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被血染紅的骨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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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捧著鐵盒子跑來的時候,趙振國正吸溜著麵條跟楊教授嘮恐龍蛋化石的事兒。

他盤算著,得把這兩位教授引到臨縣去挖一挖。

臨縣上輩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恐龍之鄉,那地界兒埋著的化石,指定比自家老家還多。

說起來,上輩子九十年代初那會兒,臨縣出了檔大事,大規模的恐龍蛋化石盜竊事件鬨得沸沸揚揚的。

還有個叫什麼“貝貝”的恐龍蛋化石,被人偷摸賣去了漂亮國,後來還是國家強大了,通過外交手段要了回來。

趙振國就尋思著,要是兩位教授能早點去那兒開挖,這寶貝疙瘩也不至於落到外國人手裡,漂洋過海跑那麼遠。

要是二十年頭裡挖出個鐵盒子,肯定要被拿去煉鋼,但現在不興那個了,而且這東西埋太深了,誰家犁地能挖三米那麼深?那不是刨墳麼?

楊教授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有本牛皮本子。

直覺告訴他,這本子很重要。

他帶上手套翻開了本子,這一看就禁不住熱淚盈眶。

趙振國腦袋伸得老長,也跟著他看。

這是一本日記,日記的主人叫做趙晏寧,記錄了猿人頭蓋骨的故事。

——

1941年冬,

秦皇島潮濕的海風裹挾著硝煙灌進鼻腔,護衛隊長傑克死死扣住扳機,黃銅彈殼在箱子上叮當作響。

這個裝著七十萬年人類記憶的鐵皮箱,此刻成了他們最後的掩體。

"三點鐘方向!"

趙晏寧突然用槍托撞了下傑克的肩膀。

暗礁後方,鋼盔的反光刺破晨霧。

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飛濺的碎石在傑克臉上劃出血痕。

國寶護衛隊眾人毫不畏懼,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出色的戰鬥技巧,一次次擊退了日本人的進攻。

然而,日本人的數量眾多,火力也越來越猛。

最終,由於寡不敵眾,他們不幸被日本人俘虜,被送往了天津戰俘營。

被俘之前,有人提議要把東西給毀了,千萬不能落入敵人之手,負責銷毀的趙晏寧實在下不去手,咬了咬牙,決定把箱子沉入海中,還特意做了標記,盼著等以後有機會了,還能把這寶貝給找回來。

——

戰俘營的黴味滲進趙晏寧的繃帶,他咬著後槽牙,將最後一片磺胺粉灑在化膿的傷口上。

鐵柵欄外飄來日語嗬斥,混雜著皮靴踏過青磚的脆響。

這是他在天津楊柳青戰俘營的第一百七十九天。

他嘗遍了各種酷刑,以活人之身經曆了十八層地獄。

無數次他都覺得痛不欲生,但他舍不得死,每每想起那個沉在海裡的箱子,他就跟自己打氣:“再撐一天,就一天。”

那箱子裡裝著的,是國寶,是民族的根,他盼著有朝一日能把那寶貝完完整整地弄回來。

可隔天,傷口化膿得更厲害,他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得,覺得自己怕是熬不住了,不能把秘密帶到地下去,心一橫,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獄友林風。

林風是穿山一派的傳人,被關進來已經一個月了。日本人想讓他帶著去刨墳挖寶貴,他嘴上說著考慮考慮,內心卻死活都不願意乾,說盜墓雖然缺德,但也不至於缺德到賣國啊。

趙晏寧剛開口想跟林風說出自己的秘密,就被林風打斷了。

林風說:“你甭一副托孤的樣子,你不會死的。”

趙晏寧這才知道,林風進來的第一天就開始秘密觀察戰俘營的地形和守衛情況。

他發現,戰俘營的圍牆雖然高大堅固,但有一處地方的土質較為鬆軟,或許可以利用穿山一派的技藝打通一條地道。

每天晚上,等趙晏寧昏睡過去,林風都偷偷開牢房門出去挖洞,一個月真沒忙活,還真把地道給挖通了!

當天晚上,熄燈之後,林風用鐵絲捅開了自己和附近牢房的門,架著趙晏寧,趁換班的間歇,跑到了放風操場的角落裡,準備鑽進早就挖好的地道裡。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名守衛察覺到了異常。

警報聲瞬間響起,戰俘營裡頓時亂作一團。

在保護趙晏寧和林風逃離的過程中,好多人犧牲了。

有些人趙晏寧知道名字,有些人他連名字都不知道。

本子上,他按照自己的記憶,把那些人的特征都記錄下來。

趙晏寧和林風還有另外兩名愛國人士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他們一路東躲西藏,輾轉到了秦皇島。

最終在海邊,趙晏寧找到了自己當初沉下去的箱子。

林風問他準備怎麼辦,趙晏寧這時候已經不相信南京政府能保護好國寶了,就說想回自己的老家。

不知道是怎麼走漏了風聲,他們從秦皇島走的時候,日本人在後麵緊追不舍,跟一群聞到血腥味的惡狼似的。

趙晏寧和林風等人隻得拋棄了笨重的箱子,用布包裹著國寶輾轉奔逃,一路上風餐露宿,曆經千辛萬苦。

這一路上,他們多次路過敵占區,槍林彈雨、盤查搜捕,經過漫長的跋涉,隻有三個人成功到了趙晏寧的老家。

那是一個隱藏在深山之中的小村莊,四周環山,地勢險要。

趙晏寧把頭蓋骨埋了起來,並在筆記本中仔仔細細地畫出埋藏的位置,生怕日後找不到。

筆記的最後,趙晏寧寫那個愛國人士要去延安,自己和林風也準備同行,盼著能在這亂世裡,為國家和民族再出份力。

眾人讀完筆記本上的記載,心中滿是震撼與感慨。

這些猿人頭蓋骨背後所承載的,不僅僅是一件珍貴的文物,更是那段屈辱曆史中,無數中華兒女為了守護國家尊嚴和文化遺產而不懈抗爭的見證。

趙晏寧的那本日記上,光有名有姓的,都有38人,還有諸如大長臉、酒糟鼻等不知道姓名的人

也不曉得為啥,那筆記上寫名字的人叫趙晏寧,這名字讓趙振國聽著怪耳熟的。

都姓趙,莫不是趙家的親戚?

可他把族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瞅見有這麼一號人物。

趙振國打著手電筒抹黑去問大哥,可大哥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沒印象。

他又跑去問王栓住,王栓住抽著旱煙,嘟囔著:

“這名兒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可猛一下又想不起來。”

趙振國有點像隻漏了氣的皮球,結果王栓住一句話,又給了他希望。

王紅旗聽完趙振國的話,也顧不上吃飯了,就在自家院子裡頭,背著手,一圈一圈地轉,轉了三圈之後,突然“啪”地一拍大腿,扯著喉嚨喊:“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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