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趙振國又來勁兒了,拉著媳婦就要先試試在床上骨碌是啥感覺…
又來了一輪,媳婦累得睡著了,趙振國打掃了下戰場,慢悠悠地爬起來,隨手披了件外衣,趿拉著鞋就晃悠出來了。
抬眼一瞧,嬸子和胡誌強正坐在那兒聊得熱火朝天。
嬸子眉飛色舞地說著,唾沫星子都快濺到胡誌強臉上了,胡誌強則咧著嘴,笑得那叫一個歡實,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趙振國暗笑:“嗬…男人呐,就是嘴硬。瞧這模樣,明擺著是被嬸子哄得暈頭轉向、開心得不得了呢。”
可轉念一想,要是這事兒真成了,自己以後可咋稱呼胡誌強啊?喊他叔?
趙振國有點膈應,大哥變叔,怪彆扭的。
不行不行,要不還是給胡誌強和芬姐撮合撮合吧。
可要是他倆真成了,王大海估計能抱著自己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嚎大哭。
想想都覺得更嚇人,趙振國越想越愁,眉頭擰成了“川”字,忍不住歎了口氣。
琢磨了半天,趙振國一咬牙,心一橫:“算了算了,就喊他叔吧。這貨都四十好幾了,喊他一聲叔,也不算吃虧,大不了以後各論各的。”
眼瞅著就到晚飯點兒了,來師傅還醉醺醺地沒醒。
胡誌強不是外人,不用整硬菜,趙振國琢磨,這大冷天的,得整點熱乎的。
還有啥比火鍋跟大雪天更配呢?
雖說趙振國平日老不在家,可家裡肉是一點兒都沒斷過,野兔、野雞啥的,小白逮著啥家裡就吃啥。
趙振國瞅了瞅家裡那半拉野雞,覺得這點肉有點不夠吃。
他把小白喚到跟前,擼了會兒鳥頭,哄著它說:“小白啊,再出去跑一趟,給咱再弄點好吃的回來。”
小白撲拉著翅膀振翅高飛,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趙振國把那半拉野雞剁成小塊,打算用它來吊湯。
把雞塊焯了水燉上,沒過多久,鍋裡就開始“咕嘟咕嘟”地翻滾起來,濃鬱的香味漸漸彌漫開來,在寒冷的空氣中飄散著,勾得人直咽口水。
“噗通!”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把趙振國嚇了一跳。
他抄起菜刀就衝了出去,到院子裡一看,小白真長本事了,天上居然下羊了。
一隻十來斤的羊羔子居然從天而降,都快被摔成羊餅了。
幸虧是扔在院子那片蓋著雪的角落裡,有雪緩衝了下,要不然能把水泥地給砸出個坑。
小白扔下羊羔後,特彆得意,直往趙振國肩膀上落。
“噗嗤”,大棉襖子頓時被戳了幾個洞。
不過看在那隻羊的份上,他忍了,還誇了小白兩句,喂了了兩條肉乾哄它玩。
趙振國把羊皮剝掉,把羊上腦、裡脊切成薄如蟬翼的薄片。
很多人不知道,涮鮮羊肉,可比那凍出來的羊肉卷鮮多了。
雞湯做底,又有這鮮羊肉,這頓火鍋,簡直豐盛得沒話說,比硬菜還硬。
胡誌強咽著口水問啥時候吃飯。
趙振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去,把搪瓷盆洗了,當鍋使。”
嬸子想幫忙洗,被趙振國攔住了,就非要讓胡誌強乾。
胡誌強也知道今天一著急,攪了兄弟的好事,也不廢話,拎著盆子就去洗。
趙振國把鐵鍋裡的湯和雞肉舀進盆子,胡誌強端著盆子就進了客廳,放在客廳的煤球爐上。
這爐子有鐵皮管子通到外麵去,冬天是真費煤,但是也是真暖和。
趙振國又切了一盤土豆、一盤蘿卜,嬸子洗好了白菜和菠菜,再加上管夠的羊肉,這火鍋就可以開吃了。
蘸料用的是芝麻醬加上嬸子醃的韭花,再放上蒜和香菜,香的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
胡誌強撈起一片羊肉,在蘸料裡那麼一蘸,吹了吹,放進嘴裡。
那肉鮮嫩爽滑,帶著野雞湯的濃鬱香味,讓他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香,太香了!振國,你可太會吃了!”
胡誌強也沒想到,在趙振國家,吃羊肉自由這事兒居然實現了。
眾人正吃得開心,歡聲笑語在屋子裡回蕩,火鍋裡湯翻滾,熱氣氤氳,羊肉、蔬菜在湯裡上下起伏,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突然,“砰砰砰”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熱鬨,緊接著,門外傳來王栓柱那標誌性的大嗓門:“振國在家麼?”
趙振國正夾著一片羊肉,準備往嘴裡送,聽到聲音,趕忙把羊肉放進碗裡,起身去開門。他一邊走一邊嘟囔著:“這栓柱叔,大晚上的來乾啥。”
打開門,隻見王栓柱穿著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棉襖,臉上帶著一絲急切,站在門口直跺腳,雪花隨著他的動作簌簌地往下掉。
趙振國趕緊把人讓進來說話,宋婉清看到王栓柱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小跑著去了廚房,拿了一副乾淨的碗筷回來,“栓柱叔,快進來,一起吃,這火鍋正熱乎著呢。”
趙振國說:“是啊拴住叔你先吃兩口驅驅寒再說”
王栓柱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那紅通通的肉片子。
他伸手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羊肉,在滾燙的湯裡快速涮了幾下,肉瞬間變得粉嫩。
羊肉放進嘴裡,輕輕一嚼,王栓住忍不住又下了一片,“咦,真香啊!這肉鮮嫩得很,振國,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
趙振國這才笑著問起:“拴住叔,你咋來了?這大晚上的,有啥急事不?”
王栓柱正吃得帶勁兒,又下了一塊肉,夾著在盆裡熟練地涮著,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嘿,南山村丟了隻羊,找到咱村了,問我瞅見沒。說是那羊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黑影抓起來就沒了,附近就你家養了隻怪鳥,肯定是你乾的!他們還想上門找茬呢。開什麼玩笑,你是缺那一口肉的人麼?我讓劉國棟帶人給攔住了。”
趙振國聽到這話,不由地筷子一鬆,夾著的肉滑進了盆裡。
丟了隻羊?不會是這一隻吧?這麼巧麼?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桌上的肉,那鮮嫩的羊肉片,此刻變得有些燙手。
“誣陷你偷羊,怎麼可能?”王栓柱一邊吃羊肉,一邊憤憤不平地說,“你是缺那口肉的人麼?”
趙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