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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涼竟然在穆妲這裡失效了,由此可見她的人品和人緣有多好。
穆妲就笑,“都是很好的領導。”
她何其有幸,能和這樣一群人成為上下級和朋友。
這輩子有愛人,有親朋好友和領導,還能在她熱愛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值了。
聞時認真打量了她片刻,見她臉上的笑容真誠又熱烈,跟著笑了起來。
“那我歸隊的時候,可以和領導他們做個完美的彙報了!”
穆妲點了點頭,是得彙報。
接著,她向聞時打探起領導們的身體狀態。
得知有兩位身體不怎麼好,老毛病犯了,她思忖片刻後看向易遲遲,“我記得你有個方子適合虛不受補之人。”
易遲遲秒懂,這是想讓她幫忙出個方子的意思。
然而這個方子她不敢出,“沒見到人,掌控不好劑量容易出事。”
虛不受補調理起來非常麻煩,方子過於溫和起效時間會無限拉長。
過猛身體又承受不住。
想掌握中間那個平衡點,不但需要詳細的身體數據,還得對方子進行實時調整。
中醫講究的是一人一方。
同一個方子同一個病症,都需要根據患者自身的具體情況進行輕微的調整,看不見人的情況下可不敢開方子。
“必須親自在場?”
穆妲不死心追問,易遲遲嗯了聲,“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那完犢子了,想做到這點非常難。
哪怕易遲遲跟著聞時去海島都沒用,因為她不擅長看診。
“那我另外想辦法吧。”
反正她假期下來了,大不了和藥子去海島後慢慢琢磨。
總能琢磨出一個合適的、可以相對緩解點的方子出來。
根治都不敢想。
沉屙宿疾實在是難搞。
易遲遲覺得可以,“回去我把方子抄了,你到時候自己研究,但我們有言在先,方子給你後不管你如何調整,和我無關。”
方子捏在她手上沒用,原生世界她家老爺子他們共享出去的古方、偏方和名方更是不少。
易家的醫藥一途,就不存在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
隻要用在救病治人的正途上,誰都可以用。
誰都可以在方子的原有基礎上,進行調整。
有能力根據方子自創新的方子也行。
因此,易遲遲對腦海裡記下來的那些方子不怎麼看重。
畢竟她的主業和醫藥一途不搭邊。
與其留在手裡浪費,不如讓穆妲拿去發揮作用。
她說得坦然,穆妲黑人問號臉,“傳家寶你就這樣給出來?”
“在我缺少實用性,在你那有用。”
她一副大咧咧的樣子,穆妲就無話可說,“先看看吧,有用的話到時候給你申請獎金。”
“可以。”
易遲遲對此很滿意,如果可以,她想說一句真上道。
然而她不敢和長輩沒大沒小。
藥子叔知道了,不上手揍她也會罵她。
屯裡對尊老愛幼這一傳統美德,看得還是挺重的。
她沒想著挑戰大環境下的大秩序,槍打出頭鳥的秩序她懂。
所以,再去糧店買了點小米,又去供銷社大采購一番,最後又走了趟郵局後,易遲遲心滿意足的坐在爬犁上,和穆妲一路閒聊著到了隊醫室寫方子。
方子一寫好,她就放下筆道,“嬸兒你慢慢研究,我和聞時先回去了。”
藥子紮著手從小馬紮上起身,“吃個飯再走。”
“那不行。”
聞時趕緊拒絕,“家裡還有人呢,我們倆吃了家裡人可咋整。”
藥子翻白眼,“說得你們倆回去會做飯似的。”
遲遲那個手就不是做飯的手。
沒道理之前都不做飯,現在聞時回來做飯,這不明擺著是在告婆婆的狀麼。
會影響母子情的。
他不覺得易遲遲會蠢到這個程度。
但他沒想到的是,聞時會做飯。
“我做呀。”
聞時擲地有聲,“不能我回家了,還讓我媽做一大家子的飯,叔你說這個理不?”
藥子,“你啥時候學會的做飯?”
“遲遲去我那,教會的。”
夫妻倆沉默,這是遲遲會乾的事。
她除了繡活一等一的絕,彆的方麵可謂是上手就廢,不能過多的指望。
但她是理論強者,不會怕什麼,她有嘴。
說啥都是頭頭是道。
小巫那一手廚藝,就是她用理論教出來的。
念及此處,藥子看了看盆裡的菜,無奈道,“回吧,難為我整了這麼多菜出來。”
“氣溫低也壞不了,你和嬸慢慢吃。”
聞時丟下一句話後,拉著易遲遲離開。
夫妻倆回了家,發現家裡多了不少新鮮東西。
其中一塊格子布最為顯眼,還極為的眼熟。
易遲遲看了一遍又一遍,又上前捏了捏,很好,不是幻覺。
這真是之前在路上遇到問路大叔帶的布。
她百思不得其解,“那位大叔不是找藥子叔嗎?為啥他帶的布在我們家?”
聞時答不上來,所以他看向康有新。
拿著梳子給大橘梳毛的康有新,察覺到他的視線,秒懂拿了紙筆開始刷刷寫字。
聞時湊了過去,看著他書寫的內容一臉詫異問易遲遲,“媳婦你又救人了?”
“沒啊,我……”
說到這裡,她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也不算我救的,我就是帶小久去公社回來的路上,發現一老爺子摔溝裡了。”
接著,她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聞時就挺一言難儘,也不想多說什麼的將東西整理好。
“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禮都收了,再說什麼都不合適。
易遲遲嗯了聲,“明白。”
這事她都快忘了,結果人來了。
就這樣吧。
反正再見麵也是陌生人。
大概率也沒再見麵的機會。
但她有一點想不通,藥子叔怎麼沒說。
結果翌日跑去一問,藥子叔的回答非常平靜。
“有啥好說的,以後又不會來往,東西收著就行。”
說著,他宣布了一個喜訊。
“遲啊,你嬸子假下來了,我們準備月底出發去羊城,你到時候記得來陪小紅坐班。”
易遲遲無語凝噎,不死心再次掙紮。
“叔,我能拒絕嗎?”
“我揍你你信不信,說好的事咋能反悔。”
他拿了雞毛撣子凶狠瞪她,易遲遲能怎麼辦?
不想挨揍隻能裝乖許諾她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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