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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奢侈的寧靜很輕易而尋常地,被罹患的疾病所打破了。
之後,葉甫根尼好言好氣地送走了那名老婦人,整個人急得都快跳腳了:
“這……這可怎麼辦呐……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染上這病……!!”
他突然感到右肩膀上傳來一道讓人安心的重量,停止了焦急的動作,他看見蘭柯佩爾將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彆灰心,還有得救。”
蘭柯佩爾的語氣一如既往地穩定,他從來都是醫生。
“蘭柯佩爾先生……這……”
葉甫根尼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彆緊張,我是來幫忙的。”
蘭柯佩爾一邊將手伸向自己的腰包裡找U**·01,一邊對葉甫根尼說道。
“這可……先生,這可是礦石病啊!”
葉甫根尼說著,他也的確隻是個最尋常的烏薩斯人,對礦石病有種幾乎迷信般的懼駭。
蘭柯佩爾麵不改色地說道:
“我接觸過不少礦石病人,乃至更多其他病人,我不在乎這個,你大可放心。”
自己將摸出來的U**·01在他麵前搖晃了幾下,即使再不識貨的人看到那表麵光潔篆刻著特殊回路的外觀也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大路貨色。
“這是……?!”
葉甫根尼隻感覺被那道淺綠色藥劑反射出來的光芒晃得眼睛都睜不開。
“這是注射用的藥,你來幫我一把,我去弄一點熱水。”
“我還帶了嗅鹽,他很快就能醒過來。”
蘭柯佩爾又從包裡摸出一個三角錐瓶的粉末容器。
“我明白了……”
葉甫根尼立刻照做。
幾分鐘後……
“我……我這是在哪……”
病床上的烏薩斯年輕人悠悠轉醒,他朦朧中看到蘭柯佩爾收起了嗅鹽,一旁是忐忑不安的葉甫根尼,自己的父親。
“啊!醫生在上啊!你醒了!”
一看自己兒子醒了過來,葉甫根尼就急忙撲了上去,攥住了自己兒子的手。
“老……老爹?我怎麼……”
凱斯奇卡仍然有些迷迷糊糊的。
“好了,彆說了,你回來了就好……”
葉甫根尼隻是連連搖晃著自己兒子的手,語氣充滿了慶幸。
“這裡是……在家裡?”
凱斯奇卡漸漸看清了周圍的一切,急切地說道:
“不對!我不能待在這,我有礦石病!我……”
葉甫根尼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彆說了。”
“你麗薩嬸嬸好心沒有告訴其他人,也幸虧是她先發現了你。”
“等你傷好一點,我帶你去林子裡。”
“那邊有個獵人的小屋,廢棄很久了,你就先住在那邊吧,我們回頭再想辦法。”
凱斯奇卡語氣不安地說道:
“唉……老爹……我……”
葉甫根尼隻是擺了擺手,說道:
“好了,彆說了。”
“你先休息吧,我去拿打點水來,不要亂跑。”
這時背對著他的蘭柯佩爾也剛好完成與塔露拉的定期通訊,轉身詢問:
“醒了?”
一見蘭柯佩爾,床上的凱斯奇卡瞪大了眼,說道:
“你是……魔族佬!為什麼村子裡會有魔族佬?!”
蘭柯佩爾平靜地回答:
“彆擔心,我是你父親的朋友。”
門口準備去打水的葉甫根尼沒好氣地甩下一句:
“這可是你爹和你的救命恩人!要是等下我問起來,你態度不好,看我用笤帚抽你屁股!”
聞言,凱斯奇卡立刻態度變得友善了許多。
“你的礦石病不嚴重,隻是輕症,一針先導藥下去,大概一周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蘭柯佩爾說道。
“以前沒見過你……”
凱斯奇卡有些猶豫地回答。
“我也是今天才到這裡來的,你叫我蘭柯佩爾就行。”
蘭柯佩爾擺了擺手,接著說道: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是怎麼被感染的?”
凱斯奇卡有些生無可戀地講道:
“村子剛剛遷徙到這裡,大家都在找活計,我一周前村子才落腳就找到了一家源石製品工廠當工人……可上班才沒幾天,工廠的鍋爐就炸了。”
“我和其他幾個工人都感染了礦石病。”
“然後工廠的負責人當天就把我們都趕出去了……”
蘭柯佩爾皺了皺眉,說道:
“就這樣?沒有人追你?”
“這樣的工廠大多都會和感染者糾察隊有不清不楚的聯係,抓住你們丟給糾察隊,對雙方而言都是掙了筆外快,你們隻是商品。”
凱斯奇卡說道:
“一開始我們發現有人跟著我們……但是後來也沒管那麼多了。”
“我當時不敢回村子,在村子外邊的林子裡待了好幾天,實在又冷又餓,沒辦法才回來,結果就倒在了村南口,昏過去了。”
蘭柯佩爾思索著,自言自語道:
“……這麼輕易就放你們跑了,有點不對勁。”
“算了,你還是先歇著吧,彆想那麼多。”
此時,葉甫根尼也端著一臉盆的水和毛巾進來了,先是給自己的兒子擦了擦身子,很快又不知所措地詢問自己:
“先生……這……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