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今後西南的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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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大殿內,燈火從傍晚持續到入夜。

焦芳站在大殿外瑟瑟發抖,天子沒下令,他也隻能在那站著。

西南這次的戰敗,勢必會鼓舞土司的士氣,若是他們乘勝追擊,侵擾西南周邊的城鎮,對大明來說無疑又是一場災難。

不是說錢鉞不能敗,但他決不能敗的這麼恥辱!

這一戰若是給米魯率領的土司打出信心來,西南諸州府該如何應對?

弘治皇帝壓抑著心中怒火,知道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問內閣和兵部道:“事到如今,該如何收場?”

本來自信滿滿的調動五萬大軍去征討米魯,焦芳又保證錢鉞會取得勝利,錢鉞又言之鑿鑿的說他對西南了如指掌。

五萬大軍啊,居然被對方一群土雞瓦狗壓著打,還損失了三千人,大國的顏麵怎麼掛得住?

外邦怎麼看大明的軍事實力?

這且都罷了,後麵該如何解決西南土司的問題,他們若是膨脹到脫離大明管控,又該如何?

一係列問題都需要弘治皇帝決策。

兵部尚書馬文升拱手道:“皇上,臣建議以安撫為主。”

李東陽道:“如今吃了敗仗,現在安撫那群土司,那群土司隻會變本加厲的索取無度,大明本就財政困難,需要多少錢才能安撫住西南那群土司?”

劉健沉思片刻,對弘治皇帝道:“皇上,還是要硬著頭皮打下去,無論如何得贏下一場戰爭才能安撫西南土司。”

隻有這樣,代價才能最小。

“誰能擔此大任?”弘治皇帝詢問。

隻是話說出來,大家頓時沉默了,誰也不敢亂舉薦,最為主要的,現在誰也不知道該舉薦誰去西南主持這場戰爭。

“去將焦芳召進來。”

弘治皇帝對外開口,焦芳此時已經凍得不成人樣,一臉惶恐的對弘治皇帝道:“皇上,臣慚愧!”

“錢鉞此次失利,臣舉薦失當,請皇上降罪。”

弘治皇帝冷冷哼了一聲,道:“罷了,事已至此,再說無益。”

“但誠如你說的那般,舉薦失當,總要承擔責任,朕便剝奪汝子國子監生的名分吧。”

眾人麵麵相覷。

這不對啊。

焦芳失責,為何他兒子卻遭了無妄之災?

內閣三名老狐狸對視一眼,怕這焦芳的兒子不知怎麼得罪了皇上,或者太子了吧?

不然皇上無緣無故和一個小輩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

焦府。

直到深夜,焦芳才疲憊的歸來,立刻叫起正在呼呼大睡的焦黃中。

焦黃中略顯埋怨的道:“爹!明日國子監還有課。”

焦芳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還有個屁的課!你不用去國子監了。”

還有這好事?

焦黃中激動的道:“爹,這可是你說的啊!”

焦芳怒道:“伱還有臉高興?你國子生被皇上剝奪了。”

焦黃中愣了一下,自己不去國子監,和被天子剝奪國子生的榮譽是兩碼事。

後者無疑會讓焦家顏麵儘失。

“為什麼啊?爹你得罪了皇上?”焦黃中一臉不解,“這我以後在京師如何做人?”

“我可以自己罷學,但不能被陛下申飭罷學啊,太丟臉了!”

焦芳憤慨的道:“你是豬嗎?老夫就算和皇上有再大的恩怨,皇上會將罪責罰到你這個小輩上?”

“你究竟對皇上做了什麼?還是得罪過太子?”

焦黃中一臉無語的道:“爹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資格見到皇上?”

“太子也不可能啊!”

焦芳一臉疑惑,那這有點解釋不通,皇上為什麼無緣無故把氣撒到黃中身上?

焦黃中急忙道:“爹,你快讓皇上收回成命,我主動罷學吧。”

焦芳氣的嘴角直哆嗦:“滾你娘的!”

“蠢貨!”

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太上皇?還讓皇上收回成命,你咋不上天?

……

右春坊右諭德王府。

今早王府外來了一名撐傘少年,少年溫文爾雅,舉止有禮,“我找王守仁。”

門子詢問道:“閣下是?”

“陳策。”

門子讓陳策稍等,然後轉身入府,沒多久便出來迎接陳策入內。

王守仁正在和王華吃早膳,見到陳策,便問道:“你吃早膳了嗎?”

“一起吃點。”

王華有些好奇陳策的身份,隻當是王守仁的同窗,頷首對陳策點頭。

陳策拱手道:“見過王大人,叨擾了。”

王華笑道:“不礙事,且坐吧。”

陳策想了想,還是落座,不過沒吃早膳。

“找我有事嗎?”王守仁好奇的問陳策,還不忘對王華介紹道,“父親,我製的動滑輪,就是他教我的。”

因為動滑輪的事,最終王守仁被調到兵部,從一名觀政進士升到了兵部的一名八品主簿。

王華驚愕的看了一眼陳策。

王守仁繼續道:“王公祠那兩句楹聯也是他提出來的。”

王華更為吃驚。

陳策不以為意,安靜的等著王守仁吃完早膳。

王守仁知道陳策有事要單獨和自己聊,很快吃完早膳,便隨陳策朝彆苑走去。

陳策這個時候才開口對王守仁道:“昨晚我從澄清坊大街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名騎兵朝皇城那邊急行,應當是送情報的。”

王守仁哦了一聲,道:“所以呢?”

陳策道:“請纓去西南,西南大概率應當兵敗了,朝廷缺人,你此時去西南是個絕佳的時機。”

王守仁苦笑道:“陳兄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個兵部最低級的官吏。”

陳策道:“眼下無人敢接這個任務。”

王守仁蹙眉道:“你好像篤定西南會敗?也許是捷報呢?而且你為啥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定西南?我自己都沒信心。”

陳策道:“知行合一,你格了那麼多物,做了那麼多感想,卻不去實踐,那你格的物將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王守仁愣住了,咽了咽口水,聽到知行合一四個字,不由呆了一下。

為什麼他每次的話,都好像是自己所想,就差那麼一點,自己就能總結出來,他卻總能快自己一步?

王守仁呼吸急促,道:“縱我有信心,也不會有人準許我去西南的。”

陳策道:“我幫你舉薦!隻要你願意!”

王守仁是他定西南,改土歸流的關鍵人物,他要參與進來,不然陳策不會主動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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