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母子局，比李明洋想的要複雜。
猜到是完美以後，李明洋就給廉潔打電話求證，對方很光棍的承認是公司行為，不是他的個人行為。
從我真不能背刺自己人，李明洋聯想到了王金花。
因為去年的黑馬失戀三十三天就是完美操盤的電影。
而這部電影的大部分演員都是王金花的。
互聯網公司的擴張速度無與倫比，完美今年五月初就組建好了內娛最頂尖的工作室團隊，
導演趙寶剛的鑫寶源，導演滕華濤的華美時空、導演劉江的完美蓬瑞、導演郭靖宇的完美建信，以及製片人何靜與吳玉江的江何工作室。
全是京圈的頭部大佬，各個都不輸鄭大龍。
內容製作上麵，完美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網絡了一票頭部，但最重要的藝人經紀，完美卻沒什麼建樹。
王金花占完失戀三十三天的便宜，並沒有跟完美綁定的意思。
令廉潔很惱火，在公司開會說以後，不用王金花的人。
然而這個命令隻堅持了三天，就完犢子了。
因為完美旗下五大工作室的負責人都和王金花是老朋友，他們要求選人自由，公司不能乾涉工作室創作，不然片子出問題了，他們可不負責任。
就這樣……
王金花一邊把自己的人塞進完美的工作室，占便宜。
另一邊待價而沽。
她嫌完美給的少，隻給18億！
同樣是京圈有名的經紀人，常繼紅加盟了星美，成為星美旗下藝人經紀公司的總經理，期權超過3億！
李明洋打電話給王金花，王金花大罵廉經理心胸狹窄，禍水東引。
這事跟她沒關係。
跟完美也沒有關係。
完美隻是有錢，根本就沒有這個公關能力。
“李導，我現在在找下家，我們沒有利益衝突，我犯不著去趟這個渾水，而且華藝最近又追著我打，我怎麼可能去幫華藝……完美就是小人行徑，而且在借殼上市的關鍵期，怎麼可能跟你硬碰硬。”
“那你覺得是誰呢？”
“是誰其實不重要，對你的事業沒什麼影響，國內這環境，誰能沒汙點。”
“因為這個事，我微博被封了。”
“微博被封了？！”
王金花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落井下石，不然這可要出大事了。
微博可是輿論利器啊！
沒有微博，李明洋等於自斷雙臂啊！這梁子可結大了！
“你幫我想想，這事是誰搞得，我一個個問過去，我就不信揪不出來。”
王金花嗯嗯兩聲，就開始給李明洋分析了，最後把臟水潑到了華藝身上。
王大軍賭咒發誓不是自己乾的，但華藝內部非常複雜，王大軍沒做，不代表彆人不會做。
李明洋又打電話給王大軍。
一連兩天，轉了一圈，內娛所有的頭部影視公司，李明洋都問了一遍，就連糖人，李明洋也讓胡戈去問了。
搞到最後，李明洋感覺都可疑，但就是無法確定是誰。
順藤摸瓜失敗。
李明洋也不著急，一邊坐鎮橫店推進‘中韓花束計劃’，一邊遠程開會，推進首爾之春和小姐。
剩下的時間，就在家和師師過起了沒羞沒燥的日子。
師師是耐力是真好。
自從開發出腳上功夫，手腳並用，李明洋感覺應付她一個就差不多了……
8月19日，李明洋回國的第十天。
黑暗中，港台圈的子彈再射，射向了fbtv！直擊要害！
港台媒體公開質疑fbtv的世紀大戰造假，趙文桌和甄之丹根本就不會打！
世紀大戰連續跳票四次，消耗了很多觀眾的耐心和熱情。
隨後這些質疑的報道，席卷微博，席卷全網，鋪天蓋地。
各路媒體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去采訪世紀大戰的兩位主角。
在這輿論對李明洋非常不利的時候。
甄之丹不知道躲到哪裡去，媒體沒找到。
趙文桌竟然出席活動，在活動現場，麵對記者的采訪來者不拒，公開表示自己要和甄之丹打擂台，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打多少次都沒問題。
“他不是叫囂自己很厲害嗎？有種就出來跟我打，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我要是輸了，開記者發布會，公開向他道歉。”
趙文桌情緒很激動，麵對記者的挑撥，照單全收，公開叫囂甄之丹出來打！還要壓上自己這輩子的名譽，自己輸了就退圈！
愚蠢的操作……
沒經曆社會的毒打，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有時候不能把人想的太聰明啊！”
fbtv現在的流量主要來自世紀大戰這個噓頭。
雖然他手裡還握著軒轅劍的版權，但軒轅劍在芒果台還沒播完！
他沒法在海外播！
軒轅劍之天之痕是芒果周播劇。特彆蛋疼，每周隻有星期五、星期六晚有播，這兩晚每晚兩集，即一星期播4集，還是22：00開始。
周播劇就是應付限古令的。
限古令對衛視黃金檔的古裝劇卡的非常嚴，嚴格控製古裝劇的播出比例。
7月6號開播，播到現在，才播到第28集。
“老板，光線王總的電話。”鐘曉玉遞上手機說。
李明洋接過電話，“喂。”
“我儘力了，真的查不出來那對母子什麼來路。”
“河北衛視的人總該清楚吧？”
“負責那次新聞節目的編導已經離職了，那對母子幾乎與外界隔離，隻在網上出現，我昨天登門，剛進屋，對方就報警。”
“小鬼難纏啊……”
“現在隻能報警了。”
“報警個屁，對方巴不得我報警呢。”
“座山雕說過會撤掉那些對你不利的新聞，但是到現在都沒動靜，我們還是趕緊報警……”
“幫忙？他到底有沒有幫忙……不會是他乾的吧！”
“他要搞你，根本不用那麼麻煩，這就是甄之丹的自證難題……他那官司有的打呢，對麵突然換了律師，換成了紅圈律師。”
“甄之丹自證嗎？”
“趙文桌是真想打，被人一教唆就上當口嗨……甄之丹八成已經不在國內，跑到國外了……”
李明洋聽著王常田的絮絮叨叨，腦海猛地劃過一個人。
老朱！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一哥老朱被誣告x騷擾，從全國“頂級主持人”到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用了四年，老朱打贏了x騷擾官司，最終勝訴，可他的公眾形象一落千丈，已經難以恢複了。
老朱被暫停工作，雖未被開除，但主持事業幾乎停滯。熒幕上再次見到他時，就是在甘肅種樹了。
自己事業丟了，而那個誣賴他的人卻名聲大噪，成了國內外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女圈代言人。
隨後老朱起訴對方侵犯其名譽權，一審及二審曆時一年，最後老朱撤訴了，無數人認為老朱心虛了。
老朱打官司打的身心俱疲，每經曆一次官司，就是一場折磨。
再加上領導不支持他繼續搞下去了，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毀掉一個好的名人，真的是易如反掌。
而老朱被誰搞的，被境外勢力給搞了。
外媒起哄，整出來個too。
李明洋突然知道這假母子是誰的做的局了。
境外勢力嘛……
假母女的事情紛紛擾擾，一團亂麻。
李明洋不想陷入自證陷阱，就不能去告。
“現在最麻煩的是fbtv的世紀大戰。”李明洋不停的撓頭。
兩位主角一個叫囂要打，一個跑路縮頭。
難題現在落在他的身上了。
李明洋打電話給吳竟，讓吳竟幫忙約趙文桌吃飯。
剛談妥，掛了電話，張薇打來電話，fbtv因為欺詐消費者被告了！
這個是類似鐘曉玉搞直播，找人代打，弄虛作假類似。
在棒子，彆說直播了，就是電視台弄虛作假，暗箱操作都會被告！處罰非常嚴重。
就像好聲音選秀，暗箱操作，一經舉報，核實無誤，節目直接停掉，負責人要判刑。
“他們給的最後期限是下個月9月1號，如果不開打，我們就要撤掉世紀之戰所有內容。”張薇推開車門，一手插進褲子口袋，在路邊來回踱步。“如果沒有世紀大戰的噓頭，fbtv的流量就崩掉了，這件事已經鬨到電視台了，沒拉住。”
“誰負責公關的？”李明洋問。
“李秀成。”
“秀成怕是不行啊！他做事不夠果斷！”李明洋眼眸猛地變得深沉，“通知金狼俊，讓他幫忙公關一下。”
“飲鴆止渴……他們不打，fbtv的信譽就沒有了，必須讓他們打。”
“我找他們談一談。”
“儘快，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嗯。”
張薇掛了電話，帶著幾名助理前往張家界的華天大酒店，與政府部門的人進行張家界旅遊宣傳的洽談。
來之前，張薇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終於明白李明洋為什麼挑張家界。
2001年，韓國觀光公社社長趙洪奎考察張家界後，喊出“人生不到張家界，百歲豈能稱老翁”的口號，旅行社順勢將張家界旅遊與孝道聯係起來，推出“送父母遊張家界=儘孝”的營銷方案，這句口號在韓國廣為流傳，甚至出現了“不孝有三，不帶父母去張家界為大”的說法。
在酒店吃過午餐，張薇與市領導去景區參觀。
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令張薇震驚不已。
張家界在旅遊服務方麵非常偏愛棒子遊客。
景區設置了韓文指示牌，配備了韓文遊覽手冊，提供韓語講解服務等，旅遊服務人員大多會說簡單的韓語，很多酒店還開設了韓國風味的餐廳。
境外旅行團清一色都是韓國的，大爺大媽呼啦啦過來一片，又呼啦啦地走了。
在這裡做生意的湖南當地小商販，即便是水果攤、奶茶鋪的攤主，都學過幾句簡單的韓語，點單收賬甚至指路都不在話下。
景區支持韓元直接消費，at機也能取韓幣！
張家界境外遊客，棒子比例十分誇張。
自從01年，棒子本土將孝道和張家界掛勾，2005年，來張家界旅遊的棒子遊客就高達百萬人次。
2005年，116萬人次棒子遊客來張家界旅遊。
這一年，韓國的出境遊客人次是1008萬，訪華人數突破350萬，首次成為東大第一大入境客源國。
可以說張家界就是整個湖南境外旅遊的門麵。
省文化和旅遊廳官網上的一篇文章直言不諱地說，“湖南的旅行社隻有守在張家界才能接到境外旅遊的大單。”
參觀完天門山，回去的路上，眾人交談盛歡，張家界是中韓文化交流的旅遊城市最大受益者之一，自然願意站台。
甚至還願意幫忙協調芒果台的資源。
然而一提宣傳經費，一眾領導就有點猶豫了。
倒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大領導要見李明洋。
……
8月21日，李明洋身穿得體的西裝，出現在zjj市大領導親自接見。
這次見麵驚動全國媒體，但隻有二十多家媒體得到隨行采訪的權利。
此次見麵用時整整一天。
一開始的見麵地點就是在張家界的天門山，隨後轉場到酒店的會議廳，李明洋與一眾大領導溝通中韓文化交流的內容，聽取需求。
大領導希望李明洋拍三體電影到張家界取景，就像當年的阿凡達一樣。
另外花束娛樂的出海作品大量加入張家界元素。
總局給了多少錢，張家界也給多少錢。
李明洋沒有過多的猶豫，點頭同意。
於是眾人前往宴會廳，在海內外數百家媒體的見證下，進行了簽字儀式。
簽字結束，大領導又送給他一副天門山山水畫。
畫上還提了一首詩——李白的望天門山。
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那個孤字，令李明洋深有感觸。
晚宴結束，李明洋和張薇在酒店門口，與一眾領導握手再見。
目送三輛考斯特消失在視線儘頭，李明洋才放下手，轉身進了酒店。
“怎麼感覺你不太開心？”張薇低聲說。
“有什麼好開心的？”李明洋反問了一句。
張薇沒明白李明洋的意思，選擇閉嘴。
一行人各回各屋。
華天大酒店是國企。
酒店的房間是政府安排的。
李明洋和張薇住在十一樓，門對門。
今天好像有省裡的領導在，李明洋想升級到總統套房都不行。
“你過來一下。”李明洋打開門，對張薇說。
張薇嗯了一聲，跟著李明洋進了套房。
李明洋脫下西服，隨手掛在架子上，坐到沙發上，用蠻力解開了領帶，丟到一旁。
雙肘架在沙發扶手，十指交叉於胸前，臉色非常凝重。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不開心？”李明洋搖頭道：“其實沒什麼好開心的……我在國內名聲肉眼可見的黑，黑的一塌糊塗，這些天我過往的新聞被翻來覆去的炒，集齊了不忠不孝不義，但以孝道吸引棒子遊客的張家界，卻讓我推廣張家界，還搞得那麼隆重……在內打壓，對外扶持，這就是態度了。”
“張家界肯支持中韓花束計劃，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其實我不應該主動找張家界談……”
“能談成就不錯了，你還嫌棄起來了。”
“你不是我，無法體會到我現在的感覺……我感覺我正處於風暴的中心……”
張薇扶著裙邊坐到沙發上，雙臂環胸，思索了片刻，搖頭道：“風暴的中心是最平靜的地方，但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妙，非常糟糕，微博都被封了。”
“就是風暴眼……作為風暴眼，我需要動起來，外圍的風暴才能摧毀和收割，所有的攻擊其實都傷害不到我，攻擊我隻是為了激怒我，讓我朝著他們想要的地方去……”
“如果你是風暴眼，那風暴是什麼呢？”
“圍繞我展開的利益爭奪。”
“你想多了……按照藝人風險等級來說，你已經是風險人物了，而且是最頂格的那種。”
“可我並沒有被封殺不是嘛。”
隻要上麵不認為他有問題，他就沒有問題，花束也沒有問題。
所以，張家界政府才會與他合作。
今時今日，想徹底封殺他，難如登天！
圍繞在他身邊的利益集團不會同意，華策、光線、伯納內娛早期的上市三大公司，各個背後都非常複雜。
座山雕也不能容忍他被封殺。
戛納獲獎，超適應棒子電影市場，獎項和票房雙豐收，事實證明他確實適合出海，確實能扛起文化輸出的大旗。
如果他被封殺了，就是座山雕的政策失誤。
座山雕肯定要保他，但想讓座山雕下台的人，巴不得自己被封殺。
“曉玉，把我手機拿來。”李明洋向坐在角落，劈裡啪啦打字的曉玉說。
“哪個手機？”
“小米啊！”
“哦。”
鐘曉玉懶懶散散的把手機丟給李明洋。
李明洋接住手機，立馬打電話給座山雕。
“三爺。”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想到把張家界拉進來，那地方因為政策和朝先族的緣故，一直在向棒子本土輸出孝道文化，這些年特彆努力開拓棒子旅遊市場。”
麵對座山雕的誇獎，李明洋反而謙虛道：“都是三爺教導有方，我才能想到找張家界作為中韓文化交流的在中窗口。”
“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而已，跟我沒關係。”座山雕這時候可不敢裝逼了，連忙撇清關係。
“都是你的功勞啦，要不是你的提點，我怎麼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早就隨波逐流，泯然眾人了。”
“你這謙虛的，我都不太適應，自己惹出來的破事，彆想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