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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活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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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氣拔除,李從陽精神也變得好了許多,聽到陳零問話道:“啥是活屍肉?”

陳零眉頭微皺,活屍肉味道何等臭,就算是野狗都不會吃,何況是李從陽,於是換了個問法道:“你這兩天有沒有吃過其他人給的肉食?”

“有啊!二賴叔昨天從外地回來了,劉鐵柱說他爹帶了好吃的,就邀請我去他家玩兒,然後就吃了一塊兒肉,味道挺好的,有點兒像牛肉,當時吃了覺得沒啥,就是不好消化。”

陳零還沒有說啥,李大福卻當場炸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抽出殺豬刀罵道:“狗日的劉二賴子!敢害我兒子,老子今天不把你宰了,我特麼就跟你姓!”

說著提著刀,一臉怒容,煞氣衝衝的往外走去。

“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可彆衝動啊!”方翠枝連忙攔住李大福道。

“還用搞清楚個屁!這不明擺著是他要害從陽嗎?!”方翠枝還想再勸,陳零卻道:“大嫂彆擔心,我陪李大哥去一趟,如果不是那劉二賴子所為,我肯定不會讓他亂來的。”

方翠枝這才放心,然後兩人就火急火燎往劉二賴子家走去。

“李大哥,劉二賴子是誰?”陳零邊走邊問道。

李大福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道:“是劉大膽兒親弟弟,從小到大就不學好,壞事兒做儘,鎮子裡人人喊打,恨不得哪天打雷劈死他,好在前幾年那畜生莫名其妙消失了,聽說是去了外地,沒想到這狗日的一回來就害我兒子,我今天非整死他不可!”

李大福正在氣頭上,陳零不好勸說,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劉二賴子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活屍肉這種邪惡東西!

很快,兩人來到劉二賴家,然而滿腔怒火的李大福卻愣在了原地,因為劉二賴家院子裡此時聚集著很多人,不斷有喝罵聲與驚叫聲傳出,甚至還有陣陣類似野獸嘶吼的聲音。

“什麼情況?這狗日的難道還害了彆的孩子?”李大福怒火更甚,一腳踹開大門就衝了進去,可院子裡的一幕卻讓他呆住了。

一群人扛著棍棒咋咋呼呼圍成一圈,中間不是劉二賴子是誰,不過這時候的劉二賴子卻如同瘋了一樣,齜牙咧嘴,嘴角流淌著褐色的粘稠液體,發出滲人的嘶吼,不斷衝擊著人群。

“艸...這狗日的咋變成這鬼樣了!造的孽太多,失心瘋嗎?”

唯獨陳零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這劉二賴子此時早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具活屍!

活屍,僵屍的一種,又稱行屍,多為枉死,因死不瞑目而怨氣聚喉,吸收了足夠多陰氣就會起屍,一般情況下,活屍並不知道自己已死,因為心中執念驅使,多半都會返回家中,除了畏懼陽光之外幾乎與常人無異,白天幾乎都在沉睡,晚上則會凶性大發,聞到活人陽氣,就會變得無比狂躁嗜血,理智全無,哪怕是麵對親爹,都會毫不猶豫的咬斷他的喉嚨。

“都讓開!”陳零一聲震喝,如平地驚雷,圍著劉二賴子的人群聞聲回頭一看,發現是他,都趕緊散開。

失去阻攔的劉二賴子頓時像餓狼一樣撲向人群,陳零健步上前,將劉二賴子的目標扯到一旁,舉起桃木劍就刺,劉二賴子的左手手掌被桃木劍捅穿,嗤嗤冒煙,卻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寸許長的利爪揮向陳零腦袋。

活屍力氣極大,足以抵得上三五個成年人了,陳零當然不會傻到用腦袋去撞它的爪子,一腳踢在劉二賴胸口,感覺像是踢到了鐵板,借力一個翻身,平穩落地。

劉二賴子再度衝了上來,此時它那雙灰白的死魚眼裡,仿佛隻有陳零了,陳零也是首次麵對僵屍這種邪祟,不敢大意,連忙解下包,從裡麵掏出墨鬥,丟給李大福喊道:“抓好!”

然後拉住線頭,腳下一滑,靈敏躲開劉二賴子的攻擊,墨鬥線快速綁住它的雙手,扭頭避開那張長滿尖牙,噴著惡臭屍氣的嘴,繞著它快速轉了一圈,接著蹲下身子,又將它的雙腿綁上,而後用力一扯,劉二賴子被扯到在地。

陳零用的墨鬥裡除了墨汁還加了朱砂,對於僵屍有著克製作用,因此這家夥雖然力氣大,可卻無論如何也掙不斷墨鬥線,反而是越掙紮勒的越緊,像燒紅的鐵絲一樣,勒的它渾身冒煙。

割斷墨鬥線,陳零上前打了個結,如此一來,劉二賴子就徹底沒了反抗的能力,像一隻大蝦,不斷發出嘶吼,扭動著身子。

眾人嘖嘖稱奇,被陳零這一手徹底震撼了,一群人都製不住的劉二賴子,居然被一根細線給綁了個結實。

“陳兄弟!我弟弟這是咋了啊?中邪了嗎?”劉大膽兒喘著粗氣上前問道。

陳零剛想說話,卻看到他手臂上被抓出幾道血口子,滲著黑血,明顯是屍毒入體了,於是道:“去拿些糯米出來!”

劉大膽兒忙讓老婆去拿,劉二賴子家裡一貧如洗,老婆早就跟人跑了,留下個兒子叫劉鐵柱,平日裡都跟著大伯,也就是劉大膽兒生活,家裡啥也沒有。

不一會兒劉大膽兒老婆端了一碗糯米過來,陳零抓起一把對劉大膽兒道:“有些疼,忍著點!”

不等劉大膽兒準備好,就將糯米摁在了傷口處,指縫頓時冒出陣陣白煙,嗤嗤作響,饒是劉大膽兒都疼的臉色漲紅,拚命忍著才沒叫出聲來,前幾天就算是被黑豹抓傷,都沒見他有啥反應,可見驅除屍毒的過程有多痛。

一連換了三把糯米,劉大膽兒的手臂上的傷口流出的血才恢複正常顏色,放下碗,陳零道:“用布包一下就好了。”

“至於你這弟弟,他不是中邪而是...死了!”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驚呼,劉大膽兒瞪大眼睛看著還在地上扭動嘶吼的劉二賴子道:“這...這怎麼可能啊,他明明還活著啊!”

陳零吐了口氣道:“他的確是死了,而且死了挺長時間,已經變成了活屍,俗稱就是詐屍,不信你可以找塊兒鏡子,在他嘴上探探,看是不是有氣,再摸摸他的脖頸,試試有沒有脈搏。”

劉大膽兒四處環顧,問誰有鏡子,一個婦人從懷裡取出一把梳妝用的小銅鏡遞給他,劉膽大便將鏡子湊到劉二賴口鼻上,結果等了好一會兒,鏡子上卻連一點兒霧氣都沒有,顫抖著伸出手貼在劉二賴脖子上,入手一片冰寒,沒有絲毫體溫,而且摸了半天,也試不到脈搏跳動的跡象。

“這...”

見到這一幕,劉大膽兒就算再不信也沒法子了,愣愣地坐在地上,畢竟是親兄弟,雖說這個弟弟是該死,但血濃於水,說是一點兒感情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而劉二賴的兒子劉鐵柱,則是麵露恐懼的躲在嬸嬸身後探頭看著一切,並沒有多大悲傷的情緒,孩子出生還沒滿月,劉二賴子就離家外出了,孩子隻知道他有個爹,卻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陳零歎了口氣道:“他現在還能動,主要是因為一口怨氣堵在喉嚨,吸收了太多陰氣才能保持肉身這麼久還沒有腐壞,實則三魂早已離體,唯有七魄尚存,因此才能行動,然而卻全然沒有絲毫理智,甚至比你上山打的野獸還要凶殘。”

“可他...為什麼沒有立刻害死兩個孩子,昨天鐵柱跟從陽都去過他家了啊...”劉膽大兒還是有些不死心。

陳零輕歎道:“虎毒不食子,或許他心裡一直有這個兒子,鐵柱恐怕就是他內心的執念,所以才能一路走回來,不然他也不會隻給成陽吃活屍肉,而沒有給鐵柱吃。”開了天眼,陳零自然看得出來,劉鐵柱身上沒有絲毫屍氣。

“見到兒子活的好好的,這股執念便悄然淡去,變成了一具毫無人性的活屍了,”

過了好久,劉大膽兒才站起來,走到陳零麵前,悶聲道:“小神仙...那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他?”

陳零道:“肯定不能留著,否則整個鎮子的人都會有危險,最好是...燒了!”

劉大膽兒一咬牙道:“行,俺聽您的!燒!這畜生活著不讓人省心,霍霍街坊四鄰,總不能死了還讓他繼續害人!”

陳零見劉大膽兒如此通情達理,鬆了口氣,如果劉大膽兒說什麼都不相信陳零的話,死活都要護著這個弟弟,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事不宜遲,李大哥,回家找些黑狗血,其他人幫忙搬些柴火來,快點兒,現在天色已暗,要是月亮出來,活屍吸收了月陰之氣,恐怕這墨鬥線製不住它!”

陳零發話,眾人不敢耽擱分頭忙活,不一會兒就找齊了東西,將劉二賴放上柴堆,劉大膽兒看著那已經沒有絲毫人樣的弟弟道:“放心去吧,鐵柱我會把他當成親生兒子養大的!”

劉大膽兒說完,對妻子道:“彆讓娃看見!”

劉大膽兒妻子便轉過身,捂住了劉鐵柱的眼睛,火把丟入柴堆,轟的一聲,乾燥的柴火瞬間騰起數米高,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劉大膽兒在說完這些話後,正在拚命嘶吼掙紮的劉二賴那雙死魚眼突然恢複了刹那清明,對著自己咧嘴一笑,一滴濁淚滑落,不過馬上被大火吞沒,濃煙滾滾,然而燒了有好一會兒,劉二賴卻連衣服都沒燒著,似乎有一層陰寒灰氣散發出來,正在抵抗火焰,甚至有將火焰熄滅的趨勢。

這麼多人看著,居然發生了這等離奇的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零知道這是它體內的屍氣作祟,於是下令道:“潑黑狗血!”

嘩啦一盆黑狗血潑了上去,劉二賴渾身頓時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屍氣隨即被破,火舌頓時將劉二賴點燃,皮膚很快被燒完,渾身黑紅的筋肉扭曲,加上還在蠕動的劉二賴子,這情景,直接讓一群大老爺們兒都感到遍體生寒,雙腿直打擺子,幾個婦女直接嚇得臉色慘白,不敢去看。

過了十多分鐘,劉二賴子的掙紮這才停了下來,變成了一具扭曲的黑色乾屍。

這時候,一輪明月高懸,照耀在焦屍上,好在屍體沒有任何動靜,陳零見狀鬆了口氣,如果劉二賴沒死,那麼隻要吸收了月陰之氣,必定會變得更加凶厲,沒動就說明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找個地方埋了吧...”陳零看了眼藏在劉大膽兒妻子懷裡的劉鐵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不過轉念一想,這都是劉二賴的命數,生平作惡多端,如今落得這幅光景,不過是報應罷了。

劉二賴這種橫死之人注定是不能入祖墳的,棺材也沒打,直接用草席卷著,找了幾個人一抬,隨便找了個地方給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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