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離開之後不久,道格和“軟化”很快就過來了,
等他們倆在車廂裡坐定,韋恩便開門見山:“威利他們對那個黑幫的調查,已經基本走到尾聲了。我剛才同意了他的看法,接下來他將會配合裡士滿的檢察官,對其中的一些黑幫成員提起訴訟——我需要你們在暗中進行關注,替我保護好他們。”
道格率先點頭,“先生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道格你在偵探社裡是‘管家’,我覺得你應該對此知情,這樣在必要的時候可以進行協調、提供幫助。不過這件事情可能還是需要‘軟化’他們實際負責,畢竟他們對裡士滿的情況比較熟悉。”
韋恩說著,視線就轉到了“軟化”的身上,
這位相貌已經不太“原住民”的原住民趕緊頷首:“您吩咐。”
“私家偵探協助調查,檢察官起訴犯罪分子。威利他們現在走的,完全是正常的世俗流程。按照我的理解,如果不涉及非凡力量,那麼教會和其他的勢力就不會對這些小事進行乾涉,一切都將按照法律的規定執行。”
韋恩的話語稍微頓了頓,“我們不主動犯規,便也不允許對方背後的人犯規。我希望你們能盯住那些躲在黑幫後邊的人,要是有人采取了規則之外的手段,你們要能及時察覺到其中不對勁的跡象,最好還能應急製止住一些突發的‘意外’。”
“軟化”的表情變得有點凝重:“單憑我們幾個外圍成員,可能應付不了那些大人物……也沒辦法監視太多的人……”
韋恩擺了擺手,“不是要你們直接跟他們對抗,也不需要太細致的盯梢。你們的作用主要是‘耳朵’和‘鼻子’,屬於最外圍的預警。能提前聽到一些風聲、嗅到一些味道,便算起到了作用。在這之後,我們還會有更重點的跟進。這樣能辦到嗎?”
“嗯……”
“軟化”略一沉吟,“如果並不要求掌握確切信息。隻是大致了解動向的話,或許能做得到。我們在裡士滿還是認識一些熟麵孔的,對他們的工作習慣也有一些了解,如果有相關的人在進行監視,我們應該能夠及時覺察……”
“很好。”
韋恩對“軟化”的態度還算滿意,“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我計劃以你們為主導,然後再提供一筆經費,這樣你們還能適當的招募一些線人。琳娜到時候估計也會參與,我看她最近在裡士滿就認識不少街頭小孩,你們可以用類似的模式降低工作強度。”
“軟化”似乎稍稍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韋恩繼續提他的工作設想,“我希望你們的工作能夠往‘係統化’的方向走。比如說大致羅列出已知的黑幫,還有他們背後可能存在的人,方便我們掌握情況——我們之後需要調查的黑幫並不止是現在的這一個。
“對於收集到的零散情報,也需要定期整理,形成檔案。這方麵我也是剛想到的,琳娜她們說不定更有經驗,你們暫且先試著做,有具體意見的話我們會再提。
“不過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在不背叛的前提下,外圍成員同樣也是我們偵探社的人。隻要按照規則做好該做的事,我們不會把你們單獨丟出去麵對風險,也不會像本地的特工組織那樣對外圍組織進行切割。”
也不知道“軟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但他應得倒是挺乾脆,“是!”
……
道格他們走了之後,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琳娜才垮著個臉,過來給韋恩分他賺到的賭金。
小黑妞還算知趣,並沒有試圖逃跑,隻是帶著食物到了奴隸們居住的一個窩棚外,把東西給扔了進去,還隔著距離跟一個女奴隸說了不多的幾句話,
並不是她不想多聊,而是監工們在窩棚附近栓了狗,聽到動靜就過去了,於是小黑妞便隻能趕緊開溜。
據說她回來的時候翻圍牆都勉強,利亞姆一直開著“透明”跟在她後邊,幫忙嚇走獵狗以後看到她還在那原地撲騰,差點都想拉她一把。
那點賭注對於現在的琳娜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大錢,不過她該不爽的時候還是會不爽,
聽完韋恩順便說起的新計劃,琳娜臉蛋上的眉頭依舊皺著,“大半夜的,你怎麼又想到要搞這個了?不至於說跑了一個奴隸,你就要組建一個情報網吧?”
“這倆就不是一碼事……”韋恩繼續問她的意見,“你覺得可行嗎?”
“想搜集一些不太機密的消息倒是不難,神聖教廷的不少救濟院就專門負責這種事情。有時候倒是能把城市裡的不少新聞給提前拚湊出來。”
琳娜想了想,“不過裡士滿已經發展了這麼多年,涉及到貨物中轉和航運的生意,肯定都被本地的大人物們給分配乾淨了。那些小黑幫估計隻能撿一些沒人關注的業務,能賺到的錢又不多,真不知道你跟他們爭這個‘碼頭區之王’的位置有什麼樂趣。”
“為了正義?”韋恩試著提出一個看起來光明正大的口號。
琳娜撇了撇嘴,沒理這茬,思緒接著就跳到了彆的地方,“對了,之前不是說碼頭區在鬨鬼嗎?‘軟化’他們調查清楚了麼?”
“沒有。剛才我還問了一聲,那陣鬨完以後暫時還沒有後續,教會那邊認為是我們做的,也沒有進行跟進。”
“那最近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跟‘軟化’他們調查這個好了。順便帶著他們把工作流程捋一捋。”琳娜說著還有點埋怨,“你就真不管你那個涉嫌殺人的案子了啊?就等著警方出結果?”
“差不多吧。警方也說了讓我暫時不要離開裡士滿,正好留在這邊盯著‘工坊’的進度。”
“你們美利加的學校還真是自由……難怪連伊恩·菲斯克都能從你們學院順利畢業。”
“我和他的情況不一樣好吧!”
“確實。你是曆史專業的,想好到時候要捐什麼東西給學院了嗎?”
“不捐!我要憑考試成績畢業。”
“可是我聽說,平時的上課情況應該也是要算考核分的……你確定你今年的課程不需要重修嗎?”
唔……
韋恩稍微回憶了一下家中地下室裡的藏品……作為曆史專業的一份子,為了填補曆史上的某些空白,稍微捐獻一些關於“四月草號”的曆史文獻用於學術研究,其實好像也不是不行……
至少負責美利加通史課的戴維·李教授,看起來還是很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