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被迫上崗,可真是太讓人難受了。
聞時就覺得自家媳婦的情緒有點不對,興高采烈出門,回家蔫噠噠的看著彆提多可憐了。
見她拿著針線坐在繡架前不動,時不時還歎聲氣,拿著抹布勤勤懇懇乾衛生的聞時繃不住放下抹布,來到她旁邊溫聲詢問。
“咋啦?”
“我要上班了!”
“???去藥子叔那上班?”
“嗯。”
聞時沉默,這事就怎麼說呢,他實在是幫不上忙。
“媳婦你加油!”
憋了半晌,他憋出一句沒有誠意的安慰。
易遲遲歎了口氣,“這樣一來我都沒時間陪你了。”
聞時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看她的繡架又看看她,還是沒忍住吐槽欲道,“在你心裡搞錢比陪我重要。”
反正他回來到現在,他媳婦就沒放下過繡活。
白天不繡,晚上都要點著電燈戳上幾針,不然渾身不自在。
至於今天……
“你乾活吧,我搞衛生去,等下和東子他們去林子裡一趟。”
易遲遲扭頭看他,“去林子乾什麼?”
林子裡的積雪怕是老厚,還都凍嚴實了打滑的厲害,真去了大概率是一走一個不吱聲。
“下套子。”
“能不去嗎?”
“東子他們都來喊了,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不去不好。”
那沒轍了,去吧。
“去林子裡注意安全,彆把骨頭摔了。”
“明白。”
藥膳不難吃,但也沒好吃到哪裡去。
太清淡了,除了淡淡的藥香和食材原本的香味,啥味都吃不出來。
不過能忍,比喝苦藥汁子和苦哈哈的藥片強。
“我很快就回來。”
“媽和康叔他們呢?”
“送小久去學校後跑隊長叔家跟馬嬸子她們嘮嗑去了。”
這天也乾不了活,隻能聚在一起嘮嗑做針線活。
挺好。
不累人,時間也打發了。
“等下多下幾個套子,給姥爺他們多準備點肉。”
家裡的肉消耗量太大了,感覺囤再多也不夠吃。
“媳婦,我感覺我們挺敗家的。”
剛把線穿好繡了兩針的易遲遲手一頓,“吃點肉就算敗家?”
“生活太好了,感覺良心不安。”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強大到易遲遲送了他一個大白眼。
“既然你良心不安,那你就天天白菜酸菜吧,肉彆吃了。”
“那不行,我們是一家人,咋能把我落下呢,這樣一來該良心不安的就是你們了。”
“行了,搞衛生去吧。”
不想和他廢話,還嫌他耽誤自己乾活的易遲遲,開口趕人。
聞時哦了聲,見好就收。
再廢話下去,他媳婦要炸毛的。
於是,夫妻倆各忙各的。
十點多太陽出來了,易遲遲的繡架靠窗放著,窗簾拉開後光線好,又不傷眼睛。
現在太陽一出來,跳躍的光斑從窗口落在了繡布上。
坐在繡架前的易遲遲沒察覺到問題,聞時察覺到了。
有隱隱約約的金色闖進他的餘光中。
調整視線一看,睥睨天下的豹眼和充斥著凶戾和王霸之氣的虎眼,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張開的大嘴裡,鋒利的獠牙讓他覺得咽喉疼。
有種自己咽喉被豹子和老虎鎖定的感覺。
說實話,這感覺不怎麼好。
聞時渾身肌肉控製不住的緊繃,身體也跟有自我意識的做出攻守兼備的調整,易遲遲看見他這奇奇怪怪的舉動,挑眉。
“你腦袋被驢踢了?”
家裡又沒危險生物,做什麼擺出一副利於戰鬥和防守的姿態出來。
聞時,“……”
這是親媳婦。
“這不怪我,誰讓你老虎和豹子繡的跟真的一樣。”
搞得他都產生危機感了。
易遲遲瞅了瞅自己的作品,“我還沒繡完。”
“眼睛的神韻繡出來了。”
關鍵是他媳婦不知道怎麼繡的,這倆的眼睛從不同的角度能看出不同的神采。
他湊過來研究了一番,問道,“媳婦,你眼睛用金線了?”
“眼睛沒有,身上的毛發有用金絲線。”
“哪裡?”
“這裡。”
易遲遲指給他看。
然而線劈的太細,聞時差點把自己看成鬥雞眼,也沒看出來哪些地方用了金線。
“我感覺這個老值錢。”
不想承認自己眼力勁不行的聞時,沒話找話。
易遲遲沉默兩秒,“總歸寧叔不會虧待我就是。”
“那他不敢。”
手藝太好了,虧待了人跑掉吃虧的肯定不是他媳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東子的喊聲,“聞子你好了沒有?”
“媳婦我得走了。”
聽見召喚的聞時頓時歡脫如二哈般丟下一句話,竄了出去。
易遲遲扯著嗓子喊,“記得把衣服穿好,帽子圍巾手捂子這些都帶上。”
可彆凍出凍瘡了。
“知道!”
兩分鐘後,全副武裝把自己裹得隻剩一雙眼睛的聞時,跑到門口道,“媳婦,我走了,媽要是問起來你告訴她一聲。”
“好。”
易遲遲點頭,再次叮囑,“一定要注意安全。”
聞時應了聲好,就和東子他們說笑著去了山林。
直到晚飯時間才回來,人都快凍成傻麅子。
臉也青紫了。
彼時易遲遲已經停工,正在點評指導妞妞拿過來讓她進行檢驗的作業。
“媳、媳婦,快來讓我暖一下。”
哆哆嗦嗦的聲音驟然傳來,易遲遲轉頭一看,發現他臉色不對,趕緊放下妞妞的桃花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體溫。
不熱,反倒冰冰涼。
手是涼的,臉也是涼的。
“???你把衣服手套都脫了?”
“衣服沒脫,手套帽子這些摘了,挖陷阱不方便。”
易遲遲瞪他,“說實話。”
“……好吧,我陪小九他們打了雪仗堆了雪球。”
還挺有童趣。
“那你應該發熱才對,咋會涼成這樣?”
嘴上抱怨的易遲遲,從棉褥子裡掏出一個發燙裝滿開水的罐頭瓶塞給他。
“抱著捂捂手。”
聞時哦了聲,抱著罐頭瓶看向好奇打量他的妞妞,“妞妞都長這麼大了呀。”
妞妞咧著嘴笑,還喊了聲哥哥。
易遲遲,“稱呼不對,你該喊叔叔或者姨夫才對。”
聞時可是和妞妞他爹一輩的,喊哥是明顯的降輩分。
隊長叔要是知道了,會牙花子疼。
妞妞哦了聲,從善如流改口,“姨夫。”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