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湖底逛了一圈，看到了上古眾神戰場的殘痕。
湖底遺骨並非一兩人所留，起碼來自於六七位不同的真神。
他們戰至力竭，或者瀕死的時候，墜入赤湖之中，因為太過虛弱，非但沒有得到滋養，反而被赤湖吞噬，拉入了湖底，成為這個大湖的一部分。
古神已歿，赤湖也不複存在了，隨著混沌氣流的擾動，這些平凡的湖水很快也將分解，成為混沌的一部分。
這裡再無探索的價值，隻剩下紀念的意義。
“走吧。”
看過赤湖下的景象，兩人心滿意足，瞬移離開。
有不朽秘匣在，東懷月現在後顧無憂，可以大膽放手去拚殺，因此秦恒也放輕鬆了一些，瞬移頻率加快，在絕淵之中漫無目的的四處亂闖，試圖撞見好運氣。
幾天後，兩人遇到了一團混沌之氣化形的超等聖皇級生物，擊殺之後，得到一份朦朧的法則之源。
又過十餘日，再次遇到混沌生物，實力接近次神級，同樣也是留下法則之源一大團，供兩人參悟。
秦恒很有耐心，隻要是自己能理解的法則，就停下來好好參悟吸收。
這種法則之源無法長期保存，頂多一年就會消散，因此兩人走走停停，探索絕淵的效率不算太快。
有時候一整年下來，兩人的參悟效果都不怎麼好，隻是在相應的法則門路上多出些許見解，並無明顯的技能收獲。
不過哪怕再怎麼粗淺的感悟，也是感悟。
萬道兼修是將來必走的路，每一種法則都是它們的分支，積年累月，總歸是向上進步的。
兩人不知疲倦的戰鬥、參悟、精修，日複一日，年入一年。
之前建立的洞府，早已被他們遺忘，危機四伏的絕淵成了他們的樂園。
以前覺得有些可怕的混沌生物，如今也成了很好的老師，戰鬥之時學點秘法奧義，打死之後再參悟其中大道真理，收獲可謂是相當豐富全麵。
不知不覺，七百年過去。
秦恒和東懷月都已經一千八百歲。
在這漫長的時光之中，外界發生了很多事情。
天恒聖地和神夢聖地迅速發展，逐漸成為虛燼神國炙手可熱的種子皇朝。
大家都知道了他們成為聖皇的事情，但卻少有人知道，在他們一千七百歲的時候，兩個人雙雙突破，完成了第八次蛻變，達到了聖皇中階境界。
絕淵的資源豐富到可以讓真神都吃撐，秦恒兩人雖然沒有閉關清修，但實際效果比閉關更好，實力增長幅度十分明顯。
不過可惜的是，機緣難遇。
混沌書上記載的那些機緣，終究是沒有再遇到過，明明去了很多地方，撞見了很多危險的混沌生物，但整整七百年時間，除了不朽秘匣之外，真正遇到了機緣寶物，也就隻有煉神爐這一樣。
某日，兩人剛剛結束一份新的參悟，虛燼神國那邊忽然傳來了消息。
無極聖皇對東懷月道：“時光聖皇，你現在在何處？洪荒神皇已經出關，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掀起新的戰爭，我們需要你。”
東懷月聞言恍惚了一下：“洪荒神皇？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他了。”
無極聖皇有些憂慮：“據說這家夥煉化死神遺體之後，兩具身軀都達到了次神戰力，應付起來恐怕極難。到時候若不得已，我們可以多人聯手，設法先斬殺他，再慢慢對付神墟時代的其他人。”
東懷月聞言笑了：“不必，區區一個次神，我一隻手虐他。”
無極聖皇道：“這可開不得玩笑，你雖有真神軀體，但他同樣也有一具，而且還比你多一份同源的神道傳承。現在他的戰鬥力，我估計要在忘道者、魂界尊主之上，真神之下，已經很難有對手。”
東懷月輕鬆道：“我說能行就一定能行，你們盯好邊關，我和秦恒儘快趕回來……對了，秦恒他說他要單挑冥月女皇，試試看神墟九皇之首的人是什麼檔次。”
無極聖皇聞言哭笑不得：“你們兩個孩子……就算天賦再高，機緣再好，也不可如此輕敵啊。”
東懷月懶得解釋：“讓秦恒跟你說去吧，我隻會打架，不會耍嘴皮子。”
無極聖皇看她那副年輕孩子的模樣，半點聖皇強者的沉穩都沒有，心下既有欣賞和羨慕，又有一些擔心。
於是他神念找到秦恒，說了同樣的事情。
無極聖皇心想，秦恒這孩子一向沉穩冷靜，相當靠譜，做事肯定不會那麼魯莽。
沒想到，秦恒聽完以後，居然隻是回了句：“明白了，無極前輩放心，對方頂尖戰力隻管交給我們兩個便是！”
無極聖皇愣住了，忍不住問道：“你……你該不會真的想獨戰冥月神皇吧？你要知道，這次再戰，沒有場域加持，她的實力是百分百完整的。冥神雙月加持，其戰力連次神都不敢小覷，擊殺她的難度，比你們在混沌海擊殺骸骨神皇可能都要更高！”
秦恒輕鬆笑道：“試試咯，要是我真打不贏，你們再出手幫我也不遲。反正我保命手段一流，真神不出，沒幾個人能留住我。”
無極聖皇一聽，感覺好像也有道理，便點頭道：“行吧，那你到時候多加小心，不可輕敵大意，回來的路上也謹慎些，我聽你們的意思，好像是去了混沌海深處，那地方可是連國主都頗為忌憚。”
“嗯，多謝您的提醒，我們全速趕回，大約三年左右就能歸位。”秦恒回道。
話說完，他就散去了神念身。
“三年……看來應該是在深海區域的外圍。”無極聖皇聽到這話猜測道。
秦恒的速度很快，這一點不是秘密，自從踏入聖皇境以後，一個折躍就是幾百億光年，橫穿一個宇宙時代都花不了幾分鐘。
混沌海那種地方，彆人靠飛行、小領域瞬移，從深海邊緣出來就得好幾年。
而秦恒不同，在無極聖皇的認知裡，這小家夥就算去了深海中、內層，比彆人多出百倍深度，跑回來也用不了十年時間！
秦恒說三年，在他看來就是幾十億光年的深度。
可他不知道，此時的秦恒和東懷月，位於整個混沌海的中心點上，距離最近的邊緣線，都有足足500億光年！