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遲掉頭就走。聞母,“???”這幾個意思?“遲遲你站住,你跑什麼?”“媽我尿急,晚點再來。”聞母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死孩子可真是會糊弄人。“等下記得去接你康叔回來吃飯。”“知道了!”易遲遲回了屋,坐在繡架前拿了線穿好工作。主打一個沒心沒肺。尿急是不可能尿急的,主要生娃這事不著急。所以,還是乾活搞錢的好。下午四點,上完小課堂的秦久從知青院回來,書包都沒來得及取下來,就跑到工作間跟易遲遲道,“姑,王老師要做媽媽了!”易遲遲手一抖,本該從針眼過的線歪了。她停了手,轉頭看向秦久,“你咋知道的?”“王老師上課的時候嘔吐,吐的稀裡嘩啦的。娟子老師她們陪她去找藥子爺爺,回來就告訴我們王老師要做媽媽了。因為身體原因明天開始她不再給我們上課,原本王老師的課改成白老師上。”易遲遲就懂了,王楠這是孕反太嚴重。她哦了聲,起身收拾了點東西準備去看看王楠。但沒來得及出門,因為聞母讓她可去喊康叔回來吃飯。易遲遲出門時,手裡多了個用棉褥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食盒。食盒裡是豬肚湯和大腸,還有一份鍋包肉。量都不少,再加上食盒和棉褥子的重量,等易遲遲送到姨老爺他們那裡時,手都酸得快要抬不起來了。“快趁熱吃!”進屋的易遲遲將食盒連同褥子往桌子上一放,招呼了一句就要離開。宋老太納悶,“你這火急火燎乾啥去呀?”之前過來送吃的,還會留下來陪他們聊聊。今兒可好,東西放下就想跑。易遲遲言簡意賅解釋了下,眾人恍然,那確實挺急。“行的,你趕緊去喊人,可不能讓客人多等。”“好的姥爺,那我先走了,食盒明天過來拿。”丟下一句話,易遲遲出了門直奔大隊部,發現人都在。就是大隊長臉上不知道為啥,多了幾道抓痕。人也木著張臉一副不高興我很生氣的樣子。易遲遲吃瓜的癮上來了,顛兒顛兒湊到他身邊,哥倆好似的從口袋裡摸了煙遞過去,“叔你這是和我嬸子乾仗被她掃地出門了?”“噗哈哈哈……”她話音未落,大隊長還沒如何,康有新他們就笑了起來。“啥乾仗啊,他這是被貓撓的。”支書邊笑邊解釋,大隊長就翻了個白眼,“哪哪都有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好不。”那肯定是不好的,至少支書沒準備配合。他跟易遲遲道,“你隊長叔賤兮兮地逗大狸,惹毛後被大狸反手就是爪子,臉就被撓了。”易遲遲的關注點與眾不同,“大狸來這了?”“之前溜達過來了。”她哦了聲,大狸是真的野,天寒地凍地在家也待不住,得外麵浪。浪夠了才願意回去,比大橘子可野多了。“你給煙不給火的?”大隊長沒好氣凶她,易遲遲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又不抽煙哪來的火。”“不抽煙你隨身帶著煙?”“這不給你們準備的麼!”說著,她將煙丟桌子上,“你們自己散,我先領著康叔回家吃飯了。”“行,吃好記得把康同誌送我家去,不然我擔心他找不到。”康有新很想說我沒那麼蠢,又想到自己說話口齒不清的毛病,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任由易遲遲點頭應好。然後,叔侄倆回家吃飯。看見飯桌上豐盛的食物,他以為是聞母特意為他做的。感動的熱淚盈眶,心說他大姐還得是他大姐,對他真是太好了。聞母看見他這個樣子,沒好氣道,“彆瞎感動,你不來我們也這樣吃。”易遲遲嗯嗯點頭表示沒錯,秦久更是熱情招呼他坐下趁熱吃。就連獨得一碗豬肚湯,還得了幾塊用水涮過大腸的大橘子,也湊熱鬨似的喵了聲。瞬間,康有新的感動僵在了臉上。然後,他想起個事,看看秦久又看看易遲遲,臉上的表情轉變成了困惑。這是他大姐的孫子?可這孫子和兒媳婦的年紀是不是相差太大了?臉上的表情過於明顯,明顯到易遲遲想忽視都困難。她無奈裝了碗湯放他麵前,“叔停止你的胡思亂想,這是我侄子,不是我兒子。”她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康有新訕笑著坐下來吃飯,聞母照例問起秦久學習的事。平時都說挺好的小孩,今天長籲短歎地給出不一樣的回答。“我覺得這個學我可以不上了。”這話驚得兩個大人和康有新齊齊朝他行注目禮。啥叫這個學可以不上了?易遲遲一問,好家夥,鬨了半天是他覺得跟著上小課堂純屬浪費時間。聞母,“???老師教的不行?”“這倒沒有,主要是按照墩墩他們的學習進度在上課,可我的進度和他們不一樣,老師教的我都會,基礎還打的特彆紮實。”說到這裡,他看向易遲遲,“姑,你能給我搞幾套高年級課本不?”這個可以,就是吧,“你要幾年級的?”“我覺得初高中都可以。”康有新咽了咽口水,很想問他幾歲。又見易遲遲和他大姐神情平靜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沉默著喝了口湯。他大姐這一家子有點不正常,他還是閉嘴的好。免得說錯話惹怒大姐挨頓錘。“其實不用尋摸,你王老師他們有,我明天替你去借吧!”秦久哦了聲,又有些擔心問,“王老師他們會借?”“那鐵定會。”這點自信易遲遲還是有的,畢竟他們關係處得挺好。再者她是借,這意味著會歸還。所以,不可能不借。事實也確實如此,翌日去找王楠的易遲遲將事情一說,王楠就拿了課本出來。“初中沒有,你需要另外想辦法。”易遲遲嗯了聲,接過課本檢查一遍,保存的很好,書頁上的筆記字跡清晰整潔,紙張也乾淨。“我回去讓他抄一遍,抄完再還你。”王楠黑人問號臉,“整套課本都抄一遍?”這工程量是不是太大了?秦久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