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每天都在嘗試,昨天見蘇雲溪,就是在嘗試站起來,但依舊無用,他狼狽地摔在地上。
慕時硯又一次跌回輪椅上,懊惱地拍了拍輪椅扶手,聽見女人的聲音,“彆急,慢慢來吧!”
他驚然抬頭,看見是蘇雲溪,沉下臉,“你怎麼進來了?”
蘇雲溪無辜道:“我有敲門,你讓我進來的。”
慕時硯無言以對,她還挺守規矩,是他以為是周森,當即麵無表情。
蘇雲溪走近後,看見小桌上放著的婚內協議,應該是他讓律師起草,周森送來的。
慕時硯隨手拿了協議交給她,“我補充了一些條款,你看看,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
蘇雲溪表述的大概意思,協議內都有呈現,外加的幾個條款,都是約束她對她不利的。
但蘇雲溪自認她可以做到,所以看完後,沒跟他爭辯,簽了名字交給他。
慕時硯多少有些詫異,原本以為她就是以退為進,說說而已,沒想到她居然真的簽字。
她這般爽快,慕時硯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蘇雲溪將帶回來的兩塊蛋糕拿出來,“芒果口味和巧克力口味,你喜歡哪種?”
精致漂亮的小蛋糕,散發著甜香味。
她像是哄小孩子,慕時硯冷淡拒絕,“我不吃甜的。”
蘇雲溪自作主張,“我喜歡芒果口味的,就給你芒果的吧!甜食能愉悅心情,偶爾吃一點兒沒關係。”
慕時硯看著被迫塞到手上的小蛋糕,她說她喜歡芒果口味的,卻又把她喜歡的塞給他?
一般人的邏輯是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就選什麼樣的,剩下的給他人,她倒是反過來。
蘇雲溪語重心長,“人啊,不要一成不變,要試著改變,或許會有驚喜呢!”
慕時硯,“……”
蘇雲溪去樓下泡了兩杯茶,一杯給慕時硯,一杯給她自己,配著小蛋糕。
吃完喝完,蘇雲溪取了她的畫本和筆,窩在沙發上,寫寫畫畫。
她披散著頭發,一側頭發彆到耳後,半張臉白皙精致,專注於手上的事,恬靜平和。
慕時硯吃一口芒果蛋糕,蘇雲溪給他的感覺和傳聞中不太一樣,溫柔中透著強勢。
她很安靜,偶爾有些許沙沙聲傳來,慕時硯不知不覺地解決掉蛋糕。
他有幾分懊惱,被蘇雲溪支配的不爽,丟了小紙盒和小叉子,端起茶杯咕嚕咕嚕喝完。
喝完茶,更不爽,這個女人簡直有毒!
蘇雲溪很快完成草圖,等明天去買布料,再打板製作,用不了三天就能完成,趕得上葉老爺子的壽宴。
她放下畫本,發現慕時硯吃完喝完,偷偷打量慕時硯,看不出喜怒。
她收拾東西下樓,進廚房洗了茶杯,出來後撞上來找她的江琳。
江琳來看慕時硯,同時有話要和蘇雲溪說,到客廳坐下後,直白開口,“你照顧時硯是一回事,最主要的任務還是給時硯生個孩子。”
蘇雲溪,“……”
她和慕時硯可是簽了協議,隻當有名無實的夫妻,現在讓她生孩子?
蘇雲溪不好明說,隻微笑著說:“媽,我和時硯剛結婚,孩子的事不能操之過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時硯的身體。”
江琳不以為然,“時硯的身體恢複得很好,隻是暫時走不了路而已,但不影響生孩子。”
蘇雲溪清楚記得蘇映柳和許慧寧私底下說的話,慕時硯那地方受了傷,生不了孩子。
可眼下江琳卻說不影響生孩子,是江琳不知道她兒子不行生不了孩子?
蘇雲溪心裡疑惑,麵上卻是平靜,“孩子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我覺得還是要順其自然,時硯他……”
江琳打斷她,“你是不想給時硯生孩子?你打從心底嫌棄時硯?”
蘇雲溪否認,“沒有,我不嫌棄他,隻是覺得他眼下麵臨的不隻是身體上的問題,還有心理問題,他需要時間調整和恢複,眼下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江琳卻不這樣想,她希望有奇跡出現,慕時硯能恢複如初。
可她也要做好慕時硯好不了,一輩子坐輪椅的準備。
所以她急著讓慕時硯結婚,急著讓慕時硯有孩子,穩固慕時硯的地位。
江琳強勢道:“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時硯現在的情況,你得主動一點兒,而且你想要,他反抗不了……”
蘇雲溪,“……”
她從未想過有天會聽婆婆說這樣的話,教她怎麼跟她兒子同房。
上一世她嫁給林棲然,林棲然和林夫人勢同水火,她和林夫人表麵和睦,私底下鬥智鬥勇。
蘇雲溪紅著臉,生怕她再反駁,江琳會說個沒完,應付著表麵敷衍,“媽,你說的我都記下了!”
江琳滿意她的乖順聽話,拉著她的手,“雲溪,我是為你好,為你和時硯好,你得理解媽媽。”
蘇雲溪點頭,“我懂。”
江琳跟她說完,上樓去看慕時硯,慕時硯還是老樣子,江琳待了十幾分鐘便離開。
蘇雲溪等江琳走後再回房間,慕時硯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你答應我媽要給我生孩子?”
他劈頭蓋臉地說得直白,蘇雲溪忙否認,“沒有的事,我就是擔心她一直講這個話題沒完沒了,才假裝答應她的。”
慕時硯要笑不笑,“你今天敷衍了她,明天又繼續敷衍她?敷衍得了一時,還能敷衍一年兩年?”
蘇雲溪無言以對,虛心請教,“慕少說得有理,既然如此,慕少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
既然是慕時硯他母親製造的困難,也不是她一個人將要麵對的問題,她當然應該拋給慕時硯。
慕時硯知道她狡猾,冷笑,“沒有,你答應了她,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蘇雲溪望著麵容俊美氣質矜貴的男人,“一勞永逸的辦法當然是按照媽說的那樣生個孩子,她說你眼下的情況,我為所欲為,你也沒辦法反抗。”
慕時硯,“……”
蘇雲溪逗弄他似的走近一些,垂眸看他,笑得狡黠,“她說你隻是傷了腿,不影響生孩子,對吧?”
慕時硯看她隨時要撲上來為非作歹似的,惱怒不已,“蘇雲溪,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