,“你是化……”
一句話都還沒說完,趙忠染便已經沒了生息。
楚陽掏出手機給陸興安打了個電話,簡單將這裡的事情講了一下,讓他派幾個人過來處理一下後續,然後才看向林天南。
“林叔,事情都解決了,我帶你去包紮傷口。”
楚陽走到林天南麵前,伸手準備將林天南扶起
但他的手剛剛碰到林天南,便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連忙伸手將林天南身上的衣服撕開。
包廂裡燈光十分昏暗,他隻看到林天南身上帶血,傷勢如何根本就沒看清。
再加上林天南一直都表現的中氣十足,楚陽便下意識認為林天南最多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所以也沒太在意。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林天南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
七八處傷口直接從身體貫穿,十幾處地方血肉外翻,骨茬子都快露出來了,其他血肉模糊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
更嚴重的是,林天南現在處於嚴重失血狀態,而且已經嚴重到身體都開始失溫。
許多傷口明明沒有結痂理應還會有血流出來,但傷口附近蒼白如紙,彆說流血了,就連能供應到附近的鮮血都沒有了。
普通人傷到這種程度現在都能送焚化爐了,林天南能等到楚陽趕到,甚至還能強吊一口氣撐到現在,完全是他暗勁高手的國術底子在硬撐著。
現在親眼看到趙忠染兩人被楚陽解決,他心裡的那一口氣也就散了。
沒了強撐的必要,林天南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來。
按照楚陽的判斷,林天南的生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而且是以秒計。
楚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你小子……”
林天南,臉上費力的擠出幾分笑意,眼皮不斷下垂,“九江叔,我林天南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你,就是答應你的事情可能要食言了。”
楚九江,楚陽爺爺的名字。
即便到了彌留之際。
林天南想的還是楚陽爺爺曾交代他的事情,“楚小子,你爺爺……華旗銀行307……”
眼看著林天南的氣息越來越弱,生命猶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楚陽的臉色也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林叔,堅持住!”
楚陽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迅速刺入林天南檀中穴,體內化勁更是一重接著一重朝銀針湧去,以至於整根銀針都以一種極小的幅度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緊接著落下的第二根銀針,第三根,第四根……
一直到林天南身上有九道銀光震顫楚陽才沒有繼續下針。
但到了這一步還沒結束。
楚陽雙手以一種特定的頻率不斷在就跟銀針上輕撫細彈複撚摸,氣血奔湧帶動勁力湧動嗎,同時神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三合之下神意爆發,帶動九根銀針之間隱隱約約形成了一道特殊的神意。
這才是完整的天命九針。
沒有化勁以上的修為配合,都隻是徒有其表。
氣其本質就在於這套針法不但需要用國術練成的勁力輔助,還需要用到神意。
而在國術中,神意是倒了化境才會顯現的。
等做完這一切,楚陽汗如泉湧,整個人猶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不過相對的,林天南的情況也已經暫時穩住了。
憑借天命九針,楚陽硬生生從閻王那裡搶來了一個多小時的搶救時間。
隻要在這一個小時內能夠穩住林天南的傷勢,楚陽便有九成把握將人救回來。
但林天南最為嚴峻情況是失血過多,僅憑中醫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解決。
必須輸血才行。
楚陽先在網上叫了一輛去往最近醫院的網約車,然後便連忙給周芷沁打電話讓她聯係血庫,想辦法調用一部分血漿救人。
十幾分後,距離楚陽最近的仁愛醫院大門口。
楚陽剛從網約車上下來,周芷沁便從另一輛車上跑了下來,一臉焦急的開口詢問道,“情況怎麼樣?”
楚陽看了一眼被他橫抱著的林天南,“我們大概還有四十五分鐘的搶救時間,四十五分鐘內如果不能完成搶救,人就徹底救不回來了。”
“那還來得及。”
周芷沁聽到這話稍稍鬆了一口氣,“最近的血站到這裡隻需要十五分鐘,我已經和他們都聯係好了,隻等將血型信息放過去,他們便會立刻出發。”
“交通那邊到時候也會做好協調,一路綠燈,所以從查出血型到對應血漿送過來時間會壓縮在七分鐘之內。”
“剩下的時間,將血漿分開同時輸入,時間上絕對來得及。”
兩人說話間便已經急匆匆地衝進了仁愛醫院的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