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了帶我媽來找你。”易遲遲點頭應好，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結清尾款告辭離開。看著人出來的聞母，熱情留兩人吃飯，鬱如棠笑著拒絕，“嬸子，我大姨已經做好飯了。”言下之意，去大姨家吃。這就不好繼續留了，畢竟人家都準備好了。“那下次再來玩呀。”“好的嬸子。”姐妹倆笑著應好，隨後和易遲遲打了聲招呼，連送兔肉和雞湯回來的秦久也沒忘，才美滋滋離開。把人送走後，聞母裝了碗雞湯遞過來，“趕緊趁熱喝。”易遲遲，“……謝謝媽。”家裡養了六隻雞，兩隻是去年下蛋的雞，四隻是今年開春新抱回來的。原本是想再來四隻母雞，等長大了可以下蛋。結果四隻中三隻是公雞，隻一隻是母雞。聞母差點氣死，想吃吧，之前太小，隻能忍耐著養。然後，她終於忍不住，嘎了一隻小公雞。“湯好不好喝？”一口湯下肚，聞母的問題也來了。易遲遲和秦久碰了個眼神，齊齊點頭說好喝。“肉也好吃。”夾了塊雞肉放在碗裡，她碎碎念，“怎麼就是公雞呢，這要是母雞它也不至於英年早逝了。”易遲遲不敢吭聲，秦久同樣差不多。哪怕他經常挖蚯蚓、撿螺螄之類的回來砸碎了喂雞，也不敢替小公雞說話。誰讓它是公的呢。在心心念念都盼著雞多下幾個蛋的聞母這裡，不能下蛋的雞活著就是原罪。所幸聞母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明天交公糧去不去？”易遲遲的回答是不去，半個月的秋收，她彆說工作了，那是連針線都沒摸過。接下來的時間她不打算出門了，爭取貓冬結束時把任務完成。至於秦久，“你想去不？”秦久點了點頭，“我想。”“那你明天和奶奶一起去公社玩，逛逛供銷社圖書館啥，再去國營飯店吃個飯。”易遲遲將兩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聞母剛拿勺子撈了個雞翅膀出來，聞聲放在她碗裡，“你有沒有東西要帶回來的？”易遲遲想了想，發現自己目前不缺東西。衣食住行都不缺。不過——“媽你明天去郵局看看我的工資到了沒有，到了的話你取回來。”“好。”這不是聞母第一次去取錢，9月工資到賬，易遲遲懶得跑就是她去取的，有經驗。所以，翌日跟著大部隊去交公糧的聞母，在到達糧站後第一時間和大隊長他們打了聲招呼，隨後領著秦久去郵局取錢。而此時的易遲遲，搬出了她吃飯的裝備擺放好後，嫻熟無比的做了一套手操後，進入了工作狀態。細如發絲的蠶絲線，在她指尖飛舞，一點一點消失在指尖出現在蠶絲絹上。一根線繡完，劈好的線也用完了，想繼續繡需要重新劈。看了看時間，見還早沒到午飯時間，她取了線開始劈線。還沒劈完，柳蘭、周秋雨和葛素娟一起來了。開口第一句就是——“遲遲有沒有水？”“有。”易遲遲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自己去倒。”話音未落，三道身影從眼前閃現，出現在了桌子前倒了水猛往嘴裡灌。“？？?你們這是乾什麼了？”渴成這樣，還滿頭滿臉的汗和草屑，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灌了大半杯水的葛素娟有種自己重新回到人世間的感覺，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喘了兩口氣，才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本來打算上山，結果到草甸子那邊發現了蛇窩。”草甸子那邊的環境對蛇過於友好，確實蛇多。但蛇窩……“你確定是蛇窩？”“七八條土球子纏在一起，不是蛇窩是啥。”喝好水的柳蘭她們嗯嗯點頭，表示她說的沒錯。易遲遲哦了聲，“所以你們嚇得跑回來了？”“對啊。”想到土球子纏繞在一起的畫麵，三人就不寒而栗，臉色煞白。“太可怕了。”有蛇正常，她們也不是沒見過蛇，田邊地頭屋前屋後乃至路邊的草叢裡，經常會有蛇冒出來。但那些蛇都是單獨行動，一次看見兩條都難得。結果今天直接開大，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易遲遲有點好奇，“都纏在一起了，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有七八條土球子？”“看見了啊。”緩過來的周秋雨一臉苦逼擦了擦臉上的汗，頗有些無力道，“我們一開始不知道有那麼多，想著抓了回家燉肉吃。”蛇肉確實可以吃，哪怕土球子有毒，也不影響它的肉美味受人歡迎。周秋雨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易遲遲表示理解。她嗯了聲，“然後呢？”“我們湊過去想抓，驚動了蛇，七八個腦袋抬起來看著我們，就把我們嚇跑了。”說到這裡，周秋雨萬分慶幸拍了拍胸口，“還好那些土球子纏在一起，不然我們都跑不掉。”那確實挺幸運的。真被追上咬上一口不得了。“你們上山乾什麼？”葛素娟，“東邊山裡有棵柿子樹掛滿了果，我們想去摘點回來做柿餅，路上遇到蘭蘭，她問了一嘴就和我們一起去了。”易遲遲秒懂，柳蘭這是在家裡帶娃快憋瘋了，難得有個放風的機會就想著去湊下熱鬨。要說她多喜歡吃柿子嘴饞不至於，反倒是葛素娟和周秋雨，是真的虧嘴虧的太狠。還想提前去摘點給知青院裡眾人囤點貨。不然等大隊長組織人手進山去采摘山貨，按照販賣和分配政策，真到他們手裡的柿子可能就夠嘗個味。唉，都是窮和物資匱乏鬨的。“還去嗎？”“不不不……”三人一臉驚恐擺手，嚇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真心扛不住。易遲遲拿了魷魚片、蝦乾之類的海貨投喂她們。“再熬熬，等隊長叔他們從山裡回來，就該分肉了。”今年隊裡養了十頭豬，原先沒這麼多，最多也就能養六頭。然而去年養殖場出了豬瘟，導致豬成批成批的死亡，造成了整個保安縣乃至周邊地區都出現了豬肉荒。不想再出現豬肉荒的領導班子，下達了養豬到隊的指令，來保證豬肉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