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吾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
“不行。”
“今天,你要是走出了這間辦公室,陳暉潔……你會變成龍門的敵人,你將永遠都不能再踏入龍門哪怕一步。”
“你我十年來的努力的一切,都將白白葬送。”
陳嗤笑道:
“嗬……我的努力,在你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就已經白費了。”
“龍門即將陷入火海,一場大戰迫在眉睫,但我不是你,魏彥吾,你有你的手段,我有我的方法。”
“唯一的區彆是,我不是那你這種人,我不會把任何人當成‘錯誤’。”
魏彥吾回答道:
“我不能讓這座城市淪陷,卻也不會做無謀的突襲。”
“權位自始至終都隻是工具,你如果要用這個工具去修飭土地、穩定人民,就要符合它的期望。”
陳再次發出了一聲嗤笑。
“嗬。”
魏彥吾說道:
“不要嘲笑自己,陳督查。”
陳臉色露出疑惑的神色:
“……?”
魏彥吾繼續說道:
“你嘲笑它,就是在嘲笑你自己。”
“我教育你,是讓你去改變它,龍門遲早有一天會由魏彥吾的龍門變成陳暉潔的龍門,我一直希望……你去改變這片土地的渴求,而不是一昧的繁榮昌盛。”
陳手中已經握住了赤霄的劍柄,她回應道:
“龍門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屬於龍門的每一個人民,龍門就是龍門,是每一個人的龍門,而我也不認為我能改變得了這片土地,我所努力的一切,當真有意義嗎?”
魏彥吾立刻說道:
“即使現在不能,以後也必須能。”
“由你去,讓它能!!”
可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口響起了彆樣嘈雜的插曲:
“等等,你們是誰?”
“現在你們不能進去,侍衛呢?侍衛在哪裡?有人闖入!”
可是門口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悶響戛然而止,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一名身披黑蓑,頭戴鬥笠的蒙麵人闖了進來,單膝跪在魏彥吾的麵前。
“魏公,我們去!陳小姐是龍門的未來,不能以身犯險!”
黑蓑的隊長說道。
可魏彥吾卻隻是一聲咆哮:
“出去——”
黑蓑沒有起身,繼續說道:
“請讓我們去!!”
魏彥吾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語氣開始變輕:
“你不該來。”
而一旁的陳則發出一陣零碎的笑聲:
“哼……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隨後陳的語氣變得更加冷硬,她說道:
“魏彥吾!你的真麵目這麼輕鬆就被揭開了嗎?你的私兵就這麼大喇喇地出現在你的辦公室裡?看看那本該融入在陰影下的黑蓑,現在在辦公室裡暖色調的燈光下顯得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黑蓑隊長並沒有在意陳的嘲諷,而是直接對陳說道:
“陳家小姐,龍門有難!”
陳回答道:
“這話聽起來倒是很有責任感。”
“但你們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你們有什麼要和他說的,請便。”
黑蓑隊長對魏彥吾說道:
“魏公,我們可自削麵目,輕裝入城,襲殺主謀,力阻撞擊!事成之後,我們必以身殉城,不使魏公煩憂!”
魏彥吾聞言厲聲暴喝:
“出去——!!!!”
黑蓑隊長依舊沒有動搖,說道:
“魏公!”
陳則在一旁說道:
“怎麼了魏彥吾?讓我去或者讓他們去,很難嗎?”
“怎麼在殺人的時候雷厲風行,在救人的時候就變得優柔寡斷了?”
“這次……是這樣,上次……也是這樣。”
“我沒指望能夠好好道彆一次,魏彥吾,一次也沒有。”
陳看向文月,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
“文月小姐,我媽媽以前對你這樣,我很過意不去,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對我的照顧,我一直把你當親人看待。”
文月看向陳,有些心疼:
“……小陳?!”
魏彥吾直視著陳,他很憤怒,但這股憤怒來自於對陳的愧疚和保護欲:
“陳警司!”
陳閉上雙眸,微微一笑,將胸前的近衛局徽章摘下,放在一旁的辦公桌上:
“不再是了,這個近衛局的徽章,我還給你。”
魏彥吾大喝一聲:
“拿下她!”
噗——
噌!!
那名黑蓑隊長立刻站起,而陳腰間的赤霄出鞘一線:
“要在這裡先廝殺一場,然後再決定誰是叛徒?”
一旁的阿米婭眼看就要爆發大戰,急忙說道:
“陳小姐,請冷靜!”
陳頭也不回地回應阿米婭:
“阿米婭,我很冷靜,冷靜得我血都冰了,請你站遠點,我怕傷到你。”
黑蓑隊長一步踏前,卻沒有發起攻擊,隻是語氣急切地說道:
“陳警司,大敵當前!!”
陳說道:
“作為感染者,我天生就是你們的敵人。”
黑蓑隊長也開始明白自己很可能勸不動陳,但還是苦口婆心地說道:
“收手吧!否則,不可怪我下手無情!”
豈料這話卻激起了陳更猛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