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
蘇命憤怒咆哮。雙手在胸前抱圓!
下一刻,一道融合了混沌、十八大道、聖體氣血、黃泉靈氣等……的毀滅光柱,猛然衝蘇命手中爆發。
那就如同是逆流而上的滅世洪流,悍然撞向牧者射出的那道寂滅光束!
“螳臂當車!”牧者的聲音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隻有純粹的漠視。
“嗤!”
二者接觸之地,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
蘇命傾儘所有發出的至強一擊,在觸及那道漆黑寂滅光束的刹那,最終還是如同投入黑洞的火苗一般,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被那瞬間吞噬!
二者的實力差距,終究還是太大了!
“嗤!”
巨大的反噬之力如同億萬柄重錘狠狠砸在蘇命身上!
他全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
“砰!”
最終他重重砸在深坑邊緣,奄奄一息!
這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連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抹殺一切的漆黑光束,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
朝著他和重傷昏迷的司月玄音無情斬落!
絕望!徹骨的絕望!
蘇命眼中映照著那越來越近的死亡之光,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要……結束了嗎……我……不甘呐……”
“嗡!”
然而,就在那寂滅光束即將徹底吞噬兩人的瞬間……
虛空忽然輕微震動了一下。
“敢動老夫的人?!”
下一刻,一聲仿佛跨越了萬古時空,蘊含著無上威嚴的暴喝驟然炸響在雙界戰場的天穹之上!
這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帶著一種號令諸天的恐怖意誌!
“鏘!!!”
伴隨著這聲暴喝……
一道無比璀璨的劍光,忽然自九天之外轟然斬落!
那劍光,初看時細若遊絲,仿佛能斬斷因果。
再看時,卻已化作橫貫蒼穹的無邊匹練!
其色蒼茫,仿佛承載了萬古歲月的沉重!
其意煌煌,又帶著葬送諸天的絕世鋒芒!
劍光出現的刹那,時間仿佛被凍結!
牧者那道恐怖絕倫的寂滅光束,在這道煌煌劍光麵前,竟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間凝固停滯!
“老夫這一劍,可保得二人平安?”
那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斬釘截鐵的殺伐決斷!
“轟!”
下一刻驚天劍光悍然斬落!
在這一劍之下,牧者射出的寂滅光束如同脆弱的琉璃。
在解除劍光的瞬間寸寸崩解,化為虛無!
“嗯?”
就連牧者,都在這一劍之下發出一聲充滿難以置信的沉吟!
隨即徹底消失無蹤!
原地,蘇命怔怔看著那道橫亙天地的恐怖劍氣,整個人愣在原地。
九天之上,一道挺拔如孤峰的身影,不知何時已靜靜立於虛空之上。
那人身著洗得發白的布袍,麵容看似普通。
唯有一雙眼睛深邃如淵,開闔間仿佛有宇宙生滅、輪回更迭!
此刻的他手中並無劍,但手中那一根樸實無華的魚竿,卻散發著一股仿佛能葬送諸天的無上神威!
來人,赫然正是蘇命的師尊——司月朗!
“師……師父……”蘇命喉嚨中發出微弱的聲音,一時間竟有些無法表露此刻的感情。
“小家夥,安心療傷,此地有我!”司月朗看著蘇命淡淡一笑。
眸子裡帶著一抹欣慰和讚賞。
隻是當目光看向昏迷不醒的司月玄音時,那深邃如淵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了一抹冰冷的寒意。
“牧者,你越界了!”
………
“嗯?!”感受著麵前司月朗的氣息,牧者那黑暗眼眸,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劇烈波動。
“這世間……竟還蟄伏著你這麼一號人物?!”
“氣息古老……卻又非帝非尊……你究竟是誰?!”
“可歎!”司月朗手持那根看似普通的魚竿,布袍在無形的能量餘波中微微拂動。
“你自以為操縱萬古,洞悉一切。但實則上,你卻是坐井觀天太久了。”
“這煌煌諸天,浩浩萬界,你所不知道、無法掌控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畢竟,並非所有人都需倚仗你的恩賜才能觸及帝道邊緣。”
“紅塵萬丈,自有通天路!”
“所以……”牧者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仿佛在急速推演。片刻,那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恍然響起:“你是因為察覺到我之存在,才刻意壓製,遲遲不踏那最後一步登臨帝座!”
“最終……反倒是在這萬丈紅塵中蹚出了另一條路,走到了彆樣的高度?”
“這個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司月朗麵容平靜,不置可否。
“這一次,你非真身降臨,不過一縷投影意誌。今日之事,便暫且記下。”
“但若你有朝一日敢以真身踏足這方天地……老夫自會為你備好葬身之所!”
“滾吧!”
最後一個“滾”字,如同九天驚雷炸響,蘊含著言出法隨的恐怖意誌!
刹那間,一股仿佛能葬送萬古輪回的磅礴意誌轟然爆發,狠狠衝擊在那片黑暗虛無之上!
在那股意誌之下,那片深邃的黑暗猛然劇烈扭曲起來。
最終在司月朗那恐怖意誌的逼迫下,不甘地收縮、潰散,徹底消失在愈合的虛空之中。
隻留下一道冰冷徹骨的餘聲在戰場飄蕩。
“我記住你了,終有一天,你會為你今日的行為後悔!”
……
強敵退去,那足以壓塌星辰的恐怖威壓也隨之消散。
麵對牧者警告,司月朗卻是沒有絲毫理會,而是一步踏出,出現在蘇命與司月玄音身旁。
“師父……”蘇命掙紮著想坐起,全身骨骼卻發出痛苦的呻吟。
臟腑如同移位,口中再次溢出鮮血。
不過此刻的他顧不上自己,急切地看向旁邊依舊昏迷的司月玄音:“玄音……玄音她……”
司月朗俯身,伸出兩指輕輕搭在司月玄音的腕脈之上。
一縷溫和卻浩瀚無邊的力量探入其體內。
片刻,他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無礙。混沌雛形已成,根基穩固。”
“那牧者之力雖霸道,卻未能傷其本源,隻是震蕩了神魂,加上力竭,昏睡過去罷了。稍後自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