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的心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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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府內,嚴如月抱著魏錚的勁腰。

“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在盛怒之時口不擇言,傷了夫君的心。”

她這般心高氣傲的人,在魏錚跟前盈盈怯怯地落淚,輕而易舉地就哭軟了魏錚的心腸。

“我已不生氣了。”

他既已鬆了口,嚴如月便也抹去了眼角沁著的淚珠。

夫妻二人難得爭執,如今將心中的嫌隙說開以後,自是該小彆勝新婚才是。

因此,唐嬤嬤與其餘幾個丫鬟都守在了耳房裡,並不敢去正屋叨擾兩人。

魏錚與嚴如月素來恩愛甜蜜,說開後,嚴如月便欲服侍著魏錚入睡。

她是端坐矜持的大家閨秀,哪怕與魏錚成婚了三年,也不會學著外頭那些妖妖冶冶的女子一般勾纏著他。

可內心越發渴望。

兩人才褪下衣衫,外間卻響起了無名的說話聲。

唐嬤嬤的勸語還未出口,無名已氣息喘喘地出口道:“爺,蘇園出事了。”

聽得此話,唐嬤嬤立時要伸出手捂住無名的嘴,還攥住了無名的衣袖,要拉著他往外間走去。

無名眼瞧著身前的屋門緊緊閉闔著,絲毫沒有要從裡往外推開來的意思,霎時心灰意冷。

朱嬤嬤的吩咐猶存於耳,無名自覺心中有愧,無法替寧蘭通傳消息,這便悻悻然地被朱嬤嬤拉出了廊道。

朱嬤嬤一邊拉著無名,一邊不忘沉聲斥責他:“蘇園的事在爺心裡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那外室也是無足輕重的人,哪裡能和夫人相提並論。”

話音甫落,兩人身後那緊緊閉闔的屋門便被人推了開來。

迷蒙的夜色之中,魏錚一身鬆鬆垮垮的墨色長衫綴於外身,漆黑的瞳仁裡洇著些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爺。”唐嬤嬤心涼了一大半,怔在原地不知該作何答複。

無名趁亂掙脫了唐嬤嬤的桎梏,隻跪在了魏錚身前,道:“世子爺,蘇園又起了一場大火,姑娘吸入了太多黑煙,瞧著是不太好了。”

寧蘭曆經了梅園的熊熊大火,不知花了多少氣力才僥幸活了下來。

這一場火從蘇園而起,燒的是魏錚的威勢。

當初讓寧蘭搬去蘇園的時候,魏錚可是言之鑿鑿地給寧蘭許了諾,說蘇園極為安全,絕不會有人再傷了她。

這場火來的沒頭沒尾,刹那間便讓魏錚憶起了蘇園裡的那一場大火。

無名仍在感歎著寧蘭的境遇,話語裡難掩憐惜與心疼。

這時,嚴如月也披上了外衫,娉娉婷婷地走到了魏錚身後。

夫妻兩人一同站在門廊處,光影昏昏暗暗地泄入兩人的空隙,照出一明一暗的分界線。

魏錚倏地轉過頭,望向了身側的嚴如月。

他麵如冠玉的臉龐上無悲也無喜,隻有微微蹙起的眉峰處露出了幾分惱意來。

嚴如月一怔,意識到魏錚在懷疑蘇園的那場火是她放的之後,便憤憤然地開口道:“夫君是什麼意思?”

魏錚覷見她杏眸裡的倔強和傷心,刹那間心頭流轉著千頭萬緒。

最後出口隻有一句:“你實在不必對她趕儘殺絕。”

寂寂的夜色之中,魏錚頭也不回地鑽入了遙遙的院門之外。

他身影孑然又清貴,一如當初嚴如月在花宴時初遇魏錚時那般俊朗如玉。

隻是她的心上人,她最心愛的夫君,為何如此不信任她?

唐嬤嬤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嚴如月身旁,正猶豫著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時,嚴如月卻抬起了淚意漣漣的美眸,問:“嬤嬤,你瞧著爺和一月前有何不同?”

唐嬤嬤心有所感,隻是卻不敢說出口,含糊其辭地說:“奴婢瞧著沒有什麼不同。”

“嬤嬤不必哄我,世子爺的心裡或多或少都裝下了那個卑賤的外室。”

嚴如月自嘲般地一笑,話音裡的哀傷怎麼也遮掩不住。

唐嬤嬤靜候了片刻,心口慌亂得直打鼓,歎息了一番說道:“那外室興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麼敢栽贓夫人您?”

嚴如月笑著笑著,那張素白的麵容裡便淌下了兩行熱淚。

“梅園的火是我放的,夫君沒有因此而責罰數落我,這外室倒有膽魄來一招釜底抽薪,以苦肉計來誣陷我,可見她是個心性頗高的人。”

唐嬤嬤話裡卻滿含嫌惡之意,隻道:“這外室心機深沉,還使了法子挑撥您與世子爺的關係,奴婢想著應是不能留下她了。”

夜風徐徐地拂往嚴如月身上,不一會兒便吹乾了她臉上的淚珠。

她笑了笑,嘴角勾出幾分諷意,“我也是這樣想的。”

*

夜風襲襲。

魏錚與無名一同走去了蘇園。

他問起起火的始末,無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才也不知曉什麼情況,隻知曉今日有兩個眼生的人總是在蘇園外徘徊,到了夜裡便起了一場大火。”

“眼生之人?”魏錚蹙起眉頭,麵貌裡儘是陰鬱冷厲。

蘇園裡都是他的心腹人手,是誰這般膽大妄為!

魏錚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不多時,他與無名便趕到了蘇園,蘇園的東邊廂屋已是被燒的一塌糊塗,遙遙地瞧著便像是刑部的地牢一般殘敗不堪。

他一現身,朱嬤嬤立時領著寧蘭走到了魏錚跟前。

主仆幾人麵貌驚惶,鬢發散亂不堪,頭上身上甚至還有幾分燒傷的痕跡。

魏錚心口一凜,刹那間沒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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