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目光轉向蘇命，當感知到蘇命體內那微弱卻堅韌無比的生機時，深邃的眼眸中猛地爆發出難以掩飾的驚喜光芒！
“生之道則？！”司月朗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動容，“好小子！你竟真的觸摸到了‘生’的門檻！”
“老夫本還憂心你強行動用本源，道基必遭重創，恐有斷絕前路之危。”
“不過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蘇命微微一笑：“說起來，這一切還要多虧玄音……”
“行了！”聽著蘇命的話，司月朗擺擺手道：“你們兩個，本就是互補互助。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想將玄音嫁給你……”
說到這裡，司月朗輕歎一聲，拍了拍蘇命的肩膀道。
“罷了，往事就不再提了！”
“如今，你體內這點創生之力，倒是足以撫平你強行爆發帶來的所有暗傷，你還是先恢複自身吧！”
蘇命聞言輕輕點頭。
旋即也不再強撐，立刻收斂心神，按照司月朗的指引全力催動生之道則之力修複自身。
“嗡！”
下一刻，一股溫潤如玉的翠綠色光點自他丹田處亮起。
那光芒就如同柔和溪流，緩緩流淌過他已經千瘡百孔的經脈、骨骼……
其所過之處，斷裂接續，生機彌補……
雖然速度不快，卻無比有效！
一瞬間，蘇命那原本萎靡的氣息，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回升穩固！
……
另一邊，就在蘇命沉浸於療傷之際。
司月玄音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而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當看到身旁的祖父和正在療傷的蘇命，她瞬間明白了局勢。
“祖父……”她掙紮著想坐起，卻被司月朗輕輕按住。
“莫動，好生調息。”司月朗的聲音溫和。
“對……對不起……”司月玄音看了看司月朗，又看了看重傷的蘇命，絕美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愧疚和自責：“是玄音沒用……連累您提前暴露了……”
她深知祖父一直隱匿於紅塵，必有深意。
可如今為了救他們，卻徹底站在了牧者的對立麵。
看著孫女眼中的愧疚，司月朗非但沒有責備，反而露出了無比慈祥的笑容。
“傻丫頭，說什麼連累。”他輕輕撫了撫司月玄音的秀發，目光掃過她和閉目療傷的蘇命，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驕傲。
“看到你們二人一個於絕境中領悟生之道則開辟生路。一個融合太陰太陽踏足偽帝……老夫心中，唯有歡喜！”
“這比我自己突破任何境界，都要歡喜萬倍！”
“不過暴露而已，算得了什麼？”
“再說了……”司月朗的語氣中閃過一抹冰冷：“我與牧者……遲早都要對上的！不過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的事情罷了！”
他語氣中露出毫不掩飾豪邁與護短之意，聽得司月玄音心中暖流湧動，眼眶微微發紅。
與此同時，蘇命也緩緩收功睜開了雙眼。
雖然臉色依舊蒼白，氣息也遠未恢複巔峰，但眼中的神采已然恢複。
他看著麵前的司月朗，感受著對方身上那深不可測的氣息，心中壓抑許久的疑惑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師父……您……究竟有多強？”
這個問題，從他拜師那一刻起，就縈繞心頭。
今日親眼目睹師父一竿驚退牧者投影，更是震撼到無以複加。
因為這絕非偽帝之力能及，甚至可能超越了真正的大帝！
“嗬嗬，這個嘛……”司月朗聞言微微一笑：“等你再強一點點，自然就知道了！”
說著，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話鋒一轉道：
“不過眼下倒是有個熱鬨，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去瞧瞧？”
“熱鬨？”蘇命和剛剛平複心情的司月玄音都是一愣。
“嗯。”司月朗點了點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無儘虛空，投向了某個遙遠的方向：“中界，域外海。”
“域外海？！”蘇命瞳孔猛地一縮！
這個名字，瞬間勾起了他在中界的無數回憶。
那片被稱為萬古恐懼根源的禁忌之海！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
“那裡發生了什麼？”司月玄音也急忙問道。
她對域外海的凶名也有所耳聞，但卻是從未去過。
“佛國的人。”司月朗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意：“他們在那片混亂的域外海深處……找到了重傷瀕死的縱雲霄！”
“縱雲霄？！”聽到這個名字的蘇命和司月玄音一愣！
畢竟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太過重大！
八千年前鎮壓中界一個時代的無上天驕，如今卻淪為牧者傀儡的悲情大帝！
“沒錯。”司月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登臨帝座，本就被牧者做了手腳，根基不穩。”
“最終征戰地又被你拉落帝位，遭受了難以想象的反噬，能活下來已是奇跡。”
“如今重傷流落域外海，還被淨世佛尊那幫禿驢盯上……可謂是可悲可歎！”
“而據我所知！他們為了對付縱雲霄，在那裡布下了‘萬佛煉天大陣’。”
“這是想要活生生煉化他的帝軀，剝離他那殘缺的帝格！”
“剝離帝格？！”蘇命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湧起滔天巨浪！
縱雲霄雖曾為敵，但若是讓與牧者勾結的佛國得逞，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師父，我要去！”
此行，他不光是要阻止佛國之人，也是想見一見曾經中界的故人。
“還有我！”司月玄音也立刻表態。
她如今已是偽帝，更有混沌雛形在身，無懼挑戰。
“嗯！”司月朗微微點頭：“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你們就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可是……”蘇命忽然微微蹙眉道：“師父，上界與中界之間有萬古壁壘阻隔，堅固無比，非大帝之力難以跨越。”
“我們兩個想下去，恐怕……”
“這個無妨！”看著蘇命為難的表情，司月朗微微一笑道：“既然老夫開口了，這點小事，自然會為你們解決。”
話音未落，司月朗再度抬起那根普通魚竿對著虛空輕輕一劃！
“嗡！”
伴隨著神光一閃，三人瞬間便回到了月神殿內。
而與此同時，一道仿佛能凍結時空的月華神光，驟然從月神殿深處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