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踏歌向北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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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的第三天,左辰要離開了。

臨走前,他專門把肖長成叫過來了。

“你們現在打下來的整個徐州,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天下的注意。旁邊的藩王估計不會太消停。你們得勤養兵,勤收糧。我留給你們的兩尊金豆大將雖然能頂,但終歸數量少,不能全依仗他們倆。”

左辰叮囑肖長成道,肖長成也點了點頭,腦中不由得冒出來這兩天郭教頭給他講的天下大勢。

現如今最容易攻打徐州的一是幽州威王,二是青州壽王。

威王水準極高,八千鐵騎平天下說的就是威王。可此強橫的實力自然也會被其他藩王警惕,他被徐州、井州、京都三方並夾,也正因為如此,威王反而不會輕舉妄動。

他要是大軍一起,整個天下當場就會亂作一團,到時候打起來可就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

威王對此也是非常了解,所以行事都頗為謹慎。

掌握著全天下最多的兵馬,卻又好像是對這天下毫無**。

按照威王現在這種狀態,哪怕是發現徐州變了天,也不會輕而易舉派自己的手下過來。

但壽王就不一樣了。

壽王的實力要比康王強出一點,繼續往南則是璿王。

他在本事上完全不是璿王的對手,又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就把矛頭指向了康王。

表麵上還維持著兄弟親情,背地裡小動作小動作可不少。

什麼借著大湖養邪物,廣收世家學神通,也正因為他在青州搗騰,才把康王弄得應激了,導致大師爺趁機而入,幫康王想出來了一個更邪更損的招。

然後就把康王邪死了。

當然,此中因果關係屁話居多,歸根結底都是一句藩王亂世,小心為上。

交代了幾句之後,左辰又想起來了被劉癩子弄丟的刀,臉色變得稍稍有點奇怪。

按常理來說,自己當初弄出去的那一把刀肯定早就見了血光,上麵附著著的一炁應該也消失殆儘了。

他不曉得為什麼,左辰心中總有一種冥冥之間的奇怪感覺。

就好像這把刀現在還在這世道上的某處流傳一樣。

琢磨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叮囑肖長成一聲:

“壽王如果來騷擾伱們,有可能會帶著一把特殊的刀,那把刀可以斷金斬鐵,不過隻要往上麵潑一盆血就會當場報廢,你到時候可以注意點。”

肖長成本來還以為左辰會留下什麼兵書兵法之類的東西,卻沒想到道長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但這畢竟是道長的意思,便估計著應當是其昨夜夜觀天象看出來的,也就記在了心裡,準備讓手下備兩條大黑狗,要是壽王那邊真派出了什麼拿著刀的猛將出來,自己就把狗血往他身上一潑。

應該是有效的。

交代完了這些事之後,左辰隔著不遠處的驢子招了招手,那驢瞬間便歡快的蹭著蹄子來到了左辰身邊。

這麼多天沒見,這驢子吃的倒是不錯,皮毛油光水滑的,精神抖擻,兩個耳朵都往上豎,精氣神比人都好。

“你倒是挺開心的。”

左辰翻身倒坐上了驢,彩衣也直接上了後板車。

“不留下做大姑奶奶嗎?”左辰問彩衣道:“這裡的百姓都很敬重你,徐州城重建也缺人手,以你的本事留在這裡,用不了太長時間,人前人後的富貴你可就都能享受到。”

“才不嘞。”彩衣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留在這太累了,根本就沒有跟道長輕鬆。”

又眨了眨眼睛,笑嘿嘿的道:

“而且跟著道長學本事,可比當什麼大姑奶奶好多了!給我座金山我都不可能換這驢車上的座位!”

“你倒想的挺多,哪有神將能給你搬來座金山。”左辰笑著道,稍稍一攤手,彩衣袖口裡麵的金童玉女便跳了出來,落到了左辰的手掌心當中。

兩個娃娃親昵的蹭著左辰,顯然是許久沒見,想他了。

左辰也摸了摸他們倆的頭,重新把這兩個小家夥放到了袖口裡麵。

此刻,村口已經聚了不少人,和尚也帶著化了魂魄的村民們站在人群當中。

都是紛紛招手,向左辰告彆。

左辰也笑著同他們揮手告彆。

驢子邁開蹄子,拉著板車緩緩向前,人影在陽光的照射之下被拉的越來越長,時至地平線的儘頭,終於不見了蹤影。

見左辰離開,肖長成也放下了揮著的手。

轉身瞧向眾人,道:

“好好乾,咱們得讓徐州變得越來越好,若是道長回來,瞧見咱們還在原地踏步,那可真是丟了大麵子嘞!”

眾人哈哈大笑,便是紛紛去上了自己的崗位。

肖長成則是又往左辰消失的地方看了兩眼,最終回了村子。

他也有不少事情要忙。

為了徐州現在的規劃,為了明天種出的口糧。

……

自從縣令歸來之後,落山城的大大小小事宜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本想拒絕,認為自己運氣太差,若是當了落山的鬼官很容易把整個城市牽連。

可架不住周圍鬼祟們都認為他最合適,硬生生給他架到了公堂上。

沒辦法,縣令就在這公堂之上來回踱步,想了三四日。

他也是第一次當鬼官,不大清楚應該做什麼。

活著的時候他要管衣食住行,這死了之後……

首先落山這群鬼也不用吃飯,其次他們也不用穿衣服,住的地方便是隨便選宅子,有些皮一點的甚至喜歡把自己掛在街道上休息。

行?

他們能去哪?

自己老爹和自己說過,道長也立了一戶村子,那裡全是活人,日後確實可以交談接觸,但顯然不是現在。

思考了一圈之後,縣令還真不知道讓自己手下這批鬼乾什麼好了。

可他也知道,不能讓這些鬼民們繼續閒下去。

惡鬼軍被處理了之後也沒什麼危險。平日裡這些小鬼們沒事閒的似乎隻能去找桃樹娘娘玩,繞著桃樹跳舞,把那棵小桃樹搞得滿枝頭茫然。

人家桃樹娘娘好生生的在那生長,哪能每天都過去鬼搗亂啊!

這不像話!

思來想去,最終打算訓練出一批有手段的,有本事的,拿上點落山的專門信物,在徐州城裡遊蕩起來,尋找那些無家可歸,又沒有立墳的孤魂野鬼,討伐那些仗勢欺人為禍人間的惡鬼邪祟,如此一來,也算是儘了這座大城的義務。

做好這打算之後,縣令便立刻跑到了後倉庫,取了一些專門的紙張,又拿了筆墨紙硯,打算書寫出鬼行令,招募一批義鬼出來。

可他才剛取了東西,等回到正殿之後,就發現桌子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了一疊黃紙,以及一封厚厚的書信。

看到黃紙時先是被嚇了一跳,在確定對自己沒有任何危險之後,縣令才靠過去。

定睛一看,發現這封書信竟然是左辰留下的!

急匆匆拆開,縣令閱讀起來了書信當中的內容。

“這是……城隍法?!”

從頭讀到尾,縣令這才發現這封書信完全就是在教他怎麼當城隍!

在百餘年前,大梁之中還是有城隍的,甚至不少傳聞中,城隍都會現身助人,可後來不知為何,城隍的數量越來越少,到了縣令這個年紀,甚至連傳聞都少的可憐了。

沒想到今日竟瞧見了城隍法令,著實讓他心感驚奇。

不過一想到東西是道長給的,縣令心頭便也沒那麼多驚訝了。

那位神仙的手段他可是親眼見過,從他手裡甭管拿出什麼來縣令都不覺得驚訝。

又看了看符籙,才發現這些是專門庇護鬼祟的寶貝,將其小心翼翼收了起來,決定必要時候再用。

“上仙大恩,無以為報啊。”

縣令心中暗暗下誓,要好好經營落山,不能辜負了左辰的信任。

……

驢車緩緩前進,路上彩衣一直不停環顧四周,嘖嘖稱奇。

“徐州內各色植被長起來之後,倒還挺漂亮。”

左辰點頭稱是。

當漫山遍野的青植綠草蓯蓉生長之時,整個徐州瞧起來確實漂亮明媚,充滿生機。

這還是徐州生炁被大荒折損了一部分之後的景象,若是沒鬨災,現如今的徐州隻會更漂亮。

“對了,道長。”彩衣眨了眨眼睛:“咱們繼續往北走除了找仙兒之外,還有啥彆的打算嗎?”

“可能會打一些連我都覺得棘手的敵人。”

此話一出,彩衣險些從馬車上掉下來。

啥玩意?

道長都覺得棘手?

嘶!

眼見著彩衣陷入憂慮,左辰心情大好。

他之前一個人行動的時候就感覺差點啥,現在發現旁邊少個捧哏確實不行。

多沒意思啊!

彩衣憂慮了沒一會兒,最終還是把所有煩惱全都拋之腦後。

反正現在還沒碰到呢,等碰到了之後再說。

車又向前走了一會,左辰瞧見一塊界碑,上麵清楚的標記著幽州兩個大字。

繼續向前,便是幽州之地了。

待車輪進入幽州之後,本坐在驢背上觀風景的左辰耳朵忽然動了動。

他似乎聽到有若有若無的哼歌聲隨著風飄來。

抬頭看,隻覺得那是在極北的方向。

似乎……

是在這地平線的儘頭,有人向他訴說著什麼。

正呼喚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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