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愣愣地看著丁香,眼中滿是不解。丁香喜歡他?這怎麼可能?他們才認識多久?而且丁香是蘇媚的貼身丫鬟,怎麼會突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丁香見陸雲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慌亂。「陸先生,我知道我的身份卑微,配不上您。可是,我的心意是真的,我對您……」
「夠了!」陸雲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打斷了丁香的話。他走到窗邊,背對著丁香,語氣冰冷地說道,「丁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在玩火!」
丁香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流淌下來。「陸先生,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有非分之想,我隻是……我隻是……」
陸雲轉過身,看著丁香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於心不忍。他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丁香,你是一個好女孩,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應該去找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而不是……」
「可是,我喜歡的人,就是您啊!」&bp;丁香哭著說道,「我知道您心裡隻有仇恨,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您會放下仇恨,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到那時候,我希望陪在您身邊的人,是我……」
陸雲看著丁香,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沉默以對。
丁香見陸雲不說話,心中更加難過,她哭著說道:「陸先生,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可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明白我的心意,我真的……真的很喜歡您……」
丁香說完,轉身跑出了房間,留下陸雲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無語。
陸雲看著丁香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苦澀。他何嘗不明白丁香的心意?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仇恨,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兒女私情。
「丁香,對不起……」&bp;陸雲低聲呢喃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還是忘了我吧……」
陸雲走到桌邊,端起那杯已經涼透了的牛奶,一飲而儘。牛奶的甜味,卻掩蓋不了他心中的苦澀。
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陸雲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陸先生,不好了,出事了!」&bp;是王天霸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陸雲心中一凜,連忙起身打開房門。「天霸,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王天霸滿頭大汗地衝進房間,喘著粗氣說道:「陸先生,趙金龍……趙金龍他派人去砸了我們的場子!」
「什麼?!」&bp;陸雲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媽的趙金龍,欺人太甚!」
「陸先生,現在怎麼辦?兄弟們都等著您拿主意呢!」&bp;王天霸焦急地問道。
陸雲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靜地思考著對策。趙金龍突然對自己下手,這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看來,自己必須加快行動步伐了,否則夜長夢多,遲早會被趙金龍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天霸,你馬上去召集所有兄弟,今晚,我要讓趙金龍付出代價!」&bp;陸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語氣冰冷地說道。
「是,陸先生!」&bp;王天霸得到陸雲的命令,頓時精神一振,轉身離去,去召集兄弟們準備今晚的行動了。
陸雲看著王天霸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趙金龍,你既然敢動我的人,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是夜,上海灘籠罩在一片燈紅酒綠之中,紙醉金迷的背後,卻隱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百樂門歌舞廳內,衣香鬢影,歌舞升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然而,在百樂門的地下賭場裡,氣氛卻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陸雲一身黑色西裝,麵容冷峻,身後跟著王天霸和一群黑衣黑褲的漢子,氣勢洶洶地闖進了賭場。
賭場內,趙金龍的得力手下,一個滿臉橫肉,綽號「黑熊」的壯漢,正坐在賭桌前,一邊摟著美女,一邊得意洋洋地數著手中的鈔票。
看到陸雲等人闖進來,黑熊頓時臉色一變,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身旁的美女,指著陸雲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陸雲,你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我的地盤撒野!」
陸雲冷笑一聲,走到黑熊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地說道:「黑熊,我今天來,是來跟你算賬的!」
黑熊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陸雲,你他媽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跟我算賬?你算老幾啊!」
「我算老幾,你很快就會知道了!」&bp;陸雲說著,猛地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在黑熊的肚子上。
「啊!」&bp;黑熊慘叫一聲,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將一張賭桌砸得粉碎。
賭場內頓時一片混亂,賭客們尖叫著四處逃竄,生怕被卷入這場突如其來的爭鬥之中。
陸雲沒有理會那些驚慌失措的賭客,他一步步走向黑熊,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你……你想乾什麼?」&bp;黑熊捂著肚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步步逼近的陸雲,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陸雲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黑熊,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陸雲,你……你彆亂來!我……我是趙金龍的人,你……你要是敢動我,龍哥他……他不會放過你的!」&bp;黑熊色厲內荏地威脅道。
「趙金龍?」&bp;陸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今天來,就是要讓他知道,我陸雲,不是好惹的!」
陸雲說著,猛地抬起腳,狠狠地踩在黑熊的胸口上。
「哢嚓!」&bp;一聲脆響,黑熊的胸骨瞬間塌陷下去,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口中鮮血狂噴,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最終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陸雲一腳踩死黑熊,環視四周,那些趙金龍的手下,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賭場門口傳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殺人,陸雲,你活膩了!」
陸雲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瘦削,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臉上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子,在一群黑衣保鏢的簇擁下,緩緩&bp;walked&bp;to&bp;the&bp;cao.
男子的臉上帶著一抹陰冷的笑容,眼神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陸雲,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陸雲看著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緩緩吐出兩個字:「杜笙!」
陸雲看著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緩緩吐出兩個字:「杜探長,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杜笙摘下金絲眼鏡,慢條斯理地用絲綢手帕擦拭著鏡片,語氣聽不出喜怒,「陸先生還是這般風度翩翩,可惜,就是這手段,未免太過狠辣了些。」
「狠辣?」陸雲輕笑一聲,抬眼掃視了一眼四周,那些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賭徒,以及地上黑熊的屍體,語氣森然,「杜探長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光天化日之下,是誰縱容手下在我的地盤鬨事?又是誰,逼得我不得不大動乾戈?」
杜笙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陸雲的話,句句都在指責他縱容手下,危害一方,他身為法租界華探督察長,最重臉麵,如今被陸雲這般當眾落了麵子,心中早已怒火中燒,但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陸先生說笑了,我不過是來此例行巡查,誰知竟會撞見這等血腥場麵,倒是掃了興致。」
陸雲自然不會相信杜笙的鬼話,但他也知道,今日之事,想要善了,怕是不易,於是便順著杜笙的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杜探長將這些鬨事的人都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還我一個公道。」
杜笙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陸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姑息!」
說完,杜笙便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黑熊的屍體以及那些受傷的手下都抬了出去。
賭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滿地的狼藉,以及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陸雲看著杜笙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杜笙和趙金龍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今日之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大哥!」王天霸走到陸雲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這杜笙可不是什麼善茬,我們這次,怕是惹上大麻煩了。」
「我知道。」陸雲淡淡地說道,「不過,就算我們不惹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王天霸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陸雲說的是事實。他們和趙金龍之間的恩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杜笙作為趙金龍的靠山,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王天霸問道。
「靜觀其變。」陸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趙金龍和杜笙,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現在肯定在想辦法對付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以靜製動,等待時機。」
王天霸點了點頭,他知道,陸雲做事,一向深謀遠慮,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對了,大哥,」王天霸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那個丁香姑娘,你打算怎麼處理?」
陸雲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腦海中浮現出丁香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以及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何嘗不明白丁香的心意?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仇恨,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兒女私情。
「我跟她,隻是逢場作戲罷了。」陸雲語氣淡漠地說道,「天霸,你不用管這些,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王天霸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去處理賭場裡的事情了。
陸雲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夜上海,心中卻是一片冰冷。
他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注定充滿荊棘和坎坷,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發誓,一定要為父母報仇,將那些害死他們的凶手,繩之以法!
第二天,陸雲剛起床,就接到了蘇媚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蘇媚語氣焦急:「陸雲,不好了,趙金龍,他,他綁架了丁香!」
陸雲頓時心頭一緊,握著電話的手指骨節泛白,「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