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咻……
而那名內衛隻是拔出腰間的刀鋒,烏薩斯的意誌凝為銳利的弧線。
掃過,劈過,撩過,刺過。
呯呯呯呯——!!
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內衛就已經對盾衛的防線發起了十幾次進攻,而內衛鬼魅一般的身形使得盾衛防線內的弩手和術士根本無法命中他。
這名皇帝的利刃並非蘭柯佩爾一開始所麵對的丹尼爾,而是一名二十七歲的年輕內衛,換而言之,這是他的全盛時期!
“不要露出一點缺口,所有盾衛,所有盾衛,保持自身位置!!”
一名盾衛大聲喊道,他手中的大盾僅僅挨了皇帝內衛的一擊就已經被砍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如果這道豁口再挨上幾擊,他的盾牌就會斷裂。
“嘶……盾衛,你們的步伐沒有生疏……甚至比帝國現役的所有重裝部隊都要穩健……雖然我們此時是敵人,但依舊值得讚許……”
那名內衛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拔出了腰間猩紅的刀鋒。
他對準了一名盾牌已經嚴重受損的盾衛——如果那名盾衛被命中,他的盾牌將會被切開,防線將在他的地方出現缺口。
而對於一名全盛時期的內衛而言,缺口二字往往和瓦解掛鉤。
咻!!
猩紅的利芒破空而至。
然而這一次,內衛猩紅色刀鋒掠過的路徑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迅影。
【漆黑的大戟毫不猶豫地當頭劈落,如同山崩。】
轟隆!!
內衛被這一擊給打得連退近十步,才堪堪站定,眼裡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澤。
“……”
遠方,純血的溫迪戈一步步走來。
烏薩斯亡靈的屍骸為他的鎧甲鍍上一層厚厚的臟汙,愛國者頭顱上的一隻角已經折斷——因為源石過於高度感染而引發的脆化。
愛國者的感染程度已經趨近百分之九十。
臨界點。
“四名內衛……你們已經有與我拚死一戰的資本,烏薩斯的利刃們。”
純血的溫迪戈站在盾衛的中央,他的脊梁依舊如此筆直,隻要所有感染者看到這道脊梁,他們都將不再畏懼,將頭抬起。
“大尉!!”
“推盾!前進!”
盾衛們與愛國者站在一起,巍峨的山脈自溫迪戈的兩側而延伸。
“不,愛國者,不。”
內衛沒有再發起攻擊,反而是將手中的佩刀插回了腰間。
“我知道內衛不會動搖,那麼你腰間的刀鋒是否還銳利?皇帝的利刃?”
【純血的溫迪戈揚起手中的大戟】
【群巒之上升起對準內衛的尖峰】
“你要和我作戰嗎?利刃,你死我活。”
愛國者站在那裡,他隻是站在那裡。
“……不……不……情報有誤,我們絕不想要與您為敵,溫迪戈!不,烏薩斯的愛國者!”
“愛國者,你是烏薩斯軍旅中不為人知的傳奇,你的大戟劈開駿鷹翱翔的藍天,撕碎駿馬馳騁的草原,烏薩斯當為你鑄一座豐碑,沒有人比你更當得起這個稱號了,愛國者。”
“我該向您脫帽致敬,愛國者,可惜我今天忘了帶軍帽出門。”
內衛對愛國者說道。
“愛國者,看來你成為感染者的事情是真的,雪原上的軍卒大多撒謊成性,我一直以為他們在訴說一個荒謬的謊言。”
愛國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是感染者,內衛,很早就是了。”
“而我為感染者而戰,也是理所應當的。”
內衛說道:
“這不對,愛國者,這樣的計劃必將失敗。”
愛國者說道:
“這個國家,有很多感染者。”
內衛立刻回應道:
“幻想並不會因為相信它的人很多就成真。”
愛國者說道:
“在聲稱這種事情是幻想前,你經曆過,多少次烏薩斯的,失敗和勝利?你們眼裡,看到的,隻有烏薩斯,在戰爭中沐浴的榮光,其他的,一無所有。”
“內衛,你們的目光不及你們的父輩一半深遠,你們認為盲目地追尋著曆史虛無縹緲的軌跡就能預見到自以為是的未來,不過是種可笑的傲慢。”
那名內衛思忖了一下,回答道:
“的確,我們這一代也許見證的並不夠多。”
“所以我們邀請你與我們同行,烏薩斯大尉博卓卡斯替,請跟我們走吧,烏薩斯需要你。”
一名盾衛聞言立刻就繃不住了,大喝道:
“你說什麼?!”
內衛沒有理會那名盾衛,自顧自地說道:
“在先皇麾下作戰過百年的你,一定能回憶起那時烏薩斯的強大。”
“我們無可匹敵,每個烏薩斯人都以烏薩斯升起的旗幟為榮,而這麵旗幟在敵人眼裡就是他們寢食難安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