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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著怕著,沁兒便不大敢往人前去走動,生怕自己的存在會影響了姐姐與閒家公子相看。
要知曉雪兒已全身心地愛憐上了閒實處,這兩日卯足了勁地打扮著自己,還跟在寧蘭身後學習管家理事,隻等著嫁去閒家替心上人鎮一鎮府裡的風氣。
沁兒衷心祝願著自己的姐姐能得償所願。
可天公不作美。
這兩日閒實處雖與雪兒相看了幾回,可心裡卻對雪兒不是特彆滿意。
第一是因為雪兒出身低賤了一些,做閒家少奶奶有些高攀了。
第二是雪兒在管家理事上的才能並不怎麼突出,雖有寧蘭在旁襄助,也還是太泯然眾人了些。
第三則是雪兒的樣貌。
閒實處畢竟仍在少年慕艾的年紀,總希望自己的妻子生的貌美如花一些。
而雪兒哪怕精心妝點了一番,也隻能稱為清秀而已。
如此,閒實處便有些不大樂意。
可雪兒已然對他情根深種,話裡話外都是想與閒實處儘快成婚的意思。
閒家人雖瞧不上雪兒,卻不願得罪了寧蘭,想著要麼讓自家兒子忍一忍委屈。
妻子不中意不要緊,隻要攀上了魏家這棵大樹,將來便能攀上榮華富貴。
到時候閒實處想納幾個妾就納幾個妾。
閒實處被自家爹爹娘娘規勸了一番,心裡雖有些不得勁,可還是乖順地應了下來。
“好,我都聽爹爹娘親的。”
翌日,閒家人便帶著閒實處的生辰八字以及定親信物趕赴魏府。
寧蘭已是點了頭,隻道:“我將雪兒當成親妹妹一般疼愛,隻盼著你將她娶進門之後也能珍重愛護她。”
閒實處麵上應了,心裡卻不以為然。
這樁婚事到底是委屈了他,閒家老太太便放話說:“隻要你願意將雪兒姑娘娶進門,到時候什麼樣的妾室都任你挑選。”
得了這句話,閒實處卻依舊沒有安心,隻悶悶不樂了好幾日。
雪兒也發現自己的情郎有些不高興,她心裡彷徨得厲害,便問:“實處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閒實處無法說實話,便隻能將自己臉上失落的情緒歸咎於不喜歡雪兒之上。
雪兒卻渾然未覺,隻依偎在閒實處身旁,道:“實處哥哥,我們倆的婚事既是定了下來,你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閒實處連正眼都不願看雪兒,隻是他的這些做派映在雪兒眼裡卻是他害羞的鐵證。
“雪兒妹妹,大婚前男女不可見麵,你若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或是有什麼話要帶給我的,就尋個旁人去閒家遞信吧。”
閒實處不僅沒有直視雪兒,反而還避開了她炙熱的眸光,意欲儘快離去。
心上人態度平淡,雪兒心裡雖有些失落,卻不敢多說些什麼。
等到夜裡雪兒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沁兒便問她:“姐姐,你今日怎麼不高興?”
雪兒沒有正麵回答沁兒的問題,隻含糊其辭道:“我瞧著這兩日閒公子似是有些不高興的模樣。”
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無論做出什麼愚蠢之事來都能給自己尋到理由。
沁兒不解地注視著雪兒,當她與無名情熱的時候,無名從不曾生過她的氣。
所以她不明白閒公子在不高興什麼。
姐姐為了嫁進閒家已是學了好些時日的規矩,還有管家理事的本事,也是日日放在心上。
要沁兒說,姐姐已足夠配得上那位閒公子。
隻要那位閒公子不要不識好歹,等姐姐嫁去閒家之後,一定能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如此想著,沁兒便說了好些安慰雪兒的話語。
雪兒點點頭,夜裡卻依舊難以入眠。
晨起時寧蘭瞧了兩眼雪兒,見她眼下烏青一片,便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昨夜去做什麼了?”
雪兒隻搖搖頭道:“沒做什麼,不過是睡不好而已。”
寧蘭十分關心她,便問起她為何寢食難安。
雪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將心中的顧慮說出了口。
隻是寧蘭聽了這話後,卻隻是莞爾一笑道:“當初我就告訴過你,這些人想求娶你隻怕也抱著要攀附夫君的心思,而非真心喜歡你。”
這話剛說完,雪兒便抬起了淚眸,那淚水如決堤般洶湧地想要往下落。
寧蘭知曉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了些,便和緩著說道:“我如今還可以再給你個選擇,你若是能想得開,就不要閒家的這場婚事了,我再為你仔細挑選一番,總會挑一個讓你滿意的。”
誰知雪兒卻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足尖瞧,無論寧蘭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
對此,寧蘭也明白了雪兒的意思。
“你既如此喜歡閒家公子,將來哪怕在閒家受了委屈,也要多忍忍才是。”寧蘭如此道。
雪兒點點頭。
自她心悅上閒實處之後,便沒有想過再與旁人有什麼瓜葛。
或許是她太過敏感,又或者是前兩日的閒實處有些疲累。
總之,婚事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如此想著,夜間心口惴惴不安的雪兒便將妹妹喚到了自己身前。
“姐姐和你姐夫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既是成婚前無法相見,便不得不讓你替我去閒家送個信。”
雪兒想攥緊與閒家的這場婚事,自己既是不方便登門,便隻能讓沁兒代勞。
沁兒也沒有異議。
雪兒便將自己熬夜縫製出來的鞋襪遞給了他,“你無需進門,隻在門外將這些鞋襪送給閒家的管事就是了。”
翌日,沁兒做完了手邊的活計後,便替雪兒去閒家跑了腿。
隻是閒家人十分熱情好客,瞧見了沁兒後便一定要拉著她進屋喝口茶。
沁兒盛情難卻,便隻能進了閒家。
閒老太太與她閒聊的時候發現她是雪兒的嫡親妹妹,便立時讓人去內院將閒實處喚了過來。
“你這未來姐夫性子懶散的很兒,你既是替你姐姐來這一趟,便等同於你姐姐親臨,他很該出來與你這妻妹見個禮才是。”
閒老太太如此笑道。
沁兒雖覺得有些於理不合,可想著西北之地民風開放,便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倒是閒實處擺著一副懨懨的模樣進了屋,可抬眼一見一花容月貌的女子正坐在祖母之下。
他頓時一愣,當即看愣在了原地,連行禮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